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碧柳又道:“凌晨子时的时候,老夫人要求搜查刺客。到了卯时,快天亮了,突然有人闯进了游筱萱的屋子里。据说是有采花大盗对游筱萱意图不轨,被人当场捉奸在床。”
游灵儿脚步一顿,眉头蹙起:“竟有此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在寺庙里行污秽之事?”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因为不敢离开房间,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的。”碧柳有些失落的道。
对于主子的问题她和清泉都是道听途说,没有亲自了解和求证过,心里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别难过。这一晚上你们也累了。些许小事,不必在意。”游灵儿不用回头也听出碧柳语气中的歉疚,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安慰道。
带着满心的疑惑,游灵儿朝着老夫人的住处走去。
可是还没走到目的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游灵儿赶紧带着碧柳和清泉躲起来,却见一队宫廷人马朝着这边走来。
皇宫里的侍卫怎么到这里来了?游灵儿心里纳闷儿。
这护国寺里住着的,除了游府的人,应该没有其他贵人了。
这天还未大亮,皇宫侍卫怎么会到护国寺里来?
老夫人他们搜到的刺客的证据究竟是什么?那出现在游筱萱房间里的淫贼又是何人?
究竟为何会惊动皇宫中的贵人?
正想着,游灵儿便看到了那架被大内侍卫护卫在中间的精致华丽的轿子。
一阵风吹过,掀开了华丽的轿帘,露出一张美丽大方的容颜。
“玉贵妃!”清泉惊呼道。
“玉贵妃?那是何人?”游灵儿不解的问道。
“主子你不知道吗?那可是三皇子的生母。”清泉一脸无语的望着自家主子。
她家主子实在是太不问世事了,在这京都里生活,京城各家的贵人怎么能不认识呢。
“你说什么,三皇子的生母?”游灵儿不敢置信的望着清泉,再回想刚刚那一瞬间看到的容颜,确与三皇子慕容瑾有几分相似。
清泉不知道为何自家主子反应这么大,但还是点头道:“是啊,三皇子殿下虽然身有顽疾,但是三皇子的母妃玉贵妃可是数十年盛宠不衰的大美人,在后宫的地位更是直逼皇后呢。”
游灵儿了然的点头,再看看那匆匆而来的软轿,游灵儿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玉贵妃出现在这里,肯定是跟这一晚上发生的两件事有关。
刺杀老夫人之事,应该与三皇子慕容瑾无关。
那么,能够惊动玉贵妃的,也只有淫贼之事了。
难道慕容瑾已经出了秘境,还来到了护国寺?
不,不对。
游灵儿突然想到三皇子是被离陌从幻情空间送出的。
而幻情空间正是围困幻情的结界所形成的那一片空间。
他们能够从幻情空间直接离开秘境,那么,慕容瑾当时很有可能也直接从结界回到了外面的世界中。
而结界与外界的连接口,应该就是这个护国寺无疑了。
游灵儿越想越觉得事情应该就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只是,三皇子慕容瑾也未免太过倒霉了。
离陌一用力,就将他送到了游筱萱的床上,还被游筱萱讹上了……
想到这里,游灵儿不禁一阵无语。
慕容瑾还真是一个倒霉体质。
天生体质虚弱不说,秘境历练也是厄运不断。
先是被她连累陷入执念,好不容易离开秘境,又惹上了风流债。
本就身体不好,再加上这一番折腾……
如此下来,身体不会垮掉吧。游灵儿有些担忧的想着。
“走,我们也跟去看看。”如果那淫贼真的是三皇子慕容瑾,她可不能置之不理。
要知道慕容瑾落到如此田地,她和离陌都脱不了关系。
当游灵儿三人来到老夫人院外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包围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
里三层外三层的,游府的人自是不必多说,可是就连那护国寺里的和尚,都来凑热闹了。
还有一些在此寄宿的香客,也是抻着脖子踮着脚,争先恐后的想要看游府的热闹。
皇宫的大内侍卫在前面开路,才让玉贵妃的软轿顺利的进入院子里面。
游灵儿三人则是不走寻常路,直接一跃而起,站到了一棵大树上。
借着枝繁叶茂的遮掩,倒是没有人发现他们。更何况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院子里面的主角身上。
游灵儿站在大树上,往下看去,果不其然的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三皇子低垂着眼睑,洁白的衣袍上竟然还有一道道勒痕。
游灵儿皱眉,游府的人不会大胆到绑了三皇子吧?
若说游府的人都不认识三皇子,她是不信的。
看来,游府的人当真胆大包天,为了抱住三皇子这棵大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竟然连装不认识这种招数也用上了。
不过,既然玉贵妃来了,就说明有人将三皇子的身份戳穿了。
与三皇子的淡定漠然不同,游筱萱则是表面哭哭啼啼,实则暗自欣喜。
隔着老远,游灵儿都能看到游筱萱眼中那隐藏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游灵儿撇撇嘴,演技真差。
就这水平,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游灵儿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游筱萱身侧的慕容瑾,暗自摇头叹息。
虽然外界传言三皇子身有宿疾,身体孱弱,但是,他如玉公子的称号也名不虚传。
即便是放在诛仙大陆上,也有不少名门贵女争相爱慕,更别提游筱萱这只小虾米了。
虽是游府的嫡女,但是,不管是天分还是容颜,都算不得上等。
若是平时,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接近三皇子。
但是如今,三皇子从天而降,且并不占理,游筱萱若是借题发挥,说不定还真的能让她得逞呢。
若是今天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倒是有可能在三皇子府上争得一席之地。
游灵儿站在树上看着,软轿的门帘被掀开,玉贵妃一身华服,身姿婀娜,端庄优雅的走了出来。
那一脸的担忧和肃穆,想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