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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警官拿着手机：“大叔，陈燕儿还在江州市，我们学校已经派了两个人去接她去了。您别着急，很快就会有消息。”
陈燕父亲：“哎，哎，谢谢老师，谢谢学校！谢谢你们啦！老师啊，你们见到陈燕儿，就告诉她啊，她要那买手机买电脑的钱，我给她！我找了个在超市打扫卫生的活儿，多少儿也能挣几个，不够我先找人借，把钱凑给她！让她想买啥就买去！别再出去打工啦！她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我不放心啊，万一”
于警官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抹了抹眼睛：“大叔，您放心，我们一定把陈燕儿找回来！等她回来，我让她给您打电话！您别着急，保重身体！嗯，好，再见，大叔！”
于警官挂了电话，发现邱经理正在看着她，就又擦了擦眼睛，强作笑颜：“是陈燕儿的父亲！老人为了给女儿凑钱，自己到超市去干清洁工。”
邱经理诧异地：“陈燕儿没钱交学费？”
于警官苦笑：“不是，是没钱换手机！”
邱经理一楞，欲言又止，撇了撇嘴。
陈燕自己也未曾想到，为了换一部新手机，竟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江州市某住宅小区室内，陈燕转过头来看着阿芳，目光里充满敌意。
阿芳看着她，和气地：“你就是陈燕儿？看起来状态不大好，”她回过头来盯着阿龙：“你欺负她啦？”
阿龙恼火道：“谁欺负她啦？我连根毛儿都没碰过她！”
阿芳：“没有就好！”
阿龙：“好什么好！碰都不能碰还好？”
阿芳白他一眼：“想碰上街碰去！”
阿龙：“那我也得有时间去呀！我都闷在这儿好几天了，早憋出火儿来了！”
阿芳气笑了：“你想什么时间去？”
阿龙赌气道：“我想现在就去！”
阿芳看看张德俊：“那你跟张哥商量一下，看他愿不愿意替你。”
阿龙看看张德俊，又看看阿芳：“这位兄弟是？”
阿芳：“老板的贴身保镖！”
阿龙一拍张德俊肩膀：“咱哥俩儿干的活儿差不多！怎么样？替哥一会儿，在这儿看个门儿，哥出去转转？”
张德俊微笑：“行！”
阿龙乐了：“谢啦！兄弟！等哥回来，给你捎瓶儿啤酒！”
他冲着阿芳挤了挤眼睛，拎着自个儿的上衣，兴冲冲地出门跑了。
阿芳看了看陈燕：“听说你对我们腾云公司有些成见？”
陈燕不屑地：“你们算什么公司！”
阿芳指了指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广告片：“我们是什么样的公司，这片子里不是说得很清楚吗？“
陈燕冷冷地：“骗人的！”
阿芳有点儿激动：“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是对我们腾云公司的污蔑！”
陈燕同样激动：“你们说自己是公司，你们有自己的产品吗？”
阿芳：“我们怎么没有自己的产品？我们销售的都是国际知名品牌产品！”
陈燕撇撇嘴：“还自称是国际知名品牌，那些东西还不知是怎么来的哪！“她质问阿芳：”既然是国际知名品牌，为什么不通过正常渠道销售？为什么要采取人拉人的销售方式？”
阿芳振振有词：“我们的产品是国际上最流行的，采用的销售模式也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你所谓的正常销售渠道是传统的销售模式，已经过时了！”
陈燕气愤地：“你们所谓的产品不过是骗人的道具！你们把人骗来，就不让走，再让他们去骗别人！”
阿芳：“你是看了我们的招聘广告，自己来应聘的，我们骗你了吗？”
陈燕悔恨地：“我上了你们的当！”
阿芳：“这怎么能叫上当呢？我和你一样，也是应聘来的，我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是上当！”
陈燕：“那是因为你想再去骗别人！”
阿芳：“我不认为我是在骗人！我认为我是在给别人机会，帮他赚大钱，帮他致富，帮他成功！”她指了指一直默默无语的阿兰：“这个小妹儿是我火车上认识的，你可以问问她，我骗她了吗？”
陈燕看看阿兰，阿兰看了看阿芳，轻轻地摇摇头。
陈燕瞪了阿兰一眼，阿兰低下了头。
阿芳得意地：”看，来这儿的大多数人都不认为自己是受骗！你是个另类！”
陈燕气愤地：“那又怎么样？你们公司再好，我不想在这儿干了，成吗？为什么不让我走？”
阿芳故作惊讶地：“谁不让你走啦？你要走尽管走就是！”
陈燕气急地：“你们把我的身份证和手机都拿去了，让我怎么走？”她看了看站在一边儿旁听的张德俊：“你们这儿还有看门儿的！”
张德俊看看陈燕，又看看阿芳：“芳姐，我还是上外边吧，有事儿你叫我啊！”
阿芳点头：“也好！”
张德俊离开了这间屋。
张德俊来到外间屋，摸了摸兜里的手机，听听里屋的动静，阿芳和陈燕还在唇枪舌剑地争辩。他迟疑了一下，四下里看了看，发现门边有个卫生间。他过去打开门，钻了进去，把门关上。
卫生间里，张德俊锁上房门，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用手指触摸着屏幕，写了一条微信，发了出去。
发完微信，张德俊把手机揣进兜里，打开水龙头，哗哗地放水。他洗了洗手，又把水龙头关上，打开房门出去。
张德俊这条微信是发给于警官的。
滨海市某通信公司办公室里，于警官和邱经理正坐电脑屏幕前，注视着江州市电子地图上那三个聚集在一起的小红点儿。
邱经理看着屏幕：“他们还在一起。”
于警官点头：“嗯。”
邱经理：“不知找到陈燕儿没有？”
于警官：“很快就会有消息。”
于警官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提示来了一条微信。
她拿过手机，打开微信一看，是张德俊发来的。微信内容是：于警官，陈燕儿已经找到，人没事儿，就在那座楼里，被骗无法脱身，请联系江州警方协助。
于警官看完微信，想了一下，用手指触摸着屏幕，找到一个号码，拨打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