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压着那个人走进雨中的山神庙。
浑身湿透了的他,皱着眉看着眼前一幕。
杨越负着手望着破败的山神,只留给他跟地上的人一个挺拔的背影。
“主公,人带来了,要做什么?”吕布不知道杨越打算,只是沉声问道。
杨越没有转身,像是神秘莫测一样,让在场每一个人都觉得奇怪。
现场的气氛原来越肃穆,四周是剩下哗啦啦的雨声。
这样的环境,导致了那个被押着的刺客也是冷汗直冒,心中没来由一阵打鼓。
眼前这个人想要做什么?
刺客越来越心惊,身体忍不住颤抖着。
吕布疑惑看想刺客,暗道:“难道这个家伙觉得冷了?”
也难怪吕布如此想,毕竟外头雨大,淋了一身不说,一押进来,虽然没雨,但却有风。
这么被风吹了一阵,身体不凉,那才有鬼呢。
沉默了一阵,杨越突然伸出手,从身前的案板上拿下一把锈掉的烛台。
看了一阵,杨越淡淡开口说道:“奉先啊!这个人呢,嘴硬得很,留着没用。朕刚才得到山神的讯息,他们想要嫁祸给广林国,然后从中渔利而已。杀了吧,留着没用。”
转过身,杨越少见的严肃着。
眼中那一抹淡漠与刺客眼睛对视的瞬间,如同一道利剑,重重砸在刺客的心中。
似乎看透一切,洞若观火,这让刺客以为,自己在眼前之人眼中,一点秘密都没有。
吕布浑然一惊,震撼望向这个气息浑然一变,不同以往的存在,忍不住站直身体,注意仪态。
“是!”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说了出来,随后抬手,就要落下,将之拍死!
“等等!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不仅交代是谁,还把接下来的计划全部给你。”
刺客大声疾呼,抢在了吕布下手前大吼起来。
刺啦。
吕布缓缓停住的自己手,看向杨越,请求示意下一步该如何做。
杨越没有看吕布,而是盯着那个人,冷漠说道:“不需要。朕什么都知道,不需要你说。杀了吧!”
吕布心中一紧,有点犹豫,眼前的少年皇帝,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朕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杨越冷漠的声音传来,就好像重锤出击,一瞬间,将吕布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击溃。
是的,眼前之人是主公,他的话,吕布必须遵守!
又一次抬手,吕布没有任何犹豫,再一次落下。
“不要杀我!”刺客被这样的气氛逼疯了,“是辛安国!辛安国皇帝请我们杀手组织来刺杀你的!”
“嗯?”
杨越抬手制止了吕布,也在此时,杨越提着烛台缓缓走到刺客面前。
杨越居高临下,眼神淡漠,嘴角微微一挑,气势恢宏!
“这就完了?”
杨越说着,手中烛台正在晃动,威胁的意味,流于言表。
刺客艰难吞咽了一下口水,看了眼吕布,讪笑道:“您只要答应不杀我,我什么都……”
听到讨价还价,杨越手再次一抬,负手转身。
就在这一瞬间,吕布手又一次抬起,刺客急眼了!
“停!停!我说!”
一次又一次无声的压迫,让刺客几乎崩溃,他手不住颤抖,身体缓缓弓着,哀求杨越。
只是杨越骤然朝前跨了一步,全然不在理会。
“辛安国!辛安国皇帝已经发兵,现在北上,正是要讨伐汉国!算算时间,现在已经兵临城下!”
杨越背着身,让人看不清面目表情。只是掉在地上的山神脑袋,却看得真切。
杨越的神情肃穆凝重,身体抽搐,眼神中仿佛有滔天怒焱闪耀,如若身前有阻挡之人,怕是一个眼神,都能瞬间被怒火燃烧成为灰烬。
“实力如何?”
杨越依旧没有转身,但脚步已经顿住,声音平淡问。
刺客听到杨越的问题,赫然激动开口说:“三万!辛安国发兵三万,并且还有五名地级斗将!”
“地级?”杨越沉思,转身扫了一眼吕布,在看看刺客说:“为什么辛安国不发动天级斗将?”
“咳咳……陛下!天级斗将哪有那么容易出现。汉国数百年江山国运也才出了一名天级斗将,扭转颓势而已。辛安国立国三十余载,如今皇帝春秋鼎盛,加上他,整个辛安国才不过六名地级斗将。”
“这已经是南域上算得上名号的国家了。”
刺客差一点没有被口水呛死,真当天级斗将都是大白菜吗?
想要多少,来多少?
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他的吐槽终究不能长久,因为杨越突然开口说:“你走吧!”
说完,他将手中烛台随手丢给吕布,背过身依旧看着身前的山神像。
虽然山神被刻画得狰狞恐怖,但杨越却不以为意。
见过血的人,真的胆子都变大了,才多久时间,自己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小时候吓得自己屁滚尿流的神像了。
“你真的放我走?”
刺客不知道杨越想什么,很震惊。
这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已经将他砸晕。
原本以为自己就算说了,顶多就是下场好一点,真没想到,杨越竟然会放过自己。
“怎么?想留下给山神爷作伴?”
杨越冰冷的声音让刺客骤然一惊,随即胡乱应了几声,连滚带爬的冲出山神庙,身影快速隐没在雨中,消失不见。
“跟上,收敛声息,找到他的据点。”
杨越闭上眼,淡然下达了命令,手也从背上放下,脑袋中不断捋顺万千思绪。
吕布点点头,提着生锈的烛台纵身一跃,随即声息隐没,迅速出现在那个刺客的背后。
“呼……”
吕布走了,杨越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睁开眼,大汗淋漓。
“演戏真累,如果不这样,还真没法从那货口中套出需要的准确信息。”
“辛安国提兵三万北上,五个地级斗将啊!”
“汉国内部已经乱糟糟了。这一帮想着趁火打劫的混蛋,朕要一个个收拾过去!”
咬牙切齿的杨越,没了之前那一股掌握生死,睥睨天下的气势,只剩下那一丝慌乱。
只是他知道,不能慌,不能乱。
因为他是整个汉国如今唯一的支柱,同时也是自己唯一的支柱。
如果他死了,一切都完了。
当然,他也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