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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瓷盘里又传来一声脆响，又一小片碎玉被晨扬找到。
解剖室内一阵安静。
又过了十来分钟的时间，晨扬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
“刘云，把这些东西拿去清理检验。”
晨扬开口。
刘云是晨扬的助理。女性。二十六岁。
“好的。”
刘云隔着口罩应了一声之后，就端着那个盘子出去了。
晨扬把手套摘下来，修长白皙的手指也暴露在空气中。
看着晨扬的那双手，凌荨微微愣神。
刚才就是这双白皙剔透的手，把张盛的尸体给开膛破肚的。
这双手的动作，这么熟悉，这么老练，仿佛给一具尸体开膛破肚，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了。
凌荨的头皮，有些发麻，视线快速的从晨扬的手上挪开。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么一双好看的手，居然会感到心慌。
“晨扬师兄，你做这个的时候，没有感到不自在？”
离开解剖室的时候，凌荨询问。
“不会。”
晨扬扬起双唇，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温暖。
这种温暖，让人根本没有办法想到之前解剖尸体的人是他。
“是吗？”
凌荨有些心不在焉。
“阿荨害怕吗？”
晨扬温和的询问。
凌荨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笑得有些尴尬。
“还好。”
还好，是凌荨唯一能够说出来的话语。
说一点都不怕，那是不可能的。要说特别害怕，好像也有那么一点不可能。
一直走在前面的白暮九，听到凌荨的声音时，视线转移了一下，“晨教授，现在是工作时间。”
白暮九的声音有些阴沉。
工作时间，就该工作，不能讨论别的。
比如，谈情说爱。
“呵……对，感谢白警官提醒，现在大家都到我办公室去吧，我给大家看一样东西。”
晨扬呵了一下，就回归正事了，他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恼怒。
一帮人跟着晨扬进了办公室。
“刚才我针对张盛天灵盖上的针孔做了一个详细的检验，这个针孔，是直接通到张盛的大脑的。按道理，一枚针孔，自然不可能把人直接致死，所以我之前又做一个详细的检测，我发现张盛的脑浆中，含有令人致命的毒药，所以我可以判断，张盛的真正死因，就是天灵盖上的这个针孔。”
晨扬打开电脑，把刚才刘云传给他的报告做了一个详细的判断。
话说到这里，之前把碎玉拿去检测的刘云已经回来了。
她手上的碎玉，已经清洗干净，躺在盘子里的，是一小片一小片色泽通透的玉质碎片。
“晨教授，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从它们的质材上，也检验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刘云把手中装着碎片的盘子放到晨扬的办公桌上。
众人的视线又被那个盘子吸引了过去。
“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晨扬微笑的对助理开口。
刘云见此，脸色微微发红，然后站到一边。
白暮九戴上手套，将盘子里的碎片拿到手中仔细观察着。
凌荨的视线，落到白暮九手中的碎片上，视线随着白暮九的动作移动。
“白警官，这个是什么东西？”
凌荨好奇的开口。
能够让张盛敲碎吞进肚子里的东西，肯定是非常重要或者非常值钱的东西。
“玉。”
白暮九只说一个字。
凌荨：“！”
她会看不出这个东西是玉吗？说了跟没说一样。
“这个是什么玉啊？值钱吗？”凌荨继续问。
白暮九的视线，从手指间的碎片上转移到凌荨的脸上，突然间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那笑容，有些邪魅，又有些阴森，凌荨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
“您……您笑什么啊？”
“既然你对这些东西那么感兴趣，那这些东西就交给你处理了，刘宇，把这些东西打包好，让凌荨小姐随身带着研究。”
白暮九放下手中的碎片，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就没有缓过。
“好嘞，我这就给凌荨小姐准备。”
刘宇转身直接跑开了。
没多久，他就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封口袋跑了进来。
然后在凌荨忐忑惊悚的眼神中，他一把抓起盘子里的碎片，直接装进那个袋子里。
装好口之后，刘宇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凌荨，温和的开口：“麻烦凌荨小姐了，凶手能不能尽快揪出来，全靠你了。”
凌荨的手指有些哆嗦，许久许久都没有勇气去接那个袋子。
这个东西……是从张盛的肚子里找出来的……她要是把这个东西带在身上，张盛晚上会不会托梦给她？
“我能不能不要这个东西？”
凌荨要哭了。
她不敢要死人的东西啊。
就算这个东西很重要，她还是一样害怕。
“这个，你要问九爷。”
提到这个事情，刘宇又想到了之前的尴尬。
凌荨现在可是白暮九的女朋友，凌荨想要干嘛，他可不敢做决定，更加不敢帮凌荨，万一白暮九一个阴森森的眼神射过来，他死一万次也都不能缓解白暮九心中的恨。
凌荨：“……”
为什么又是白暮九？为什么他就这么牛叉，为什么那么多人听他的？
“白警官，您看这个……”
凌荨伸出一根手指头，瑟瑟的指着刘宇手上的袋子，意思就是，她能不能不拿那个东西。
白暮九扫了凌荨一眼，唇角微微一勾，“拿上那个东西跟我来。”
然后，白暮九转身离开了。
凌荨：“……”
这个死男人！
算了算了，不就是一点碎片吗？她就当作几粒普通的石头好了，反正她什么都不想就好了。
在白暮九的压迫下，凌荨终于缓缓捏过那个小袋子，然后抱歉的对刘宇点点头之后，凌荨快速的往白暮九的方向撒腿跑了上去。
身后，一大帮人，看着凌荨的身影，眼中满是好笑的神色。
这对欢喜冤家啊！
一路跟着白暮九进到刑警大队，然后又进到他的办公室，凌荨十分不客气的坐在白暮九的真皮沙发上。
“有话快说。”
凌荨十分不客气的开口。
白暮九坐回自己的座椅上，从抽屉里取出一堆资料放到办公桌上，然后对凌荨招招手，“过来。”
凌荨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走了过去，“说。”装高冷，谁不会啊。
“这些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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