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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青春
成左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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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滨海市，阳光明媚，海天一色。
“呜—”一列火车鸣着汽笛驶进滨海市火车站。
旅客们携着行李依次验票出站。一群身强力壮衣着陈旧的人，混杂其中，一看就知道是来打工的。
这群刚出站的打工者走到站前广场广告栏前，停下了脚步，浏览着上面的招工广告。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边看边给身边的打工者讲解。
小伙子：“这个厂管吃管住，月工资三千。”
身边的打工者点头：“不孬。”
小伙子：“要求初中以上学历，最好是技校毕业。”
打工者泄气了：“啥玩意儿？咋还要学历哩？”
小伙子：“这个不限学历，月工资四千，可这活儿有点儿累呀。”
打工者：“累？啥活儿？”
小伙子：“建筑工地小工。”
打工者无奈地：“就干这个吧，谁让咱没文化哪。”
小伙子：“我帮你记一下地址和电话。”小伙子从兜里掏出纸和笔，把地址和电话号码抄下来，递给了身边的打工者。
打工者：“谢谢你了，老乡。你上哪儿干去啊？”
小伙子笑了：“我？我到学校去。”
打工者愣了：“到学校去？”
小伙子朝广场那边一指：“就那儿。”打工者顺着小伙子指的方向一看，火车站站前广场一侧，几个凉棚一字排开，凉棚上挂着红色横幅，横幅上可见某某大学的白字。
小伙子：“大哥，有事儿到学校找我。”
打工者：“好嘞，兄弟，那我先走了。”
打工者走了，小伙子向凉棚下走来。
在挂着“滨海大学新生接待处”横幅的凉棚下，办公桌后坐着两女一男。男的三十多岁，戴着眼镜，正低头翻看着一叠资料。两个女的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儿，一个留着披肩发，一个扎着马尾辫儿，正在闲聊。
马尾辫女孩儿：“梅姐，这趟车有咱们学校的新生吗？”
披肩发女孩儿：“应该没有吧。”
马尾辫女孩儿：“我觉得也是，那地方教育不行，每年考上大学的没几个。”
披肩发女孩儿：“他们那儿的人没念完书就出来打工了。”
小伙子来到了她们面前。
凉棚下的两个女孩儿惊奇地看着他，一时无语。眼前站着的这个小伙子相貌英俊，身材魁梧，可他那一身打扮，分明是一个农民工。
小伙子：“老师，你们是滨海大学的吗？我是来”
不等小伙子说完，披肩发女孩儿打断了他：“你是想来打工吗？”
小伙子一楞，马上点点头：“嗯？我想。”
马尾辫儿女孩儿：“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不是来招工的。”
小伙子失望地：“哦，那我……”
戴眼镜的男子：“把你的证件给我看一下。”
小伙子：“哦，好的。”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身份证递了过去。
两个女孩儿凑在戴眼镜的男子身边看着身份证：姓名张德俊，住址汉西省垛山县榆树镇杏花村。
披肩发女孩儿凑到马尾辫女孩儿耳边悄声说道：“就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马尾辫女孩儿点点头：“还是山沟里的。”
戴眼镜的男子：“你想做什么工作？”
张德俊：“干什么都行，只要能在学校里干就行。”
戴眼镜的男子：“你有什么专长？”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在站前广场旅客休息处，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儿正坐在椅子上喝着一瓶饮料。她脚边放着一只拉杆箱，箱子上搁着一只挎包。
这个女孩儿看来有些累了，不时地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汗。
一个年轻男子拿着一份报纸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女孩儿看了年轻男子一眼，那个男子侧过身去，展开手里的报纸，专注地浏览着，报纸遮住了他的脸。
女孩儿没有在意，继续喝着饮料。汗水从女孩儿额头上流下来，打湿了她的眼镜。她把饮料瓶放在一边，摘下眼镜，拿出纸巾擦拭着。
那个年轻男子突然站了起来，拿着报纸从女孩儿身边迅速走过。在经过女孩儿身边的一刹那，他腾出一只手把拉杆箱上的挎包拎了起来，抱在怀里，马上用报纸裹住，快步离开。
正在擦眼镜的女孩儿觉得不对劲儿，定睛一看，自己的挎包不见了。她慌了，抬头张望，视线模糊不清，急忙戴上眼镜，发现刚才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个年轻男子正在向广场外面跑去。
“我的包！我的包！有人偷了我的包！”女孩儿大叫起来。她一边哭喊着，一边去追那个年轻男子。
熙熙攘攘的人群骚动起来。
“滨海大学新生接待处”凉棚前，马尾辫女孩儿和披肩发女孩儿站起身来张望。
马尾辫女孩儿：“出什么事儿了？”
披肩发女孩儿：“好像是有人偷东西。”
“抓住他呀！他偷了我的包！”丢包女孩儿的哭喊声又一次传来。
“是有小偷！”戴眼镜的男子也站了起来。
张德俊一听，转过身去，撒腿就跑。
两个女孩儿面面相觑。
马尾辫女孩儿：“他跑什么呀？”
披肩发女孩儿：“做贼心虚吧？”
“不会吧？”戴眼镜的男子扬了扬手里的身份证，“他的身份证还在这儿哪。”
马尾辫女孩儿：“还有行李哪。”
披肩发女孩儿：“什么行李，一堆破烂儿。”
两个女孩儿看着张德俊那个破旧的旅行包，哧哧地笑起来。
站前广场上的骚动逃不过“天眼”。
在火车站派出所监控室里，两名值班女警正盯着面前的一排屏幕，屏幕上显示着火车站各个方位的实时视频图像。
一名女警移动着手里的鼠标，把其中的一个屏幕图像放大。图像里，一个夹着包的男子正在快速奔跑，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儿正在跌跌撞撞地追赶。
这名女警对着麦克风呼叫：“二组，二组，三号区域有情况。”
在火车站站前广场一角，两名披挂整齐的男警正在巡逻。一名男警摘下对讲机：“二组收到，二组收到。”
两名男警快速向前跑去。
而偷女孩儿包的那个年轻男子也正快速向广场外跑去。
丢包的戴眼镜女孩儿一边哭喊着，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追赶着。
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女孩儿身边闪过，追上了那个年轻男子。
他正是张德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