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词一脸震惊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会有影子!"
林静苒白了她一眼,果然看见那正厅的牌匾之上,奠的是她的名字。
林卓峰大喜失色,赶忙吩咐人将府中的上上下下给撤了!
林静苒红着眼,看着又像老了一个轮回父亲,行了一礼。"女儿不孝,又让父亲担心了!"
"回来就好,否则为父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的泉下有知的母亲!"林卓峰满脸溃散,整整一月有余,每日都在惶恐中度过。
又怕找着人,又怕找不到!
前两日有人过来悬赏,仅仅单凭一件衣服,让这么久以来坚持自己女儿生还的林卓峰溃不成军。
与林卓峰虚寒了半日,在叫了太医仔细观看以后,这才放心让林静苒回房。
林卓峰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眼眸中闪烁着泪光,他的手指颤了颤,终于像放下心来。
梨落苑。
梨嫔遥坐在木梨花树下。手中拿的是那日亲手为他缝制的裘衣。
仿佛初见之时,那个孩子细软头发乌沉若羽,只是有些短,抚摸起来有些扎手,他躺在襁褓里呜呜哇哇的对着她说话。
她不怎么来看他,只把一人丢落在寝宫。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她也会穿着寝衣偷偷的去看看他天真的睡颜。
她不敢给他过多宠爱,因为越是在深宫阁楼之中,宠爱无疑是杀死一个孩子最大的慢性毒药。
心乱如麻,这是他失踪的一个月的又三天,也是她从未睡着的一个月又三天。
她唱诵了许多梵经,只希望神明能够听到她的祈祷。
她已经没有了一个孩子,这次不能再丢下一个!
"娘娘!娘娘!"杨嬷嬷,小步跑来,一脸欢喜的模样。
却看着那个一头银发的背影,失了神色。
"娘娘,你这!"她看着梨嫔一头青丝,已经花白了一半,竟然比她的还要多。
"怎么了,是煜儿有消息了吗?"她浑身一抖,便看见自己肩膀上散落的银丝,她一楞,也未成一会事,"嬷嬷,快说,是不是煜儿有消息了!"
杨嬷嬷被她震的害怕,这才欢迎过来,神色哀伤的道:“娘娘,不必忧心,木添那边传过话来,殿下回寝宫了,完好无损!”
梨嫔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
"呕!"一口红血自口中而出!
"娘娘,"大惊失色,赶忙叫了来人。
御医赶到之时,梨嫔正有虚弱的躺在床上,一张脸的颜色竟然比白纸还要惨白几分,看御医摇摇头,"娘娘,切莫要保重身体,不能再受风寒和忧虑了!"
"太医,太医!我这头发该如何!"她一把抓住太医的袖子,惊慌失措道。
老太医摇摇头,自然一道在宫中的女子都是需要美貌,万不能因为什么而丢弃自己的容颜,他开了一副方子递给杨嬷嬷道:“有老嬷嬷去抓这药,抓来之后熬煎成浓稠状态,抹于娘娘发间,半刻钟之后就会生效,恢复其原来的色泽,到请嬷嬷务必注意,这方子在抹了之后,不可遇水!”
杨嬷嬷点了点头,一脸心疼的看着床上之人。
第二日中午,是大夏国的小年,苏煜踏着雪风尘而来。
来的时候,阳光正好,便看见梨嫔一脸淡然坐在院中晒太阳,那一头青丝乌黑有光泽,在阳光下泛着光亮。
"母妃!"苏煜躬身行礼,看着她姿态舒适的模样,心中没有感情。
"煜儿来了!"那人躺着美人榻之上,慢悠悠的道。
"嗯!"只会答了数语,苏煜便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学着她的模样晒太阳。
过了良久,才听见梨嫔声音有些微微颤抖道:“你没事吧!”
苏煜一脸无谓,又淡淡的说了句,“劳烦母妃计挂,本宫好的很!”语气中带着疏离之气,格外的明显,"煜儿不打扰母妃了,先行告退了!"
直到看到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前,躺在美人榻上的梨嫔才睁开双眼,"噗!"又是一口鲜血而出。
众婢女们赶忙将梨嫔扶进卧室!
杨嬷嬷看着躺在床上的梨嫔,心中一阵心酸,众人皆以为梨嫔爱财善于妒忌,甚至现在如此珍惜容貌。
可却不知道,为的都是她的儿子。
十殿下为何现如今依旧屹立不倒,其中最大的功劳便是自家娘娘。
她看着那头青丝,却觉得格外耀眼。
苏煜从梨落苑出来,便转身去了乾清宫,自从他和林静苒失踪后,那个案件便被搁置了下来,一直在今日,老五还在宗人府。
苏煜心中冷笑,想做那只黄雀,要自己自己允不允许!
自己苦心布的局,到头来吃苦的是自己,他苏煜从来不是大方的人,更何况这件事涉及到林静苒!
想到着苏煜的脸色更深。
大夏国十二年,皇子苏煜和相门嫡女林静苒被刺客绑截于昆仑山的悬崖处,后坠涯!
大夏国镇国大将军沈从礼命其子深沈知,带了数万兵马寻常一月未果。
后二人自己回了各家,第二日皇子苏煜亲自去了乾清殿呆了一个下午。
皇帝屏退所有內监,包括大內总管李少卿,每人知道父子二人说了什么。
只知道第三日,在宗人府呆了一个多月的五殿下苏蘅被放出来。
而皇子苏煜掌握了赵西送归的数十万兵马,朝野哗然。
众人只觉得皇子苏煜因锅得福,却不知这里面的深深浅浅。
此时林静苒正在勾勒着自己的眉形,便听见崔陵容叽叽喳喳的在说个不听。
说到自以为精彩之处,还一脸神往。
这时候林静苒就会不一句,“那你不要喜欢沈知了,我看就喜欢苏煜倒好了!”
崔陵容连忙惊恐的摆手,一脸痴笑道,"不不,静苒姐姐,苏煜殿下是你的,沈知是我!"
林静苒无奈一笑,自从她回来的第二日,这个小无赖便从家里跟进了林府。
起初她很不适应,还有点不耐烦,可渐渐的,林静苒却觉得有崔陵容的地方,至少不是凄清的!
她神色一楞,便看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