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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大脑为何会担忧

如果我们从来不会担忧或者焦虑那就太棒了,但这并非我们大脑的工作方式。帮助我们制订计划、解决问题并做出决策的神经环路也正是导致担忧的环路。而使我们能够远离危险的环路也同样能引起焦虑。这就像是能够使法拉利跑车产生巨大驾驶乐趣的那些特点(比如强大的引擎)也正是使它产生惊人耗油量的缘故。所以对任何事情来说,并非所有的优点都是有益的。

做出决定 焦虑和担忧是由不确定性而非确定性所引起的。事实上,当面对更多选择的时候,大部分人反而更不开心,因为他们会因此而产生更多烦恼。 当所有的事情都处在悬而未决的状态时,杏仁核会变得格外兴奋。 所以当你有担忧的倾向时,要减少你的选项并且快速做出决定。因为一旦当你做出决定,无论这个决定多么微小,一切都会变得可控了。我们将在第6章继续讨论这一点。

人类之所以独特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有着更多的前额叶皮层。前额叶皮层使得我们能够解决复杂的数学问题,可以组装宜家家具,向月球发射宇宙飞船,而且可以举办一场成功的晚餐聚会。以象棋游戏为例,你怎么知道接下来该走哪一步呢?因为你会盯着棋盘并且在心里预演一遍。你可以移动自己的马,但是这样的话对手将会吃掉你的象,虽然这可能会暴露他的王。所以你应该先把象移走,这样当你移动马的时候,对手将没法吃掉它了。所有这些预演的想法都是在你的前额叶皮层中产生的。它就像一个虚拟现实的机器,可以让你预想未来并且对自己行为的后果进行预判。特别是其中的背外侧前额叶皮层更是直接参与到了这一制订计划的过程中。 内侧前额叶皮层还与负责情绪的杏仁核相互连接,所以主要决定着当你在想象未来的结果或场景时,将会是怎样一种感觉或者情绪体验。

那么制订计划与担忧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呢?答案就在于这两种情况下,内侧前额叶皮层和前扣带回中情绪化的过程与自我导向的过程在量上存在差异,也就是说,这些脑区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情况所产生反应的剧烈程度不同。制订计划与解决问题时都需要将自己或者其他信息置身于未来的场景之中,并且据此评估出自己会对各种不同特定的结果产生怎样的反应。担忧与这一过程有相同的特征,但是带有更多负面的情绪反应。担忧会恶化我们的情绪,而当情绪恶化的时候又会表现出更多的担忧,这就是一个典型的下行旋涡。

在一项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一种可以监测血液流动状况的大脑扫描方法)研究中,意大利科学家让参与者们回想生活中曾经最让他们感到担忧的一些地方,科学家同时监测了焦虑人群和正常的两组人群。结果他们发现,正常对照组和焦虑人群组被激活的是相同的前额叶和边缘系统脑区:都是背内侧前额叶皮层以及前扣带回区域。 这表明患有焦虑疾病的人负责担忧的神经环路同正常人是一样的。两组人群之间的差异仅仅在于具有焦虑问题的人更容易陷入担忧之中,从本质上说,这是因为前额叶皮层同前扣带回之间的交流环路一直处于打开的状态之中。

当我计划着准备晚饭的步骤时,我的前额叶皮层同边缘系统之间会产生交流。我的前额叶皮层很快地模拟未来可能出现的状况,然后它会通过询问边缘系统来看我会对不同的状况有怎样的感觉反应。在一开始的时候,当我还比较冷静并且计划着准备晚饭的步骤时,我的前额叶皮层能够很好地过滤并整理所有的相关信息。但是当我产生短暂的“如果我不能按时完成这一切该怎么办”的想法后,我便从果断的制订并实施计划的状态,转变成陷入担忧甚至进一步陷入焦虑的恶性循环中。

我们将会很快开始讨论焦虑,这里有一个基本的理念就是,当边缘系统处于过度活化状态的时候,就像是负面情绪的音量旋钮被调大了一样。此时,就连很简单的制订计划都开始变得困难,因为前额叶与边缘系统的正常交流被边缘系统歇斯底里的大叫彻底淹没了。

当你处于负面情绪中的时候,前额叶皮层所做出的几乎所有结果预测都会或多或少带有一些消极的成分。任何你所做的决定好像都会将自己带向错误的方向,然后你很快就会被各种可能发生的坏事淹没。

担忧和焦虑是一对完全不同但又相互联系的概念:你可以并不焦虑地担忧,也可以并不担忧地焦虑。 rzqJ6bLKydEzxvv5DsyEyx+YtPxtzf3ASq10ynIcaxF8rxtQV5LOO40EPnj6lo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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