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清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萧子哲在这样一个宅子里,就是像平常生活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情,在一起吃饭,有时互相开一下玩笑闲聊几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却有点不一样……
有点像……像小两口过日子似的。等等!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她虽然是承认喜欢他了,但是……没有这么深刻吧!
不行不行,她要赶紧甩开这个糟糕的想法。
正当她自己上演内心戏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她拿起手机一看,心里却是一震。
……
乔汜深。
在回乔家之前,她也是有父亲的,只不过谢笙很早就和他离婚了而已。
她不知道谢笙和乔汜深究竟有什么矛盾,总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随随便便什么事情都能吵起来,但最终都会扯到一件事情上去:到底是谁为对方付出得更多。
她有时放学回家来,听到他们的吵架声都不觉得奇怪,毕竟习惯了。
事情的结束是在一个夜晚。
乔汜深大概是因为应酬喝了点酒,回来后有些迷糊,谢笙受不了他一身酒气,责怪地说:“怎么喝这么多?快去洗澡!”
乔汜深却没有照做,他借着酒劲,握住谢笙的肩膀:“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跟我离婚?”
谢笙觉得他耍酒疯,便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说道:“你酒喝多了!赶紧去洗澡,我给你煮一碗醒酒汤。”
乔汜深不依不饶,情绪反而更激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男人?你就是因为我姓乔所以你才答应我的对吗?其实你早就不耐烦了!”
谢笙挣扎着想挣脱,乔可清听到动静后也从房间里出来,却正好撞见乔汜深一把推开谢笙,她的手臂划到了打碎的花瓶,一条长而狰狞的血痕立即显现出来。
这血色让乔汜深清醒了几分,他急忙跑过去想送她去医院,却被乔可清挡住了。
“你,离我妈远一点。”
谢笙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又讽刺而自嘲地冷笑了一声。
乔可清当时年纪尚小,不知道乔汜深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是因为她了。因为谢笙收养了她,为了她不愿再生孩子,乔汜深毕竟不是她亲生父亲,就算对她还算不错,但心中恐是仍有隔阂。
后来乔汜深多次想求得谢笙的原谅,谢笙也有几次动摇,主要是担心乔可清以后没有父亲,被别人用不同的眼光看待。
最终还是离婚了。
是乔可清劝的。
她说,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不懂得疼惜自己的爱人,就算是酒醉又怎样?喝酒后所做的事情反而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与其两个人都不痛快,不如好聚好散。
……
时间回到现在。
乔可清听着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才慢悠悠地接了电话。
“小清,好久不见了,你和你妈还好吧?”
他的声音和记忆中的一样,总有一种莫名的疲惫。
乔可清淡淡地“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乔汜深也知乔可清对他的怪罪,继续说道:“小清,你如今回了乔家,我也不可能让你再叫我一声爸了。但是我希望,你能让我见一面,带上谢笙更好,不能也没有关系,我最近有些累,只想见到你们一面。”
乔可清仍然没有说话。
“那你便是默认了。对了,小翊最近也要来元城了,你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照拂照拂他。毕竟你们也算是朋友。”
听到这,乔可清倒是松了口:“南宫翊曾经帮过我,我当然不会将他当成陌生人——倒是你,凭什么你想见我们,我们就得巴着你?当初我妈在病房的时候,也没见你有什么动静。”
乔汜深听了后没有反驳,沉默了好一会,才像是没了魂一般地说道:“来与不来,由你决定,我等你们。”
乔可清放下手机,目光呆滞了好一会。
她又翻开了手机里的相册,看了看以前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看着看着,竟是傻笑起来。
她嘴上不认他这个爹,但这么多年,照片却从没有删掉过。
那些日子很快乐,没有什么烦恼,他们经常一起出去旅游,吃各种美食。
她不知道乔汜深到底在介意什么,回想以前,他待自己很好,亲闺女那种好——只是后来和谢笙的矛盾愈来愈深,似乎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可清,吃饭了!”萧子哲在门外喊道。
这话扰乱了乔可清的万千思绪,她应了一声后徐徐地开门,露出一个标志的笑容:“今天吃什么好吃的?”
萧子哲把手搭在她肩上,凑近她的脸:“蛋包饭。”
乔可清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说完便大步地向楼梯走去。
萧子哲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细声说道:“不对劲……”
……
午后,乔可清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吃点心,看风景。
萧子哲却冷不丁地在她耳边“喂”了一声,差点没把乔可清的魂吓出来。
“干什么呢!”
萧子哲随手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认真地说:“可清,上次我跟你说的加入我公司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乔可清掩下眸子,想了许久,萧子哲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我可以加入,在必要时帮一下你们。”
萧子哲正要庆祝,她却话锋一转:“但是,我的时间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浪费的!你们最近有什么项目吗?你说给我听一下,我如果有兴趣的话就去帮你们。”
这种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蹦出来,萧子哲肯定不会再跟那人聊下去。但谁叫说这话的人是乔可清呢?媳妇说得有道理,她的时间也很宝贵,总不能把大部分的时间放在他公司上。
他回房间里拿了台电脑出来,给她大致介绍了目前他们项目所遇到的瓶颈以及公司的总体情况。
乔可清在心里暗暗地思量了一番,随后慢悠悠地开口道:“工资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