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两人走着，她不知何时开始偏离了油纸伞的遮蔽，右肩展露在外，雨水落在了她的肩头。
擎郢封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他沉声开嗓：“我令人生厌么？”
方亦知没明白过来他言下深意，微微仰头疑惑的看着他：“督军怎会令人生厌呢？”
他止住脚步，转身，正面对着她，然后低眉瞧着眨巴着眼的方亦知，道：“既然如此，为何不靠我近一点，还是说你喜欢淋雨？”
方亦知愕然，她竟然一时间不知如何接擎郢封的话。
她与顾宗霖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是上下级的姿态，无论是下雨还是飘雪，顾宗霖撑伞走在前面，她便隔离一步的距离紧紧跟在他身后。
也许是一种本能，面对江北督军，她又怎能并肩齐走？
擎郢封这时朝她再走近了一步，他身上的清新味儿，让人在下雨天感到舒心。
“靠近我，若是淋雨生病，我可不负责。”擎郢封半开玩笑如此道。
方亦知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和他即将去军机处，他会如此不设防带外人去那般机密之地，她无法不提心吊胆。
他再次迈开步子，她只好紧挨着他走，每走一步，两个人的肩膀来回轻擦。
到了军机处，紧闭的大门，看守森严。
所以，在白日，从正门进去，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方亦知不禁在心间感慨，昨夜怎会如此轻易得手？
擎郢封推开门，请她进去，方亦知下意识轻蹙眉头又立马舒展开。
她逼着自己装出一副淡然自若的姿态，擎郢封的视线落在案面上。
砚台，宣纸，折子……看似都在原来的位置。
可实际上，折子和砚台的边缘处并未紧挨，在这次推开门之前，并未有人进来过，包括成忠。
那么，昨夜，她来过，对么？
不图金银财宝，却执着于军机处的机密，她是顾宗霖的人？
擎郢封的暗眸之下，暗流涌动，即刻面无表情。
方亦知此时在他身后叫了一声：“督军，你喜欢什么样的花色？”
动了他的东西，她依旧可以如此淡定，想必训练有加，擎郢封轻讽地勾了唇角。
等他转身，却挂上了温和的神色，他的语气压根听不出半点不悦：“竹子吧！”
“竹子？”方亦知犯了难，若他喜欢墨色，竹子岂不是不配？
擎郢封却盯着她看，不紧不慢道：“竹，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世经之人，谁又能如竹子这般清风高洁，我需以物壮志，时刻提醒自己，何能为，何不能为！”
方亦知的内心开始五味杂陈起来，他的话，仔细揣摩，深意满满。
不论是她昨夜偷溜进军机处的行为，还是窃取江北机密，都不是清风高洁，若是从道德来讲，未经他人同意动他人职务，必定是不能为的。
他的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针对她，方亦知却不得不承认触动不小。
方亦知只想结束这个话题，她强自笑了笑，道：“好，我记住督军的话了，在这方面我并不精通，会将督军的意思带给家父，成物必定让督军满意。”
擎郢封却没应声，而是朝着她一步一步走去，方亦知不得不朝后退步，直至无路可退。
她的腰肢抵在案台边缘，硌得生疼，他双手刹那撑在了她身子两侧，将她禁锢在怀中。
方亦知开始有些惊慌的凝视着面前的擎郢封，他黑色的影子笼罩着她。
只听擎郢封暗声开嗓：“能让我满意，并不是易事，暂不论你父亲，你是否能令我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