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这两个姐姐她说不出什么感情,即使她对她们有亲情,可是在她们心里,她们爱的是白昭,却都不是她!
忽然她的心里荡起涟漪,恍惚中,也有一些人,曾经对她这么好!
她躺在望湖厅內,却一不小心瞥见一个熟悉的青衫身影。
微风和煦,阳光照的湖面波光粼粼,男子英俊有棱角的侧面似乎也在闪闪发光。
有一瞬间,白昭似乎看痴了。
忽然想到,她曾经看过白昭的一份手账,也就是从那份手账里,她学会该如何做世子白昭。
里面便有这个男人的记述,
八岁那年,父亲领来一个同她差不多的华服少年,自小白昭便喜欢看各国履志,对各地风土人情也早已熟知。
一眼看着华服上的锦纹,她便知道他是来自于西疆王族。
那时候男子才半大的年纪,已经一副贵公子模样,一张粉嘟嘟的小脸,看的白昭好不欢喜。
至此以后她总是喜欢在他背后喊他"东西!东西!"
至于为何白昭喊他东西,她也很不理解,因为她记得初次见面之时,那个男人告诉她,他叫阿煜,女子皱着眉头,有些不解,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起初少年还不爱搭理她,可能是小小年纪还不懂得什么是灭国,什么国仇和家恨!
渐渐二人不管何时都在一起的,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少年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他想要学武功,她便让府中最好的师父教他!
现在他的武功越来越好,却越来越疏远她!
看着看着,她有些气氛的合气手账,突然为那个死去的白昭感到不值得。
抬眼一看,果然看见男子坐在草地旁看着湖中的锦鲤出神,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有一道目光,似在灼灼的盯着自己。
他转过头,正是白昭像傻子坐在那里憨笑着。
他一楞,没有觉得厌恶,却觉得有些可爱,心乱如麻,恍惚间,好像看到那个清冷的女子。
"东西!"她喊道。
他皱着眉头转过身,却看见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到他身后。
"我叫阿煜!"男子沉声道。
"好吧,我有事找你!"感受到冰冷的气场,她最终还是退缩了,她生怕这个叫阿煜的打她。
阿煜看着他,此时眉眼弯弯,凤眸在阳光晶莹闪烁,肌肤水润光泽,越发想要让赶快恢复记忆。
只是他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喂!喂!喂!"白昭跺着脚,任由她怎么呼唤,阿煜不回头。
那怎么办?没了他保护,她可不敢单独叫那个人面兽心的二世祖!
这个让白昭娶他妹的男人来了!
当天晚上,有些心急的阿煜看着窗外月色如水,一栏勾月挂在天上,他提着剑,在院中反复练习上阵杀敌的剑术,却越练越乱,越想静下来,脑中却不断浮现那人的脸。
忽然,一个快如闪电的身影迎面而来,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
"哐当!"
手中的剑已落地。
可他的手指却刚好抵在了那人喉咙处。
看清来人,他收下手掌,冷冷的看着他。
"参加殿下!",那个声音有些沉重。
说话的人,揭下身上的黑色的斗篷,双手恭敬的道。
阿煜背过身,一身与之相匹配的王者气度,浑然天成。
"木添你怎么来了?"
"殿下,该回去了!"木添的声音沙哑道。
苏煜转过身,双眼悔明悔暗的看着他,沉声道:"木添,你越了规矩!"
"是!殿下!"木添不再言语。
"退下吧!若是苏鸣那边有什么异样再来告诉我!"
身后的男子颌首,他神态恭敬,带着不舍,却最终还是转身,起步一跃,不到片刻,便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月光有些冷冽,苏煜抬起眸子,
心里越发的烦躁,陡然间,发现早已经二更天,却依旧没有看见那个人回来。
思虑再三,他纵身一跃,离开了彩碟轩。
另一边,这里大的茶楼上,白昭怀抱着一绝色女子,面带笑容看着坐在身旁面如冠玉的美男子。
微微动下嘴唇,她觉得有些僵硬。
面前儒雅的男子依旧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这已经是第三十六杯了。
白昭咽了下口水,有些佩服的看了看他一眼。
她已经坐在这里足足三个时辰。
楼下是南朝王府轻骑一百,怀里抱正是是排行前十的青鸟。
从早上接到这位皇子的邀请,她便开始思虑带多少人,带多了显得她胆小如鼠,带少了场面镇不住,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沈南溪带来,她不知道阿煜武功有多高,可是青鸟怕他是真的,当年他一抵半百她也看在眼里的。
可是他却偏偏不来!
白昭有意无意的看着门口旁男子带来的仅有的两名侍卫,长相普通,没有带任何利器,浓浓的杀气绵延不绝,她不由的加重了放在沉鱼腰上力道。
"朗兄,这次来扬州可要多玩几日啊!"白昭把玩着沉鱼的乌黑发丝,转开视线,掩盖眸中的不适。
"那可不是!听说世子拒了婚事,此番游历归来,特地来看看你!"男子修长的手指似无聊的在桌上敲叩着,声音有旋律的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一双眸子有意无意的看着她怀中抱的人,嘴边噙着一抹温润的笑道:"世子殿下,难道就因为身边的女子,而拒婚的?"
白昭没有回答他,而是笑着道:"殿下,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看我,那是我白昭荣幸之至,可是……你看,天也不早了,为了殿下的身体,我们改日再聊?"
明朗躺在紫檀木制作的太师椅上,对白昭粲然一笑,声音却清冷道:"白昭你可千万不要被我抓到什么把柄!"
白昭讶异道:"不知殿下是指什么把柄?难道我白昭钟爱一女子也不成?"
明朗眯着笑道:"最好只是如此!",他的手刚要端起杯盏,突然他一楞,目光转向窗口,不知何时,一个身着轻衫的男子早已经立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