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西疆的二世子已经在大夏內了,本宫已经许诺西疆,他日只要他们想要收复东疆,大夏定然助他一臂之力!"苏遥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晟敏你就不必忧心了,就等着和本宫……哦不……朕一起来享着太平盛世吧!"
文晟敏默然退在一旁。
……
苏煜站在门前,看着破绽而出的青天,朦朦胧胧带着一丝江南烟雨气,只是却没有了青柳绿绦,却看到令人心生烦闷。
"殿下!天快亮了!"白鱼站在身后,小声提醒着,"可是林姑娘还没醒!"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之人。
"她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父亲生死不知,从小长大的兄长却是异己,她可以面对自己的生丝,却唯独放不下林家!"苏煜直直站立,竟然丝毫未动,恍惚间,竟然让白鱼有了一丝巍峨的错觉。
"那殿下打算如此处置林静书,他伙同公主栽赃陷害林相和梨嫔,先不论他假冒林家三子,前面的罪足已让他死无全尸!"
"先不着急,这事得她自己来解决!"苏煜转过身,"天亮了,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天辰晓司,一片晨光,宫中的长宁钟声音传遍大街小巷。
这钟只有皇家最尊贵之人薨了之时才会鸣。
于是各路大小官员无比谨微慎行,陛下在之时并未设立太子之位。
而如今皇后王氏并无所出,梨嫔又因丑闻打入冷宫,那自然十皇子又落了一着。
而长公主苏遥是女儿之身,大夏开国百年,先祖遗训便就是女子不可称帝。
所以这皇位十拿九稳便就是七殿下苏鸣,虽然体弱,但也是正统。
众位大臣,虽不语,可皆心知肚明,遂即匆匆赶去皇宫內。
而在皇宫一处的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內,苏遥闭目养神,早已换上了男儿装。
而却面部未曾易容换之。
"殿下,该喝药了!"文晟敏弯着腰看着这金碧辉煌的书房之中。
身穿黄衣莽袍的女子将头发束起,一身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而不远处的锦幔之中,躺着的是与死人无异的苏帝。
"嗯,怎么今日是你来送药,以后这等事,交给宫人来做就好了!"苏遥下了阶梯,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
文晟敏温和的道,"无碍,能为殿下效劳,臣等有幸!"
苏遥看着他眼眸如水,点点头,刚接过药碗想要一口饮下,却被文晟敏一把拦住道:“等下!”
"怎么了?"苏遥的目光渐渐冷住。
大约停住了片刻,文晟敏笑一把接过药碗喝了一口道,"不知道,烫不烫,微臣的心甚是粗了,不知殿下可否介意微臣,替殿下试试药温的碗!"将碗又递给她道:“殿下,这温度刚好!”
苏遥有些狐疑,见他如此,却并未怪罪,一口喝下。
文晟敏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尽数喝完,闪烁了眸子。
苏遥此时心中全系皇位之事,一步一步又走到阶梯之上的龙椅之上,背对这文晟敏,看不清表情道:“阿敏,你可知为何本宫这么心急?不知你可曾记得数年前你于本宫相识之时,曾说过长平之乱那时,其实也是你的生辰,可是自从那时你却从未再过,今日便是你的生辰,今日本宫就会也会让长平之乱翻案,至于生辰之礼,本宫将整个天下送给你可好!”苏遥坐在龙椅之上,声音欣喜的道。
文晟敏身形一怔,盯着拿药碗沉沉的道:“多谢殿……陛下!”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再过不久,本宫在宫外的兵马也该进来了,现在走吧!"
"是!"文晟敏跟着她的身后,有些恍惚,此时只是束发而起的苏遥,背影和男装之时的苏鸣笛重叠,到底是苏遥还是苏鸣,其实这么多年,她把自己活成了两个人。
阿遥这么多年,你也累了,只不过别怕,这次我也还会陪你结束这一切!
宫中礼乐渐起,声势浩大,比起皇帝的去世,最重要的还是新帝的继位,众人皆在皇宫的正殿等候,不多时便听见太监高声道:“七皇子苏鸣到!”
众臣皆跪拜在地。
此时身着男装的苏遥依旧学着苏鸣的腔调,有些哀伤的道:“近些日子以来父皇身体一直便不好,今早更是……薨了!”她抽泣道,"本宫不知如何是好,父皇在位之时,便未曾设立储君,为今大夏之大难便是谁来当这储君!"
话音未落,便有老臣道:“当是殿下啊!”
此声之后,声声叠起,朝堂跪倒一片,"望殿下早日登上储君之位,成为大夏天子!"
苏遥笑容满面,正要说话。
门外大殿,有一人声传来,"女子,可为帝?"
人未到,声先闻,众人只见朝光之中,十皇子苏煜大步而来!
苏遥面色一变,"老十你在胡说什么!"
"长公主苏遥习的一生好戏法,至于老七早就死了,现在一切不过都是你一个人扮的,若众人不信,可让派人去宫中去找找长公主,亦或者派个公道之人,查验身份即可!"苏煜看着殿中众人,一脸好笑。
而众臣起先不信,可真的派了人去找,却未果,渐渐慌了神,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苏遥看着立马换了风向的众臣,她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场景,便后退一步,问着身边的文晟敏道:“西疆二世子和明朗王子到了吗?”
未等文晟敏开口,苏煜便笑着道:“长公主,事到如今还要再装吗?你当真以为本王不会做防备,让西疆的二世子陆千寻来挡沈家军,又让东疆的明朗王子带了偷偷带了兵马过来,可这个点了,他们还没来,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苏遥睁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索性也不再伪装,"老七真的很高明!"只是说了一句话,一口鲜血一下子便吐了出来,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的文晟敏,却见他也是如此。
她忽然想到那药,以及那闪烁的眼神,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