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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看了一眼：“是我的。”
于警官：“你来玩儿还换衣服？”
那男的看看自己身上的迷彩服：“我要不换上这个，还不得被你们撵出去啊？”
于警官：“我们男生宿舍你去过吧？”
那男的慌乱地：“没，没有。”
于警官拿起一个平板电脑，指着屏幕上的照片：“可我们已经拍到你了。”
那男的抬眼看了看那张照片，低下了头。
这时，手机被偷的几个男生进来了。
于警官指了指那男的：“你们看，是他吗？”
一男生：“对，就是他。”
另一男生：“没错儿，我见过他，当时还以为他是学生呢。”
那男的头垂得更低了。
第二天上午，学生处刘老师正在办公室里和一位海军军官交谈。
张德俊走了进来：“刘老师，您找我？”
刘老师指了指海军军官：“是部队首长找你。”
张德俊看了看海军军官。
海军军官一指沙发：“来，坐，坐。”
张德俊拘谨地坐下了。
海军军官在他身边坐下，和气地：“不用拘束，咱们随便聊聊。”
张德俊笑笑。
刘老师：“那你们聊，我还有点儿事儿。”他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拿着包走了。
海军军官微笑：“你叫张德俊，是吧？”
张德俊点头：“是。”
海军军官：“今年多大啦？”
张德俊：“二十。”
海军军官点头：“风华正茂啊。老家是哪里的？”
张德俊：“汉西省垛山县。”
海军军官惊讶地：“那个地方也出大学生啦？”
张德俊不好意思地：“今年总共考上了三个。”
海军军官：“那你考上了滨海大学，肯定是第一名了？”
张德俊：“在我们县里是第一。”
海军军官感叹地：“垛山县我去过，山区，穷，路特别不好走，好多地方根本就不通车。”
张德俊点头：“是，我上初中那会儿，每天早上要走二十里路去上学。”
海军军官看了他一眼：“你能跑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张德俊点头：“是，为了节省时间，我每天上学就跑着去，放学就跑着回家。”
海军军官：“节省时间？”
张德俊：“我家里还有好多活儿要干。”
海军军官：“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张德俊：“我妈妈，还有我妹妹。”
海军军官：“你父亲呢？”
张德俊：“我父亲早就去世了。”
海军军官感慨地：“家里就你一个劳力啊，地里的庄稼活儿都是你一个人干？”
张德俊：“我妈妈也干不了多少，她身体不好。”
海军军官点点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他看了看张德俊：“你家里这么困难，书还念得这么好，怎么做到的？”
张德俊：“我上初中的时候，遇上了一位好老师，他知道我家里困难，特别照顾我，还教给了我很多东西。”
海军军官：“听说你会武术，功夫还不错，也是跟他学的？”
张德俊点头：“是，我们学校条件不好，也没有什么体育器材，平时上体育课锻炼身体什么的，就是练武术。”
海军军官：“你这个老师好啊，带着学生习文练武，培养出的学生德才兼备，文武双全。”
张德俊点头：“是，要没有这个老师，我也考不上大学。”
海军军官：“哦？”
张德俊：“我考上县城高中以后，老师还经常给我写信，指点我学习，鼓励我。学校一放假，我回家就去看他。”
海军军官：“那你上高中以后，家里的农活儿怎么办？”
张德俊：“农忙的时候，我老师会带一些学生去我家，帮我妈干。”
海军军官：“你老师是为了让你安心念书啊。”
张德俊点头：“是，上高中的时候，有时我看家里忙不过来，就想退学不念了。我老师发火儿骂我，还到我家里找我妈，让我妈骂我。”
海军军官：“你考上大学不易啊！”
张德俊：“是，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老师高兴坏了，喝酒喝醉了，又唱又笑，折腾了大半夜。”
海军军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你亲生父亲不在了，但你这个老师也可以说是你的父亲啊！”
张德俊点头：“是，在我的心目中，他不光是我的老师和师傅，也是我的兄长和朋友。”
中午，张德俊在校卫队宿舍，拿着手机打电话：“喂，喂，您是陈老师吗？我是张德俊。”
张德俊的电话打到了汉西省垛山县榆树镇中学。
陈设简陋的办公室里，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在接听电话：“你是谁？张德俊，好小子，你到了学校这么长时间才给我打电话。”他笑着，却用手擦了擦眼角。
电话里传来张德俊的声音：“陈老师，您身体还好吧？好，好，那就好。我在大学里挺好的，工作找到了，就在学校里当保安。不用，不用，您不用给我寄钱。走的时候，咱们说好了的，我要靠自己。您自己也不宽裕，还要照顾我妈和我妹妹，您不用管我，等我发了工资，还要给您寄些钱。”
陈老师热泪盈眶：“好，好，你长大了，能自立了，好，好。德俊啊，你等一下，我把你妹妹找来，让她跟你说几句话。”
他拿着手机走到办公室门口大声招呼着：“德英，张德英，快来，你哥来电话了。”
“谁？我哥？”一个模样俊俏的高个儿女孩儿，从院子里跑了过来。
陈老师把手机递给她：“德英，快跟你哥说几句话。”
张德英接过手机：“哥，是你吗？”
手机里传来张德俊的声音：“妹，哥想你啊。”
张德英拿着手机哽咽着：“哥，我也想你啊。你在大学里好吗？你找着工作了吗？你有钱了吗？”
张德俊在电话里说道：“找着了，就在学校当保安，挺好的，管吃管住，每月还发工资。等哥发了工资，就给你们寄钱去。你要什么书，告诉哥，哥给你买。”
张德英拿着手机开心地：“好呀，哥，这下可好了，本来我们都为你担心呢！咱妈身体还那样儿，没事儿，她就是不放心你。好，我一定好好学习，也考滨海大学，到时候咱俩儿就又能在一起了。嗯，嗯，我知道，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