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这次是真的怒了,一掌拍了过去,疾厉的掌风吓得白马一阵嘶鸣,跋了蹄子跑开。宁缺堪堪躲过陆浅的一掌,落地时一个趔趄。陆浅又拿出笛子挥了过去,宁缺从腰间把扇子取下,防御着陆浅。
陆浅进,宁缺就退。
几个回合下来,陆浅看着毫发无损的宁缺,懊恼无比。她竟一步都没有近他身,对方以退为守,就好像是在逗猫一般。她气喘吁吁地看着和她一直保持三步之遥的宁缺,他竟然不急不喘,就站在那里笑意正浓。
陆浅见他这般意气风发,遂把笛子的外壳去了,吹起了曲子。悠扬的笛声伴着浑厚的内功,既能迷人心智,又可令人五脏受损,内伤而亡。
宁缺听着这曲声头上传来丝丝的痛,撑开扇子挥出气流阻断陆浅的内功波流。
他不出招,只是躲避,陆浅打急了眼加快了笛曲的节奏。一个一个音符仿佛刀子般像宁缺飞去,饶是宁缺轻功甚好也躲避不及,白色的袍子割开一道一道小口子,有的地方竟渗出些血色。
宁缺一边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陆浅,一边想着该如何让陆浅停下来。
这时,刚刚奔走的白马竟跑了回来,急急地向陆浅冲去。
宁缺见状,大喝一声:“小心。”
陆浅回头,只见一匹白马猩红了眼向她冲来,来不及躲避,她闭上了眼,然后闻到一股清冽的味道。
等她睁开眼,就看见宁缺衣袂飘飘抱着她向一旁飞去,慌神之间,陆浅觉得心跳动的有些快,她伸手捂住了心脏的地方。
宁缺带着陆浅,轻轻地落在草地上。稳住身形之后,他看到陆浅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个样子竟让他觉得万分可爱,情不自禁就吻了上去。
他贴住陆浅的唇,咬了两下,桃花味的。
等到陆浅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晚辈亲了!
她一把推开宁缺,羞愤的看着他。
“你!”
陆浅还未说完,宁缺又靠近了她,伸手捏了她头上的一根草叶下来,眼神温柔。
她羞的脸都不知道在哪了,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小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她说完心虚地看了一眼宁缺,刚刚他们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显然宁缺的功力在她之上。
宁缺的喉咙里发出了清脆的笑声,替陆浅理了理乱的发,说道:“小白不是故意的,许是听了你的曲子乱了心性。”
不远处的白马低着头,配合着低低的叫了两声,似乎还有些委屈。
陆浅尴尬的动了动,正想着该怎么离开这里,就听到了阿合的声音。
陆浅一个激动,在心里呐喊:徒弟啊徒弟,你来的太及时了。
“阿合,我在这里。”陆浅朝着阿合招了招手,生怕他没看到。
阿合怀里抱着一壶酒,看到陆浅就奔了过来。十一岁的幼童声音还是稚嫩的,“师父,我去秋白师叔那拿酒,谁知竟被我听到一个大消息。”
陆浅有些心急地回去,拦着阿合,取过他怀里的酒壶说道:“阿合,该是你做功课的时候了,为师要检查一下你之前有没有偷懒。我们快些走吧。”
阿合不知陆浅为何突然要教他功课,但是他刚刚知道的可是天大的消息,于是拽着陆浅的衣袖,急急忙忙的说道:“师父,阿合听说万象山庄的负心汉他侄子也来了,叫什么宁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