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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处刘老师和那个海军军官，还有她们的教官，走了过来，远远地看着。
张德俊没有看见他们，依然喊着口令指挥。有些女生发现了他们在看，动作做得更认真了。
海军军官和刘老师互相看看，两人都笑了。
海军军官看看教官：“这就是你说的不听话的女生？”
教官嘀咕着：“她们，她们不听我的话。”
海军军官：“看来，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教官脸红了。
海军军官对刘老师：“如果我要把他带走，你们放人吗？”
刘老师为难地：“说实在的，我们舍不得放，我们学校这样的学生太少了。”
海军军官：“如果他自己愿意呢？”
刘老师：“虽然学校需要他，但我们尊重他本人的意愿。”
海军军官：“部队也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刘老师：“是金子到哪里都会闪光的！”
晚上。
滨海大学图书馆阅览室里灯火通明，梅如花和一些高年级学生正在看书。
梅如花有些心神不定，不时地拿起手机，触摸着屏幕翻看。看过之后，把手机搁在一边，继续看书。
过了一会儿，她又拿起手机翻看，终于，她用手指划着屏幕，在微信上写上了一行字：“我在图书馆，你能来接我吗？”
写完之后，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这条微信发了出去，接收人是张德俊。
校园路上，身穿保安制服的张德俊正在巡逻。
忽然，他装在身上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一看，屏幕提示来了一条微信。他打开一看，是梅如花发来的。
他用手指划着屏幕，回复了一条微信：“我在门口等你。”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微信，只有一个字：“姐。”
图书馆闭馆的时间到了，梅如花随着学生的人流走出大门。
她四下里张望，发现了在台阶下面等候的张德俊。
梅如花提着书包蹦蹦跳跳地下了台阶，来到张德俊面前，嫣然一笑：“等急了吗？”
张德俊微笑：“不急。”
梅如花甩着书包蹦跳两步，回头看他：“走啊！”
张德俊笑着看她：“好！”跟上她，和她并肩走着。。
梅如花：“你笑什么？”
张德俊：“你这样子，就像一个小女孩儿！”
梅如花扑哧笑了：“我不是小女孩儿，还是老太婆啊？”
张德俊：“我在火车站刚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老师呢。”
梅如花：“你怎么看着我像老师？”
张德俊：“就是感觉你挺成熟，挺文静的。”
梅如花做个鬼脸：“哇，还成熟？多难听的字眼儿！”
张德俊不解地：“难听？”
梅如花气恼地：“难听！不许你再这么说我！”
张德俊抱歉地：“我以后不说了！对不起！姐！”
梅如花一跺脚：“也不许你再叫我姐！”
张德俊惶惑地：“连姐也不许叫？”
梅如花：“不许叫！”
张德俊：“为什么呀？”
梅如花：“我没你大。”
张德俊：“真没我大？”
梅如花：“真没你大！”
张德俊释然地：“那我叫你妹妹！”
梅如花哭笑不得地：“行了，反正不是姐姐就是妹妹，随你吧。”
张德俊憨笑。
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
大一新生在滨海大学体育场继续军训。
法学院男生方队前，一名教官喊着口令，指挥男生们走队列。
男生们个个汗流浃背，人人愁眉苦脸。
李晓冬身边的胖男生，早已疲惫不堪，咬着牙硬撑着。但是，他的动作明显比别人慢了半拍，再加上他那臃肿的体形，使整个队列显得很不整齐。
教官沉着脸，把手一指：“你，出列！”
胖男生晕晕乎乎地不知所措。
李晓冬拐他一下：“叫你哪！”
胖男生茫然地出列。
教官：“一百个俯卧撑，开始！”
胖男生无奈地趴下，做俯卧撑，做了十来个就做不动了，趴在地上直喘。
李晓冬看不下去了：“报告！”
教官看着他：“讲话！”
李晓冬：“他身体不行，你能不能照顾他一下？”
教官吼着：“不能！平时多流汗，战场少流血。上了战场没人照顾你！”
李晓冬不满地：“我们又不上战场！”
教官火大了：“你！出列！”
李晓冬出列。
教官：“一百个俯卧撑，开始！”
队列里一名男生：“报告！”
教官看着他：“讲话！”
那名男生：“李晓冬只是向你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你为什么要体罚他？”
教官手一指：“你！出列！”
那名男生出列。
教官咆哮：“俯卧撑一百个，开始！”
李晓冬和那名男生互相看看，站着没动。
张德俊走了过来：“我替他们做！”
教官上下打量他：“你？”
张德俊：“我是助理教官。”
教官点头：“哦，听说昨天有个保安替女生跑了十圈儿，就是你吧？”
张德俊点头：“是我！”
教官不屑地：“挺爱出头的啊！女生你照顾，男生你也照顾？”
张德俊：“该照顾的都得照顾！”
教官：“为什么？”
张德俊：“因为我们是兄弟！”
教官点头：“好，兄弟！那来吧，三百个俯卧撑，开始！”
张德俊指指那胖男生：“你先让他去休息一下！”
教官一挥手：“走，都一边儿去！”
李晓冬朝那名男生使个眼色，两人一起去把胖男生扶到一边儿休息。
张德俊把帽子一摘，外衣一脱，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
教官冷眼看着他：“一，二，三，四，五，”
“九十一，九十二，九十三，”张德俊还在做着俯卧撑，教官在一边数着，脸色铁青。
法学院方队的男生们，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李晓冬和那个男生把胖男生扶到一边儿坐下，拿了一瓶矿泉水给他喝了几口，胖男生的脸色稍稍缓和。
李晓冬不时关切地朝张德俊这边看。
“一百八十一，一百八十二，一百八十三，汗水从张德俊的脸上流了下来，但他还在继续，教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法学院方队的男生们兴奋起来，他们悄悄交换着眼色，还有人小声地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