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道长连连后退,扶着门框,脸上豆大的冷汗滴滴落下,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他伸出手颤巍巍的指着供桌上的佛像,浑身忍不住打颤,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一般。
顾庭玉伸手一扬,带着黄山道长走了出去,同时闭上内堂房门。
黄山道长只觉得双褪发虚,眼冒金星,直接瘫软在门堂的椅子上。
“呼,呼。”
黄山道长连连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稍微好一些。
“顾道长,那尊佛像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如此恐怖。”黄山道长现在就是眼神瞥向那紧闭屋门的内堂就觉得身子发虚,就感觉阵阵凉气从头顶吹下来。
“你看到了什么。”
顾庭玉对那尊佛像很好奇,他尝试过很多次,想使用道法天眼看破,但那尊佛像实在是太过恐怖,防备绝密,根本无法洞穿分毫。
黄山道长抬头看着顾庭玉,声线微微颤抖:“我,我看到了漆黑的地狱,入眼满是黑暗,还有几根从天落下的巨大铁链,铁链之上燃着如鲜血般的火焰。整个世界都是黑与火,而铁链之下则锁困着一光头佛,这佛面目狰狞,眼睛如铜锣般大,盘坐在一满是白骨堆砌而成的王座上,他,他是地狱的主宰。”
听到黄山道长的话,顾庭玉倒是有些感兴趣了。
如此声势浩大,这佛像中镇压的人想来绝非是一般人物了。
没想到这佛像下竟然还是真的一尊佛,只是这佛为什么与已知世界的佛太不相同了,也许并非是佛,这一切不能妄加揣测。
“黄山道长,还请你务必答应我一件事情。”
听到顾庭玉的话,黄山道长连连摆手,带着哭腔道:“顾道长,求求您了,千万千万不要再让我去看那尊佛像了,再看一眼,我可能就要原地爆炸。”
之前那一眼他感受到了无穷的死亡的压力,根本连反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要是再看几眼的话,估计就真的崩溃去自杀了呀。
“非也非也,只是想请黄山道长答应关于此事一定要保密,以防万一,为了自己生命安全,切记不要四处张扬。”顾庭玉叮嘱道,当然也有一些恐吓的成分在其中。
听到顾庭玉只是这个要求,黄山道长连连点头应承下来。
答应之后,黄山道长便主动告辞,说要先回去平静平静,冷静一下,这佛像实在太吓人。
黄山道长离开之后,顾庭玉心中则还在想一件事情。
之前在许家拍卖会上也曾出现过一尊和这尊佛像极为相像的佛像,虽然不同,但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
“难不成,像这样的佛像还有许多吗?”顾庭玉觉得有些头疼,因为在这佛像背后总好像隐藏着一件惊天的大事。
即便想要不去想,但却根本无法控制得住自己的想法,有关于这佛像的想法如潮水般袭来,涌满顾庭玉的脑海。
临近中午的时候,赵承光来了,赵承光满脸悲意,他是送他的母亲过来治腿的。
“顾道长,本想请您中午吃个饭的,但今天侄女清灵要入殓,我还要去忙活。”赵承光叹了口气,“小宁也醒过来了,清灵去世的事情显然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唉,这真是苦命的一家呀。”
送走赵承光后,顾庭玉也便将白云观的大门给上了锁,这几天忙活的他都没怎么回过落雪草堂,也没见过涂小白。
但人家涂小白现在有了雪糕和煤球两个玩伴,顾庭玉在不在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刚进客厅,便看到涂小白正追着两只小猫跑来跑去。
“诶诶诶,雪糕刚洗了澡,又去沙发底下打滚儿,看看黄毛都变成灰的了。煤球,别老动我的遥控器,这么一会儿换了三四个台了。”
涂小白叉着腰,像一个恨铁不成钢的母亲,盯着满屋子乱跑的两只小猫。
顾庭玉站在门口无奈的笑着,也没去打扰小白,又悄悄出门而去,在厨房帮着高手忙活起来。
高手自从拜师顾庭玉以后,又从墨崖子前辈手中弄来了个‘菜刀’,他发现他爱上厨房了,就算以后不跟师父混了,去开个小饭馆也不错呀。
“我来吧。”
一顿饭很快弄好,顾庭玉小试牛刀,准备了一大桌子菜,都是涂小白爱吃的。
“哇,玉哥哥你在外面浪够了?”涂小白闻着香味抱着两只又被洗过一次小猫来到厨房。
浪够了?
“这话你是从哪儿学的?”
“电视上呀,这两天你不在家,我又追了一部名为《浪上天空与太阳肩并肩》 的作品,据说好像是根据一本小说里面的配角改编的,主角叫三浪,还得了三浪病,没事儿就喜欢去浪一浪。”涂小白笑着说道。
哈?这是什么电视剧,还浪上天空?
吃过饭,涂小白非要拉着顾庭玉一起去看看那部号称传播三浪病的神剧,虽没看过前面,但潦草看了一集后,顾庭玉心中对剧中男主角狂刀三浪兄越发钦佩,他能活到现在绝对是整个世界最感人的事情了。
“玉哥哥,一定要以这位三浪哥哥当做反面教材呀,今后可千万不能像他这么浪,看看就因为上次浪了一把,现在被人关禁闭了。”涂小白认真劝诫道,浪真不是一个好习惯呀。
“放心啦。”
顾庭玉就窝在沙发上陪着涂小白看了一下午电视,两只小猫窝在小白的怀中,大花温顺的趴在沙发一边,熟熟的睡着。
上次给两只小猫买回洗漱工具后,涂小白迫不及待的先拿大花做了个实验,洗干净的大花也能进屋子歇着了。
时间一晃而过,吃过晚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虽说春风能吹绿江南岸,但今年的春风却不是那么给力,也许是冬的尾巴一直舍不得抽走,到了晚上还是有些湿冷。
“无月的夜,最适合杀人了啊。”
顾庭玉打开衣柜,将那身挂起来的蓝灰色道袍取出披上,推开窗户,转身跌入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尚未落地,一副山河长卷从地上升起,驮住从空中落下的人,转瞬消失于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