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灵儿若是死了,还好说;游灵儿若是不死,必定会去跟国师告状。
对于国师,他现在除了忌惮,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别说是他,就是慕容老祖,不也是被国师震慑住,不敢轻举妄动了吗?
慕容清辉突然有些后悔任由皇后处置游灵儿了。
虽然皇后预言游灵儿有一日终会成魔,祸及天下。
但是,现在不是还没有成魔吗?
他们根本就没有证据处置她。
国师更不可能认可这一说法。毕竟,前不久,国师才刚刚为游灵儿澄清了妖女之说。
成魔这个借口,一旦散播出去,定会被认为是慕容皇族的蓄意报复。
相信有国师袒护,怕是没有几人会真的相信游灵儿成魔之说。
慕容清辉心里焦虑不安,一路上战战兢兢,生怕国师不知从哪蹦出来,一怒之下屠了他的皇宫。
此时,丞相府中,李心雅骂骂咧咧的从李心蕊的小院里走出来。
“真是个不省心的小贱人,也不知她究竟有什么好,父亲竟然如此纵容她。”
李心雅冲着李心蕊的院门啐了一口口水,狠狠的瞪了一眼里面紧闭的房门。
见里面没有任何动静,狠狠一跺脚,不满的转身走了。
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相视一眼,对自家主子小家子气的样子很是鄙视。
但是,谁让李心雅是大小姐呢?她们就算是再看不上眼,也无法出言阻止。
等李心雅走远了,李心蕊这才打开门,小心翼翼的扫视了一下小院四周。
确认周围没有人偷窥,这才又走进房内,将门关紧,拉上门闩。
李心蕊走到床前,在床上摸索了片刻,摸了一副奇怪的东西出来。
身子一跃,李心蕊盘膝坐在床上,将手中的托盘至于身前。
托盘上,是一块巴掌大的龟壳。
只见李心蕊凝聚灵力,在龟壳上面刻下了三个字,游灵儿。
紧接着,她双手掌心面向龟壳,开始向龟壳内输送灵力。
大约一炷香之后,李心蕊撤回了输送灵力的双手。
却见龟壳微微震动,片刻之后竟然开始旋转起来,龟壳越转越快,在速度达到顶峰之后,又渐渐慢了下来,最后静止不动。
李心蕊身子微微前倾,双手紧握,做祈祷状,眼睛一眨不眨,紧张的看向那龟壳。
突然,只听咔嚓一声,龟壳竟然破裂。
李心雅面色一变,整个人跪趴在龟壳上方,死死地盯着那龟壳破裂的纹路。
原本以为龟壳只是破裂而已,却不想片刻之后,龟壳好似被风化一般,竟然突然化成一堆齑粉。
李心雅脸上的惊吓,突然变成了绝望。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片刻后,她一双眼睛似有不甘的重新盯着那堆齑粉,好似想要看出奇迹。
可是无论她如何盯视,齑粉一直都是齑粉。
就在她准备放弃,移开视线的时候,突然,她好似发现了什么,猛的上前,伸出双手在那堆齑粉中扒拉寻找。
很快,那张绝望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喜。
摊开手,只见她的掌心,静静地躺着一颗小小的龟壳碎片。
“还好,还好……还有救……”李心雅嘴里念念有词的道。
紧接着,便见她从床上蹦了下来,快速穿上鞋,就朝着门外冲去。
可是,当她准备推开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此时已经是黑夜,低头看了下自己鹅黄色的衣裙。
这样的颜色,在黑夜中显得尤为刺眼。
“太扎眼了……”皱了皱眉,李心雅转身回到床边。
她毫不在意形象的趴在地上,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包袱。
打开包袱,里面赫然是一身夜行衣。
李心雅手脚麻利的将自己的鹅黄色衣裙扯了下来,然后将夜行衣换上。顺带着,还不忘在脸上蒙上一块黑色面巾,将自己的容颜遮住。
做完这一切,李心雅这才悄悄的打开了一条门缝。
透过门缝,她确认外面没有人在,这才闪身出了门。
突然,墙外传来一阵说话声,李心雅脚步一顿,脚下一点,身子猛的窜高。
再出现,已经是在房顶上。李心雅小心的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夜色之下。
待墙另一边的人走远了,她这才探出身来,闪身离去。
李心雅的修为并不高,但是,轻功却是极好。
在这夜色中,若非修为高深之人,还是很难发现她的行踪的。
却见她一路向南,直奔国师府而去。
国师府内,戒备森严。
李心蕊刚刚出现在国师府墙外,正准备翻墙而入,就听头顶有破风声袭来。
李心蕊一惊,慌忙躲开。
“什么人,竟然妄想潜入国师府?”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的声音传来,立新融合抬头看去,就对上一双死神般的眼睛。
李心蕊后背一凉,感觉有阴风从脚底直窜后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但是想到自己的使命,李心蕊咬了咬牙,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
仰起头,一字一句道:“我要见国师!”
听到李心蕊对自己的目的直言不讳,那人眼眸闪了闪。
略一思索之后,那人冲着暗处招了招手,立即就有两个黑衣劲装,如影子一般的护卫出现在李心蕊面前。
李心蕊一惊,下意识后退,质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李心蕊心里很是焦急,她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找国师,可不能被耽搁了。
“想要见国师大人,就要遵循国师府的规矩。”那男子死寂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只是在执行自己的任务而已。
“规矩?”李心蕊怀疑的看着男子。
男子却不打算解释,手一挥,两个黑衣人立即上前,在李心蕊反应之前,便将她牢牢的控制住。
李心蕊虽然着急,但是她似乎没有别的办法见到国师。
走正门是绝对行不通的。她丞相府小姐的身份在国师府前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所以她才想到了强闯,起码,还有一丝机会。
可是,她不曾想,国师府的防卫会如此牢固。一个普通的护卫,她都不是对手。
是她低估了国师府,还是高估了她自己?
现在,已经容不得她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