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唉 āi 呀 yā ，你 nǐ 们 men 瞧 qiáo ！原 yuán 来 lái 它 tā 是 shì 专 zhuān 心 xīn 专 zhuān 意 yì 找 zhǎo 我 wǒ 来 lái 的 de ！我 wǒ 又 yòu 高 gāo 兴 xìng ，又 yòu 着 zháo 急 jí 。我 wǒ 非 fēi 叫 jiào 住 zhù 它 tā 不 bù 可 kě ！“ 回 huí 来 lái 回 huí 来 lái ，宝 bǎo 葫 hú 芦 lu ！” 我 wǒ 睁 zhēng 大 dà 了 le 眼 yǎn 睛 jīng 瞧 qiáo 着 zhe 河 hé 里 li 。我 wǒ 等 děng 着 zhe 。

“ 回 huí 来 lái 呀 ya !”

河 hé 里 li 这 zhè 才 cái 又 yòu 泼 pō 剌 là 一 yì 声 shēng ，好 hǎo 像 xiàng 鱼 yú 跳 tiào 似 shì 的 de 。我 wǒ 怎 zěn 么 me 样 yàng 盯 dīng 着 zhe 看 kàn ，也 yě 看 kàn 不 bù 清 qīng 水 shuǐ 里 li 的 de 是 shì 什 shén 么 me 东 dōng 西 xi ，因 yīn 为 wèi 河 hé 面 miàn 上 shang 已 yǐ 经 jīng 起 qǐ 了 le 一 yì 层 céng 紫 zǐ 灰 huī 色 sè 的 de 雾 wù 。

可 kě 是 shì 那 nà 个 ge 声 shēng 音 yīn —— 你 nǐ 听 tīng ，你 nǐ 听 tīng ！—— 它 tā 回 huí 来 lái 了 le ：“ 你 nǐ 还 hái 有 yǒu 什 shén 么 me 指 zhǐ 教 jiào ？”

“ 你 nǐ 刚 gāng 才 cái 怎 zěn 么 me 说 shuō ？我 wǒ 不 bù 需 xū 要 yào 你 nǐ ？谁 shéi 告 gào 诉 su 你 nǐ 的 de ？”

“ 你 nǐ 既 jì 然 rán 需 xū 要 yào 我 wǒ ，你 nǐ 干 gàn 吗 ma 还 hái 净 jìng 说 shuō 废 fèi 话 huà ，不 bù 赶 gǎn 快 kuài 把 bǎ 我 wǒ 钓 diào 起 qǐ 来 lái 呢 ne ？”

“ 就 jiù 来 lái 钓 diào 就 jiù 来 lái 钓 diào ！” 我 wǒ 连 lián 忙 máng 捡 jiǎn 起 qǐ 钓 diào 竿 gān ，仔 zǐ 细 xì 瞧 qiáo 着 zhe 水 shuǐ 面 miàn 上 shang 。“ 你 nǐ 衔 xián 上 shàng 了 le 钓 diào 钩 gōu 没 méi 有 yǒu ？衔 xián 上 shàng 了 le 没 méi 有 yǒu ？”

“ 咕 gū 噜 lū 。”

水 shuǐ 面 miàn 上 shang 的 de 钓 diào 丝 sī 抽 chōu 动 dòng 了 le 一 yí 下 xià ，浮 fú 子 zi 慢 màn 慢 màn 地 de 往 wǎng 下 xià 沉 chén 。我 wǒ 赶 gǎn 紧 jǐn 把 bǎ 钓 diào 竿 gān 一 yì 举 jǔ ，就 jiù 钓 diào 上 shàng 了 le 一 yí 个 gè 东 dōng 西 xi —— 像 xiàng 有 yǒu 弹 tán 性 xìng 似 shì 的 de 蹦 bèng 到 dào 了 le 岸 àn 上 shang ，还 hái “ 格 gé 咕 gū 噜 lū ！” 一 yì 声 shēng 。

真 zhēn 的 de 是 shì 一 yí 个 gè 葫 hú 芦 lú ！—— 湿 shī 答 dā 答 dā 的 de 。满 mǎn 身 shēn 绿 lǜ 里 li 透 tòu 黄 huáng ，像 xiàng 香 xiāng 蕉 jiāo 苹 píng 果 guǒ 那 nà 样 yàng 的 de 颜 yán 色 sè 。并 bìng 不 bú 很 hěn 大 dà ，兜 dōu 儿 er 里 li 也 yě 装 zhuāng 得 de 下 xià 。要 yào 是 shì 放 fàng 在 zài 书 shū 包 bāo 里 li ，那 nà 外 wài 面 miàn 简 jiǎn 直 zhí 看 kàn 不 bù 出 chū 来 lái 。我 wǒ 把 bǎ 它 tā 拿 ná 到 dào 手 shǒu 里 li 。很 hěn 轻 qīng 。稍 shāo 为 wéi 一 yí 晃 huàng 动 dòng ，里 lǐ 面 miàn 就 jiù 有 yǒu 核 hé 儿 er 什 shén 么 me 的 de “ 咕 gū 噜 lū 咕 gū 噜 lū ” 地 de 响 xiǎng —— 仔 zǐ 细 xì 一 yì 听 tīng ，原 yuán 来 lái 是 shì 说 shuō 话 huà ：“ 谢 xiè 谢 xiè ，谢 xiè 谢 xiè ！”

我 wǒ 在 zài 心 xīn 里 lǐ 自 zì 问 wèn 自 zì ：“ 怎 zěn 么 me ，这 zhè 就 jiù 是 shì 那 nà 号 hào 鼎 dǐng 鼎 dǐng 大 dà 名 míng 的 de 宝 bǎo 葫 hú 芦 lu 吗 ma ？这 zhè 就 jiù 是 shì 使 shǐ 人 rén 幸 xìng 福 fú 的 de 那 nà 号 hào 宝 bǎo 葫 hú 芦 lu 吗 ma ？那 nà 号 hào 神 shén 奇 qí 的 de 宝 bǎo 葫 hú 芦 lu 就 jiù 是 shì 这 zhè 么 me 一 yí 副 fù 样 yàng 儿 er 吗 ma ？”

这 zhè 个 ge 葫 hú 芦 lú 又 yòu 像 xiàng 青 qīng 蛙 wā 叫 jiào ，又 yòu 像 xiàng 是 shì 核 hé 儿 er 摇 yáo 晃 huàng 着 zhe 响 xiǎng 似 shì 的 de ，它 tā 答 dá 话 huà 了 le （原 yuán 来 lái 我 wǒ 心 xīn 里 lǐ 想 xiǎng 的 de 什 shén 么 me ，它 tā 竟 jìng 完 wán 全 quán 知 zhī 道 dào ！）：“ 这 zhè 你 nǐ 可 kě 不 bú 用 yòng 怀 huái 疑 yí 。你 nǐ 别 bié 瞧 qiáo 表 biǎo 面 miàn —— 我 wǒ 跟 gēn 别 bié 的 de 葫 hú 芦 lú 一 yí 个 gè 样 yàng 子 zi ，可 kě 是 shì 里 lǐ 面 miàn 装 zhuāng 的 de 玩 wán 意 yì 儿 er ，各 gè 个 gè 葫 hú 芦 lú 就 jiù 都 dōu 不 bù 一 yí 样 yàng 。我 wǒ 的 dí 确 què 是 shì 一 yí 个 gè 可 kě 以 yǐ 使 shǐ 你 nǐ 幸 xìng 福 fú 的 de 葫 hú 芦 lú ，保 bǎo 你 nǐ 没 méi 错 cuò 儿 er 。我 wǒ 这 zhè 回 huí 好 hǎo 容 róng 易 yì 才 cái 找 zhǎo 上 shàng 了 le 你 nǐ 。你 nǐ 该 gāi 做 zuò 我 wǒ 的 de 主 zhǔ 人 rén 。我 wǒ 愿 yuàn 意 yì 听 tīng 你 nǐ 的 de 使 shǐ 唤 huàn ，如 rú 你 nǐ 的 de 意 yì 。”

听 tīng 听 tīng 它 tā 的 de 话 huà ！可 kě 说 shuō 得 de 多 duō 亲 qīn 切 qiè ！不 bú 过 guò 我 wǒ 还 hái 得 děi 问 wèn 个 gè 明 míng 白 bái ：“ 你 nǐ 为 wèi 什 shén 么 me 谁 shéi 也 yě 不 bú 去 qù 找 zhǎo ，偏 piān 偏 piān 要 yào 找 zhǎo 上 shàng 我 wǒ 呢 ne ？你 nǐ 为 wèi 什 shén 么 me 单 dān 要 yào 让 ràng 我 wǒ 做 zuò 你 nǐ 的 de 主 zhǔ 人 rén 呢 ne ？”

“ 因 yīn 为 wèi 你 nǐ 和 hé 别 bié 人 ren 不 bù 同 tóng ，你 nǐ 是 shì 一 yí 个 gè 很 hěn 好 hǎo 的 de 少 shào 年 nián ……”

我 wǒ 连 lián 忙 máng 问 wèn ：“ 什 shén 么 me ？我 wǒ 怎 zěn 么 me 好 hǎo 法 fǎ ？我 wǒ 哪 nǎ 方 fāng 面 miàn 好 hǎo ？你 nǐ 倒 dào 说 shuō 说 shuō 。” 它 tā 说 shuō ，我 wǒ 在 zài 各 gè 方 fāng 面 miàn 都 dōu 好 hǎo 。我 wǒ 听 tīng 得 de 真 zhēn ：它 tā 的 dí 确 què 是 shì 这 zhè 么 me 说 shuō 来 lái 的 de 。可 kě 是 shì 我 wǒ 总 zǒng 希 xī 望 wàng 它 tā 说 shuō 得 de 更 gèng 具 jù 体 tǐ 些 xiē 。可 kě 是 shì 它 tā ——

“ 那 nà 怎 zěn 么 me 说 shuō 得 de 出 chū ！”

“ 那 nà 怎 zěn 么 me 说 shuō 不 bù 出 chū ？”

“ 你 nǐ 太 tài 好 hǎo ，太 tài 好 hǎo ，好 hǎo 得 de 说 shuō 不 bù 出 chū 。” 它 tā 这 zhè 样 yàng 咕 gū 噜 lū 了 le 一 yì 声 shēng ，好 hǎo 像 xiàng 是 shì 赞 zàn 美 měi 什 shén 么 me 似 shì 的 de 。又 yòu 很 hěn 诚 chéng 恳 kěn 地 de 说 shuō ：“ 请 qǐng 你 nǐ 相 xiāng 信 xìn 我 wǒ ：我 wǒ 是 shì 挺 tǐng 了 liǎo 解 jiě 你 nǐ 的 de 。”

“ 不 bú 错 cuò 。”

“ 你 nǐ 呢 ne ，你 nǐ 也 yě 挺 tǐng 爱 ài 我 wǒ 。”

“ 对 duì ，对 duì 。”

“ 我 wǒ 知 zhī 道 dào ，你 nǐ 正 zhèng 想 xiǎng 要 yào 有 yǒu 我 wǒ 这 zhè 么 me 一 yí 号 hào 角 jué 色 sè 来 lái 替 tì 你 nǐ 服 fú 务 wù 。我 wǒ 这 zhè 就 jiù 来 lái 了 le 。”

“ 那 nà 么 me —— 那 nà 么 me ——” 我 wǒ 又 yòu 惊 jīng 异 yì ，又 yòu 兴 xīng 奋 fèn ，简 jiǎn 直 zhí 有 yǒu 点 diǎn 儿 er 透 tòu 不 bú 过 guò 气 qì 来 lái ，“ 那 nà 我 wǒ 就 jiù 能 néng —— 就 jiù 能 néng —— 要 yào 什 shén 么 me 有 yǒu 什 shén 么 me 了 le ？”

“ 当 dāng 然 rán 。我 wǒ 尽 jìn 我 wǒ 的 de 力 lì 量 liàng 保 bǎo 证 zhèng 。”

哈 hā 呀 yā ，你 nǐ 们 men 瞧 qiáo ！我 wǒ 该 gāi 怎 zěn 么 me 办 bàn 呢 ne ？我 wǒ 捧 pěng 着 zhe 这 zhè 个 ge 自 zì 称 chēng 宝 bǎo 葫 hú 芦 lu 的 de 葫 hú 芦 lú ，两 liǎng 只 zhī 手 shǒu 直 zhí 哆 duō 嗦 suo 。…… 这 zhè 当 dāng 然 rán 是 shì 一 yí 个 gè 宝 bǎo 贝 bèi ，没 méi 有 yǒu 疑 yí 问 wèn 。嗯 ǹg ，我 wǒ 要 yào 试 shì 试 shì 看 kàn 。可 kě 是 shì 我 wǒ 一 yì 时 shí 想 xiǎng 不 bù 出 chū 一 yí 个 gè 题 tí 目 mù 。

“ 我 wǒ 该 gāi 向 xiàng 它 tā 要 yào 什 shén 么 me 呢 ne ？” 我 wǒ 左 zuǒ 看 kàn 看 kan ，右 yòu 看 kàn 看 kan ，就 jiù 把 bǎ 视 shì 线 xiàn 落 luò 到 dào 了 le 那 nà 只 zhī 小 xiǎo 铁 tiě 桶 tǒng 上 shang 。“ 我 wǒ 要 yào —— 我 wǒ 要 yào —— 鱼 yú ！”

于 yú 是 shì 我 wǒ 定 dìng 睛 jīng 瞧 qiáo 着 zhe 桶 tǒng 里 lǐ 面 miàn ，一 yí 动 dòng 也 yě 不 bú 动 dòng ，瞧 qiáo 得 de 连 lián 眼 yǎn 珠 zhū 儿 er 都 dōu 发 fā 了 le 酸 suān 。桶 tǒng 里 li 可 kě 仍 réng 旧 jiù 是 shì 那 nà 半 bàn 桶 tǒng 水 shuǐ ，纹 wén 风 fēng 不 bú 动 dòng 。桶 tǒng 底 dǐ 里 li 还 hái 是 shi 躺 tǎng 着 zhe 那 nà 一 yì 只 zhī 螺 luó 蛳 sī ，毫 háo 无 wú 变 biàn 化 huà 。一 yì 分 fēn 钟 zhōng 过 guò 去 qù 了 le 。还 hái 是 shi 老 lǎo 样 yàng 子 zi 。

三 sān 分 fēn 钟 zhōng 过 guò 去 qù 了 le 。四 sì 分 fēn 五 wǔ 分 fēn 钟 zhōng 过 guò 去 qù 了 le 。什 shén 么 me 动 dòng 静 jing 也 yě 没 méi 有 yǒu 。

“ 要 yào 鱼 yú ！” 我 wǒ 又 yòu 叫 jiào ，“ 给 gěi 我 wǒ 鱼 yú ！听 tīng 见 jiàn 了 le 没 méi 有 yǒu ？鱼 yú ！”

忽 hū 然 rán 我 wǒ 听 tīng 见 jiàn 簌 sù 簌 sù 的 de 响 xiǎng 声 shēng 。…… 我 wǒ 吃 chī 了 le 一 yì 惊 jīng 。抬 tái 头 tóu 一 yí 望 wàng ，原 yuán 来 lái 是 shì 微 wēi 风 fēng 把 bǎ 柳 liǔ 枝 zhī 儿 er 吹 chuī 得 de 摇 yáo 摆 bǎi 了 le 一 yí 阵 zhèn 。再 zài 瞧 qiáo 瞧 qiao 桶 tǒng 里 li 仍 réng 旧 jiù 是 shì 那 nà 静 jìng 静 jìng 的 de 半 bàn 桶 tǒng 水 shuǐ 。

我 wǒ 想 xiǎng ，别 bié 是 shì 光 guāng 线 xiàn 不 bù 好 hǎo ，没 méi 有 yǒu 看 kàn 明 míng 白 bái 吧 ba ？

我 wǒ 蹲 dūn 下 xià 来 lái 仔 zǐ 细 xì 观 guān 察 chá 观 guān 察 chá ：桶 tǒng 里 li 还 hái 是 shi 只 zhǐ 有 yǒu 那 nà 一 yì 只 zhī 老 lǎo 螺 luó 蛳 sī ，懒 lǎn 洋 yáng 洋 yáng 地 de 掀 xiān 出 chū 了 le 半 bàn 个 gè 脑 nǎo 袋 dai 。

“ 哼 hng ，欺 qī 骗 piàn 我 wǒ ！什 shén 么 me 宝 bǎo 葫 hú 芦 lu ！”

我 wǒ 把 bǎ 那 nà 个 ge 葫 hú 芦 lú 一 yì 扔 rēng ，还 hái 狠 hěn 狠 hěn 地 de 踢 tī 了 le 它 tā 一 yì 脚 jiǎo 。它 tā 咕 gū 噜 lū 噜 lū 直 zhí 滚 gǔn 了 le 一 yí 丈 zhàng 多 duō 远 yuǎn 。

我 wǒ 拿 ná 起 qǐ 钓 diào 竿 gān ，拎 līn 起 qǐ 桶 tǒng 来 lái ，气 qì 鼓 gǔ 鼓 gǔ 地 de 走 zǒu 回 huí 家 jiā 去 q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