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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反犹主义和反以的反思

反犹主义是一个古老的现象,反以也是一个伴随着以色列诞生而存在半个多世纪的老话题。最近,几个相关事件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尤其令以色列政府和媒体不安,也令人对反犹主义和反以进行一番新的思考。

本月15日,设在海牙的非营利犹太研究机构——以色列信息和档案中心发布年度报告称,2006年荷兰的反犹事件大幅度上升,和2005年相比,增加幅度为64%,即非暴力性的反犹事件由头一年的159起上升到261起。报告说,这些案件并不包含对以色列政府政策的抨击,但是,推测其原因,却和以色列发动的第二次黎巴嫩战争有关。另一项对1250名荷兰公民所做的调查也显示,91%的人认为过去五年反犹主义在荷兰有所增加。

16日,英国王储查尔斯两名高级助手的内部电子邮件被一家犹太刊物曝光:这两位助手对以色列试图邀请英王室成员访问持负面态度,认为王室成员访以将有助于改善以色列的国际形象但有损英国的国际形象,因此,建议查尔斯王储及其高级助手都不要接受以色列的这份善意。这份邮件却鬼使神差地抄送给15日晚离任的以色列驻英大使海菲兹。事后,海菲兹表示,查尔斯高级助手的这种议论“散发着比虚伪还糟糕的腐臭”。为此,查尔斯的发言人不得不出来打圆场,降低这些邮件的重要性。

反犹主义在欧洲由来已久,几乎伴随着基督教脱离犹太教并在欧洲崛起和盛行的整个历史进程,跨越公元1世纪后至今的漫长岁月。反犹主义过去集中体现为基督教世界对整个犹太民族的蔑视、侮辱、隔离、盘剥、限制、人身攻击和大规模的排挤和驱逐,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登峰造极,标志性的悲剧就是纳粹对600万犹太人的大屠杀。

虽然以德国为代表的欧洲在战后对反犹主义进行了比较系统的反省和悔罪,并着力帮助犹太人实现复国主义理想,但是,由于基督教与犹太教义的差异,特别是基督徒对犹大出卖圣子耶稣宗教传说的深刻认同,使反犹成为欧洲人从政治家到普通民众根深蒂固的潜意识,畅销书《希特勒的志愿行刑者》甚至认定在纳粹上台之前,德国社会乃至整个欧洲就被灭绝犹太人的集体意识所主宰。因此,反犹主义的言行并没有在战后欧洲完全消失,反而随着国际化浪潮、欧洲新纳粹主义抬头和中东问题的胶着呈现新的特征,近些年集中体现为犹太阴谋论、犹太人操作国际金融和否认大屠杀等。

一般而言,新反犹主义在政治家和公众层面都有不同表现,对于强调“政治正确性”的前者而言,经常会随口公开蔑视以色列;对于后者,则体现在反犹言论,亵渎犹太圣物,袭击犹太教堂、学校、公墓乃至人身威胁和人身攻击,尽管它们只是部分极端分子所为。本文开始提到的两个新闻事件就是一个缩影。

当然,中东问题对世界的持续困扰,特别是以色列立国后持久占领阿拉伯土地的角色转换,刺激了欧洲人潜意识中的反犹主义,他们由战后初期的悔罪并同情以色列,逐步发展到对以色列乃至犹太人的不满和抨击。对于中东问题,和美国相比,欧洲政府、公众和舆论在大多数情况下持中立或更为同情阿拉伯的立场。但是,应当认识到,这种立场本身并不是反犹主义,更确切地说,是反对以色列的占领政策和过度使用武力的做法。

从另一个方面看,以色列政府和媒体出于自身利益需要,也由于历史悲情难忘,往往放大欧洲对其政策的不满和批评,甚至将其上升为反犹主义,由此导致新的民族、宗教情绪的对立。这种混淆概念而引起的对立,反过来又刺激反犹主义死灰复燃,阴魂难散。

客观地说,反犹主义必然会导致反对犹太民族主体国家以色列,但是,反对以色列的某些政策和做法未必一定导致反犹主义。因此,欧洲需要彻底地对反犹主义进行反思,以色列同样要对反犹主义和反以进行反思。美国马里兰大学最近一项全球调查显示,以色列位居全球国际形象最差之首,本身能说明一些问题,也印证了查尔斯助手们的担忧。

(原载《北京青年报》2007年11月19日) eU8mYMeMmuN6yOyZN8Xr9eDXPEfdjX1dUb7m8ylmJf56X9HAwObT+ofshIC8rBj8



16. 加沙危机背后的多重政治角力

1月23日凌晨,加沙地带和埃及之间的界墙轰然倒塌一大片,近五万名巴勒斯坦平民涌入埃及一侧,抢购短缺近一周的食品,并一度与埃及警察发生冲突。由以色列封锁加沙而引发的人道主义危机由此进入高潮,而危机背后则是几股力量的新一轮角力。

这次罕见的人道危机始于一段时间来巴以暴力冲突持续并升级。自去年9月以来,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哈马斯组织间的冲突几乎未曾消停,本月中旬起,双方的报复与反报复突然加剧,并引发以色列对加沙地带大规模的陆空袭击,以及始于18日的全面封锁。360多平方公里的加沙地带物流通道被切断,150多万巴勒斯坦人无法得到正常的电力、燃料、食物乃至日用生活品供应,饥寒交迫,部分医院甚至因供电不足而无法救治病人。

加沙人道困局引起国际社会极大忧虑,并成为安理会热议的最新危机。面对国际社会不绝于耳的呼吁、敦促和谴责,以色列于22日放松封锁,仍无法扭转加沙积重难返的人道危机。

在此情形下,埃及网开一面,避免危机出现爆炸性的结局。在巴勒斯坦人纷纷涌入的当天,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宣布,由于巴勒斯坦人入境是饥饿所迫,允许他们进入埃及采购。此前有消息说,加沙和埃及之间高大的隔离墙被同时炸开10多个窟窿,然后又被哈马斯人员准备的工程车推倒破墙,为难民过境辟出道路。

至此,围绕布什中东之行,有关各方均有所为,有所不为,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前巴以和平进程的某种尴尬状态。哈马斯是巴勒斯坦民选的执政党,但是,其上台后拒绝承认以色列,拒绝放弃武装手段,拒绝接受巴以既往和平协议,自然被美以排斥在和平进程之外。哈马斯随后又与下台的法塔赫争权夺地,将民族权力机构主席阿巴斯为代表的主和派彻底推向对立面,画地为牢,自我孤立。然而,绝境中的哈马斯并不思变,试图通过固守政治立场和策略来显示自己的存在和分量。以色列政府的政策很明确,不接受哈马斯的“三不”政策,不容忍它的军事挑战,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并收紧集体惩罚的口袋,让150万加沙的巴勒斯坦人为哈马斯买单。以政府的逻辑清晰而简单,那就是要告诉巴勒斯坦人,选择了哈马斯或者暴力手段,就选择了战争和苦难,如若相安无事,一则抛弃哈马斯,二则抛弃暴力思维。

此次危机爆发前后,阿巴斯的表现也耐人回味。1月初,哈马斯曾提出与阿巴斯无条件谈判,结束内部分裂,阿巴斯不做回应。以色列军事行动升级后,阿巴斯谴责以军“进行屠杀”,但是,仍然对再次提出谈判和解的哈马斯不做回应。这似乎表明,阿巴斯没有信心与哈马斯再次和解,也没有兴趣帮其解套,甚至不担心缺乏哈马斯参与的和谈会流产,不担心缺乏哈马斯支持的任何协议会成为废纸。

埃及的动作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它在以色列和哈马斯叫板的关键时刻高调出手,既占领道义制高点,又击破以色列对加沙的铁桶阵,成为哈马斯和以色列之间的第三者,这实在令人意想不到。其实,埃及近年来在和平进程中的地位下降,已被明显边缘化。阿巴斯上台后,近美以而疏远埃及,布什最近又明显摆出倚重海湾国家钳制伊朗的战略调整,更使埃及有被冷落之感。此次出击,不但是对加沙人道危机的一次缓解,也是埃及地区外交的一次突围,它试图向世界传递这样一个信号:中东和平过去离不开埃及,今后依然不能没有埃及。

加沙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依旧是政治斗争的道场,只是苦了上百万的百姓,成为无休止的利益刀俎的鱼肉。

(原载《北京青年报》2008年1月25日) eU8mYMeMmuN6yOyZN8Xr9eDXPEfdjX1dUb7m8ylmJf56X9HAwObT+ofshIC8rBj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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