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他不是打你了吗?”
张德俊笑了:“没事儿,没事儿,他没打着!”
乘警哭笑不得地:“那你大喊大叫地干什么?”
张德俊:“好让你们听见早点儿过来啊!”
乘警看看他:“你是故意的?想拖住他?”
张德俊笑嘻嘻地:“当警察的就是聪明!”
乘警也笑:“不管怎么着,你还是要跟我们去做一下笔录。”
张德俊的女列车员“朋友"拉他一把,笑道:”走吧,兄弟!我们还没好好谢谢你哪!”
张德俊跟着他们往八号车厢那边儿走去,经过徐琳身边的时候,还冲着她笑了笑。
徐琳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忽然盈满了泪水。
被这一阵骚动吵醒的陈燕,从张德俊身上收回目光,看看徐琳,诧异地:“你怎么啦?”
徐琳用手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地:“没什么。”她低下头,拿着张德俊交给她的手机翻看着。
当两名乘警押着那个青年男子经过九号车厢厕所的时候,跟在他们身后的张德俊说道:“他就是在这里换的衣服。”
一名乘警敲了敲厕所的门:“有人吗?”
厕所里有人回应:“有!”
一会儿,厕所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看看乘警,嘀咕着:“不知谁把包儿忘在厕所里了。”说完走了。
乘警进了厕所,提了一个旅行包儿出来。他把旅行包儿放在地上,打开翻看着,包儿里面塞着一件黑色T恤和一条棕色长裤。在衣服底下放着一些证件和一堆火车票,卧铺牌,胸牌,臂章之类。看看那些证件,居民身份证就有好几张,除了铁路工作证外,居然还有一个警察证!
乘警提起旅行包儿,看着那个青年男子,冷笑道:“冒充列车员还不过瘾,你还想冒充警察呢!这下你的麻烦大了!”
他又看看张德俊,微笑:“你看到他在这儿换衣服,就怀疑他是冒充的?”
张德俊点头:“嗯。”
乘警:“为什么?”
张德俊:“警察同志,你来上班还到车上来换制服吗?”
乘警一想,笑了:“还真是,我都是穿好制服再来的。”他看了看女列车员:“不过,列车员.”
女列车员微笑:“我们一般也是换好制服再来的,上个班儿还得带着套衣服换来换去的,多麻烦呀!再说.”
张德俊:“就是换衣服也不至于到厕所里面换呀!”
除了那个青年男子,几个人都笑了。
乘警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张德俊:“兄弟,你的警惕性蛮高的嘛!你是做什么的?”
张德俊:“我是学生保安。”
乘警不解地:“学生保安?”
张德俊解释:“我是滨海大学校卫队的,既是学生,又是保安。”
乘警用手拍拍他的肩膀,惺惺相惜地:“不错啊,兄弟,你这个学生保安不错!“
女列车员惊讶地:“哟,你还是大学生啊?”
张德俊点头:“我是大一的.”
几个人押着那个青年男子向十一号车厢走去。
此刻,徐琳正拿着张德俊的手机,用手指触摸着屏幕,翻看着。
张德俊的手机微信没有退出,徐琳用手指点击图标,一下子就打开了。
当她看到张德俊的“妹妹”们给他发来的那些消息时,不由地面露微笑。她知道,这些“妹妹”大都是被张德俊救助过的女生。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妹妹”们居然越来越多!
忽然,一个“姐姐”发来的微信引起了徐琳的注意,这个“姐姐”是梅如花。
为什么你突然闯进我的世界?为什么你又突然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在向张德俊表白吗?
难道你真的来无影,去无踪,像雾像雨又像风?
像雾像雨又像风?没错儿,这的确是在向张德俊表白!
那么张德俊是怎么答复的呢?
徐琳紧张起来,用手指急切地触动着屏幕,她想赶快看到张德俊的答复。
啊,看到了,张德俊没有接受她的表白!徐琳松了一口气,她用手摸摸自己的胸口,闭了闭眼睛。
徐琳睁开眼睛,又把张德俊给梅如花的回复看了一遍。
我一直和咱们的老师和同学在一起!我不像雨不像雾不像风,我更像是黑夜里烛光的守望者,使它不被雨打风吹灭!
徐琳把这句话看了一遍又一遍,看着看着,她的眼睛里又盈满了泪水,不知不觉地滚落下来,滴在了手机屏幕上。
徐琳醒悟过来,忙用手擦擦眼泪,羞赧地抬头看看陈燕。还好,陈燕可能是因为这段儿时间没有睡好觉,现在又用手托着头,闭上了眼睛。
徐琳向车窗外面望去。窗外,漆黑的暗夜里,星星点点的灯光一闪而过。
我更像是黑夜里烛光的守望者,使它不被雨打风吹灭!徐琳轻轻地念叨着。
守望青春!
徐琳喃喃自语着。她轻轻地咬着嘴唇,抑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可是,她的两眼还是绽放出了光彩!
徐琳用手指触摸着手机屏幕,继续往下看梅如花给张德俊发来的微信。
你果然是一个有才华,有思想的人!难怪你会吸引我!
看到这里,徐琳点了点头。
当她看到梅如花给张德俊发来别墅和豪车的照片时,她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微笑。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看着张德俊给梅如花的明确回复,徐琳开心地笑了!
张德俊在十一号车厢配合乘警做完笔录,回到七号车厢。
他嘴里吹着口哨儿:我爱这蓝色的海洋,脸上挂着笑容,全然不顾满车厢人瞩目的眼光,大大咧咧地在徐琳身边儿坐下。
徐琳笑吟吟地看着他。
张德俊看看徐琳:“姐,么事儿这么高兴?”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那个“姐”字叫得特别清楚,唯恐别人听不见似的,一下子把徐琳闹了个大红脸。
徐琳用胳膊肘儿拐拐他:“小点儿声儿!”
张德俊果然放低了声音,耳语般地:“我刚才拦住那人的时候,大呼小叫的,这会儿再小声说话,是不是有点儿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