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城中,这次攻城有许多士兵被魏军箭矢所伤,这大冬天的伤口一个处理不好就是麻烦。此时几座豪宅之内,士兵们按照秦啸的吩咐正在那里忙喽着。
而有些屋子此时已经开始住人了,这些人都是这次征战时受了重伤的伤员。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些人会由相好的同伴送他们上路,这次也是一样,可却被秦啸拦了下来,这些人为了大秦抛头颅洒热血,如今受了重伤再把他们杀了显然与道义上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看秦军士兵的表现这道属于正常,战争本来就是高风险高回报的东西。如今死了也怪不了别人。
秦啸正在视察工匠们的工作,一个士兵跑了过来道:“五百主,锅灶那边出酒了。”
“好,随我去看看。”
士兵带着秦啸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了一个大殿之中,这里原本是魏国一个侯爷的府邸,如今安邑被攻占,这里则成为了秦军的战利品,按照惯例这地方应该归属于那些将军们居住的,可秦啸却把这里要了过来,刘奇没说什么,不过他手下的那些人却多有不满。
看着那大锅的一侧开始滴水,秦啸伸手粘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就对着身旁的士兵道:“这些东西可不是酒,他是酒精,记住用小葫芦装起来,给负责治病的郎中送去,让他们给伤员处理伤口之前先用这个擦拭一下。记住千万不能让人喝了,这东西喝了会要命的。”
“诺”
看到士兵唱诺,秦啸就对着一边的隔墙喊道:“李乐,火炕干了没有?”
“干了,干了”
“那好,铺上秸秆席子把府里的被褥拿出来,去把伤势最重的几人先接过来。”
“诺”
侯府一侧一个小一点的院子里刘奇正与一伙人集中在梁将军的屋子里,问候着他的伤势。一旁杨将军感慨道:“这秦啸业还真是个人才,没想到除了作战勇猛之外竟然还懂医术。”
“哼,懂得再多不懂人情世故有什么用。刚刚进了安邑就霸占了最大的那所院子,咋们这里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都比他的官职要大,要我说将军就不应该替他讨要河东太守一职。”
“行了,王平你就少说两句吧。这次拿下了河东全赖这小子,就连我老梁这条命都是人家救得,虽然有些过失可瑕不掩瑜吗?他还是个孩子,这人情世故方面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提点一下也就是了,在军中到没有人说什么。可这以后到了咸阳麻烦会很多。”
正说着话,就见李乐走了进来,对着众人拱手行礼道:“将军,秦五百主让我们把梁将军接进侯府去养伤。”
“接进侯府,他这样子经得起折腾吗?这养伤在哪里不一样啊?”
“王将军息怒,秦五百主已经把侯府改造成了伤兵营,已经命我们把各处的伤兵全部接到了侯府。伤员如今失血过多不能再经受寒冷,我们在侯府搭建了火炕,集中了周围好几家富户的锦被,足以让伤兵安危的养伤了。”
“你是说你们这几天都在侯府建造伤兵营?”
“是的将军,进城的时候秦五百主看到那些伤势颇重的伤员央求自己的同伴杀了他,秦五百主于心不忍把他们全部救治了下来,为了方便管理。在看到侯府的环境之后就把侯府要了下来改造成了伤兵营。”
“走,去看看。”刘奇说着率先朝着门外走去,而身后有人拿来锦被用担架小心翼翼的把梁将军抬了起来。
等刘奇一伙人到了侯府时,才被这里的改变所震惊。这几天由于秦啸要了这个侯府,他们之间还有一些不太愉快,众人都没有再来过这里,没有想到短短的几天时间这里竟然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看着四周不时有人抬着伤兵从门外进来,有的伤兵此时还在嚎啕大哭。这一幕让久经战阵的刘奇都心酸不已。大秦的兵不怕死,可他们害怕死在自己人的手中。以往出现伤势比较严重巅峰士兵军中对于杀死他们都是持默许态度的,现在有人竟然专门前来照顾伤兵这让这些七尺高的汉子如何能不感激,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刘奇随着抬着梁将军的士兵走进了大殿,看着大殿里被人用木板隔成了七八个单间,每一个单间里面都是一个长五米宽两米用土做成的土坑。而在隔板外面则驾着大锅,锅里不知道煮着什么东西,香味四溢。
而其中几个锅旁则散发着浓郁的酒气,刚一进屋王平就看到了正在滴酒的器皿拿起一个瓢就要开喝。负责酿酒的士兵匆忙拦住了他到:“将军,秦五百主特地吩咐了,这不是酒,不能喝的。”
“这么浓郁的酒气怎么会不是酒,别骗人了。”王平一脸不信的说道。
“真的,秦五百主千叮咛万嘱咐,命在下用小葫芦装起来在郎中给士兵治疗伤口时用来擦拭的。他说这个喝了人会死的。”
“我就不信是酒还就不能喝。”王平用瓢舀了一点递给刘奇到:“将军,你尝尝。”
刘奇忙摆手道:“知道是毒药你还让我喝,你安得什么心啊。”
“得,我多事,你们不喝我自己喝。”王平说着仰起头一口把酒灌了进去,忽然眼睛一瞪,嘴巴张得老大,用手蒙在喉咙扣起来,是犯了半天才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出来,整个人涨红了脸,眼泪鼻涕弄得满脸都是。
看着他的样子,众人一阵担心的看向那负责酿造的士兵道:“这是什么东西?王将军不会有事吧?”
“秦五百主说这是用来给士兵擦拭伤口的酒精,人是不能喝的。要是喝了也没事,休息一下就行了。”
“哦,那他人呢?”
“刚刚接来几个重伤兵,由于他们是魏人,所以郎中并没有着重给他们处理伤口。秦五百主训斥了那几个郎中一顿,亲自去给他们处理伤口去了。”
“哦,走,咋们去看看。”
刘奇一伙人来到秦啸所在的地方时,秦啸正拿着一个小刀划开了一个胸部中箭男子的胸口,一刀刀把冻疮割去,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看的刚刚到来的一伙人一阵干呕,而那几个郎中则聚精会神的看着。像这样的手术除了扁鹊以外,别人还真没有尝试过。
秦啸一边做着手术一边给众人讲解着这样做手术的目的,最后给伤者换完了药。才像几个郎中道:“作为医者要谨守自己的医德,时刻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不以身份而媚之,不因出身而欺之。这几个魏军士兵他是为我大秦征战受的伤,我们不能放任他们不管。一定要让他们得到最好的救治。”
“诺”
“刚才我做的示范你们也看到了,记住我刚才开的那个方子,以后遇到重病人,就用酒把这个方子送服,他们就会陷入沉睡之中。不会因为疼痛而乱动。”
“诺”
“好了,你们去看看别的病人吧,记住一定要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们。这些都是我大秦的勇士,战士们用生命杀敌。而医者则同病痛做斗争,这里是医者的战场。如果我们的病人死了也就宣告着我们战败了。你们懂吗?”
“诺”
“好了,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会吩咐他们全力配合的。”几个郎中千恩万谢的走了,此时他们还在消化着刚才所得。
看到他们离去,王平一边揉捏着脖子一边道:“秦五百主,你这酒是怎么造的?这么辛辣,差点要了我的命。”
“王将军你不会是把我刚才酿的酒精喝了吧?”秦啸一脸惊讶的问道。
“酒精是什么东西,不是酒吗?”
“酒精就是所谓的高度酒,是粮食经过高度提纯之后的产物。这些东西是不能喝的。”
“它与酒有什么不同?”
“十斤酒才能制造出一斤这样的东西,这是用来预防伤者伤口感染用的。是药的一种可不是酒。”
“我就说吗,差点呛死我。”
“那是你喝得少,你要是喝的多了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正说话间,秦啸的眼睛余光忽然扫到了一个抱着柴火的士兵,有些激动的指着柴火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院子里弄来的,他们说外面下大雪出去砍柴不容易,正好院子里这种东西有很多。就让他们铲了拿来烧了。”
“院子里有这个东西我怎么没看见?”
“刚开始我们也没发现,以为是积雪,后来以为是梅花,可刚刚清理院子的时候才发现这种花是长在上面的。”
“不要烧了,快带我去看看。”
刘奇几人不知道秦啸慌里慌张的干什么,不过看到秦啸一脸的紧张还是跟了上去。等跟着秦啸来到院子里时,却发现一群人把清理出来的这些东西弄成一堆,已经点上了火。
老远就看到了开始冒烟的火堆,秦啸焦急的喊道:“快灭火,灭火。”一边喊一边铲了一大堆雪扔进了冒烟的柴火上面,不顾已经升起的火苗,就扑了进去用脚把柴火踢散开来。
看着秦啸状若疯狂,一群秦兵都傻了眼,一脸惊奇的看着秦啸。不知道一向好脾气的秦五百主怎么会因为他们生了一堆火就急成这个样子。
看着那堆东西转危为安,秦啸才松了一口气看着众人道:“以后认不得的东西不要烧,拿来让我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秦五百主,我们知道你爱收集这些奇珍异花。可咋们老秦人向来不注重这些东西的。”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听那侍弄花草的园丁说这是他们侯爷托人从楚国弄来的一种观赏用的花,安邑城中许多富户家里都有观赏。”
“快把那园丁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诺”
看着有士兵下去找园丁,而刘奇几人则围了上来,一脸好奇的道:“秦五百主,你这是干什么呢?这东西难不成还是什么宝贝不成?”
“呵呵,将军别小看这些东西,就这些东西比我们得到整个解池还要管用。”
“什么?几朵小花而已,秦五百主还能让他变成吃的东西不成、”王平有些好笑的说道。
“他是不能吃,可他能御寒。义渠人可以再大冬天南下侵略,就是因为欺负我大秦没有御寒的棉衣,而他们则有羊毛等物用来御寒。可一亩草地能养活几只羊,但我们面前的这些植物不一样,他们一亩可以产近百斤,四斤左右就能做出一件成人穿的棉衣。而且御寒效果丝毫不亚于羊毛。你们觉得这个东西对大秦的贡献会小于解池吗?”
“真的吗?”刘奇有些激动的问道。
还不等秦啸回答,就见一个士兵领着一个身着麻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到周围的几个秦军大将来人就是一阵哆嗦,就是这些人杀了他们的侯爷。可此时他却不敢说什么。匆忙弯腰行礼。
秦啸止住了来人的行礼,指着那堆棉花道:“这些吉贝是从何处的来的?”
“我们侯爷有一次出使楚国,楚国士兵在海边抓到了一个异域之人。我们侯爷出于好奇就救了那人,那人把自己随身所带的东西全给了我们侯爷,这吉贝就是其中之一。”
“那人如何带着这种植物来到楚国的?”
“这个我不知晓,侯爷带回来的时候也只是种子。随意的洒在了花园里结果就长成了这个样子,因为样子独特,所以就成了安邑城里的独一份。给那些要好的人家都送去了一些种子。”
“现在还有那家有这些东西啊?”
“魏将军府上就有两亩地全是这个东西。”
“那魏将军府邸在那里啊?”
“就在侯爷府的左侧。”
“好,李乐带人去把这些东西连根全部割回来记住不要弄脏了,对了那里还有让园丁带着你们去找,完了赏他十两金子,算是对他的报答。”
“多谢将军。”那园丁以为这次凶多吉少了,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秦啸挥了挥手,让人把园丁带了下去。既然有了吉贝,秦啸自然得弄一套装备出来。看着那些人去割棉花他自己则找来了布料,弄了一张大弓用来弹棉花。秦啸一直以来都是出人意料的,所以刘奇也只是看着他忙碌,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时间不长就有人把吉贝陆续送来,零零散散在院子里堆了一大堆,足有四五百斤之多。看着这些东西,秦啸乐得合不拢嘴。
有了这些东西开春的时候种子就不成问题了,这些棉花可以提出多少种子秦啸不知道,可种上上万亩地确实没有问题的。
看着吉贝被集中了起来,秦啸就挥手招呼众人道:“把上面白色的花朵摘下来,里面的籽褪下来放进坛子里,这些秸秆就可以拿去取暖了。记住不能浪费一粒种子明白吗?”
“诺”
秦啸一边指挥着众人挑东西,一边找了几个好学的士兵交给他们如何去弹棉花。经过大半天的侍弄,第一条被子终于被秦啸做了出来。
等秦啸拿着被子给刘奇几人展示时,几人彻底无语了。真是什么人什么命,这些东西在他们看来都是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却被秦啸整合到了一起。
于此同时,咸阳的命令也传到了这里。秦啸正是被任命为了河东太守,这个消息一出周边一阵大哗,韩魏赵三国更是讥笑秦国无人竟然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担任一地太守。
为了回应他们,秦啸特地说了一句‘有志不再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来回应三国的讥讽。当然如今不是开战的时候,他们之间除了过过嘴瘾,却不敢贸然挑起战争。
就这样几国陷入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而刘奇留下了梁将军与一万大军,带领着一万人马返回了河西,他的主要任务是防备义渠人,拿下了河东就没他什么事了。
由于秦王的放权,秦啸在风陵渡与少梁渡口各放置了五千兵马,用来应付突发事件。至于安邑则有两万大军驻守,另外还有一万在中条山驻守,最主要的是守护解池,另外防止晋城的魏军突袭。
至于各地的城池都被留下了一些军队守护,为了防止魏国百姓有什么抵触情绪。秦啸还特地掉了许多魏人参与分地的工程之中。
按照秦法规定,那些有功之士赏赐过后,剩下的田地全被秦啸均分给了河东的百姓,授予一部分永业田,用来传承,名为规定土地不允许私自买卖。除非国家用地,要不然一律买卖视为无效。
随着年后的最后一场雪下完,柳树已经开始发芽了。冻结的湖面如今也慢慢的在化开,这个时候正好是耕地的好时节,而此时河东的地也都分发到位。农民们一个个有了地他们不在乎给谁种,只要有地就行。如今一切得偿所愿,他们虽然对秦国颇多感触,却也不影响他们继续生活。
随着土地化开,秦啸特地让驻扎在中天山里里的士兵开垦起了土地。他要在这里种吉贝,这些东西战时可都是稀缺物自然不能让他国知晓,所以在山里中最保险不过了。
随着天气慢慢的转暖,周围几国的人心思都活泛了起来。秦国让这么一个孩子镇守河东,这无异于自掘坟墓。河东的解池可是一块风水宝地,他们自然眼馋不已,如今过了冬士兵也是时候活动活动了。
最先忍不住的还是韩国,这几年秦国以一种咄咄逼人的姿态不停的东进,而韩国正好挡在了秦国东进的路上。所以他们本能的感觉到了害怕,一直在寻求机会打破这种状态,只要他们拿下了河东,那么无疑实力将会更上一层楼。
作为韩国曾经的首都平阳,这里驻扎着韩国三万大军,原本就是用来提防魏赵两国的,如今又机会拿下河东他们也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韩国出兵安邑可谓是明目张胆的,听到韩军来袭,刚刚安静下来的河东风流涌动,那些被剥夺权力的贵族都开始风起云动。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手中拿着一块这么大的金子,如何不使人惦记。
韩国这次打的名义是韩魏一体,是要替魏国报仇,实际上谁都知道他们是冲着解池去的,韩国的盐历来都是控制在魏齐手中的,这次只要拿下河东他们就能摆脱两国的控制。
当然赵魏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赵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动乱,赵国先王赵雍刚刚被围死在沙丘,此时的他们还没有能力出兵,要不然赵国恐怕会出现内乱。至于魏国魏遫新得了孟尝君,正跃跃欲试,可惜韩国要的就是安邑,若是与魏国合作,这片土地将来还得还给魏国,所以他们先来了一个不告而拿,等他们打下来魏国就是想要也不好意思开口了,毕竟那已经是他们的东西了。
安邑城之中,梁将军一脸焦急的看着秦啸道:“将军,这韩军已经出发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
“急什么。”
“怎么不急,咋们这里只有两万军队,若是让韩军攻了下来,到时候肯定损失惨重。”
“梁将军,我派给你一个任务怎么样?”
“什么任务?”
“你带五千兵马绕过韩国大军拿下平阳守住没有问题吧?”秦啸笑着看向梁将军道。
“将军,这不是开玩笑吗?我去了平阳,韩军拿下了安邑,咋们到时候就陷入了韩赵魏三国的夹击之中,成了孤军。届时刘将军想要救援也救援不了。”
“疖子不挤脓就出不来,只要守住中条山,他们爱闹就让他们闹。这次攻打魏国魏国军队战败之后河东之人都是望风而降。可这里面有太多人的是虚与委蛇的,咋们大秦不需要这些人,可解池需要。我准备征发大量的民夫去解池晒盐,可他们投降了咋们秦国,就是咋们秦国的百姓,如今好事没有出来坏事就来了,会影响他们对秦国的信心,所以不能让他们去晒盐,但是这些心怀叵测之人却可以。不管什么时候奴隶与罪犯都是最便宜的劳动力。我们现在需要劳动力,这场战争就必须要这样打。”
“可那是三万大军。”
“我知道,别说是三万,就是十万我有何惧。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韩军以来魏国贵族肯定要跳出来,只要他们跳出来咋们不仅仅能获得大量的财富还能获得许多劳动力,何乐不为呢。”
“可要是丢了安邑咸阳那边怎麽办?”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有什么事我一人担着。只是这平阳如今空虚,梁将军要是拿不下平阳并守住,到时候我拿你是问。”
“诺”
安邑城之中,好几所豪宅之内,此时一群人正默默的聚集在一起,神色凝重的商量着什么。只见坐在首位的一个中年男子径直开口道:“诸位如今秦国暴虐,强占了我等的田地,分给了那些百姓,还对我们多加躏蹂。如今韩军来袭,咋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悄悄的打开城门把韩军放进来,到时候咋们依然是安邑城的掌舵人。”
“秦军如狼似虎,韩军可不一定能打得过,万一那秦太守守住了安邑,一旦刘奇与河对岸的白起来援咋们如何能挡的住他们的兵锋。”一个青年不无担忧的说道。
“怀璧其罪的道理大家应该都懂得,秦军是厉害,可偌大一块地盘竟然交给一个孩童来打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要是现在这里是刘奇在此我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敢与他对抗。”
“可我听说这次刘奇之所以能占领河东多亏了这个秦太守的谋略。要不然他也不会当上太守。”
“行了吧,这个人的身份我早就查清楚了。他的姑姑就是秦国权贵穰侯的妻子,这回能当上这个太守还是因为穰侯的女婿白起的举荐。这样一个人能有什么能耐,当初进城的时候他就傲慢无礼的索要了侯府。据说当时刘奇手下的将领颇多不满。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时机,富贵险中求,咋们要不有所行动,到时候恐怕就会被秦国吃的连渣都不剩。”
中年男子一席话让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不过不等他们有所结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跑来报道:“老爷,秦军那里传来消息,说是梁将军因为一点小事与秦啸小儿发生了争斗。如今领着自己的五千先锋军出城前往中条山驻守去了。”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据咋们潜伏在秦啸小儿身边的探子说秦啸听到韩军来袭的消息大惊失色,梁将军提出建议让据城死守待援,他却坚持把大军撤安邑退往铺板。梁将军顺服不了秦啸只能前往中条山以期望保住解池不丢。”
“真是天助我也,都回去通知各自的部曲,准备迎接韩军进城吧。”
“等等,秦军彪悍,犹如虎狼如何能把占领的地方拱手相让,这会不会是秦军的一个阴谋呢?”刚才说话的青年男子继续开口道。
“卫公子你觉得什么计策能把安邑城丢了而无动于衷呢?秦国就是诱敌也不敢把安邑城给丢了,解池的重要性谁都明白,一旦丢了安邑也就等于丢了解池。”
“老爷,秦军已经退出安邑朝着铺板退去了。”
“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秦军拉走了城内所有值钱的东西,如今已经悉数出了城。朝着铺板方向行去。”
“好,带领各部部曲全面接管安邑城,派出使者邀请韩军将领前来安邑。”
“可咋们是魏民,如今请韩将来此恐有不妥吧?”
“如今共同的敌人是秦人,若是魏军前来咋们自然迎魏军,可魏军此时还不知道在那里。先把韩军迎进来再说。总不能眼瞅着秦军杀回来吧?”
听着中年男子的话语,众人沉默良久一个个还是同意了中年男子的意见带着各自的部曲前去接管城防了。
安邑城外的一处山丘之上,刘鹏看着站在山丘上的秦啸道:“太守,咋们退出了城,一旦韩军占据了安邑城,据守不出咋们到时候怎么办?”
“怎麽办?韩军此时已经到了侯马,只要一次急行军就能到达安邑城。可他们此来还要预防我军的反击,别看看韩军喊得凶,若真让他们与我秦军单方面撕破脸皮他们可不干。可一旦得知安邑城没了守军,如此大的功劳谁能不动心。”
“可咋们在城里只有李乐带领的两百人,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连个报信的也没有。”
“如果我所料不错此时的安邑城已经被城中各个富户的部曲所占据。安插的这些人马就是为了了解到底是哪些人暗通曲款。从而一网打尽,至于韩军三万大军不足为虑。”
“末将听说昔年韩赵魏智四家分晋,智联合韩魏围赵与晋阳。智拦河倒灌晋阳,如今正直开春,水流颇大。韩军新来咱们何不围汾河倒灌安邑。”
“刘将军此计也无不可,可是自侯马以南的地盘现在已经是咋们秦国的了。自冬季分地以来,如今各家各户都已经种植完毕,若是咋们倒灌河水毁去良田不计其数,届时就是赢了战争,得到的也是一片废墟,得不偿失。”
“那太守计将安出?”
“你知道为何我只是守在安邑城外而不远去吗?”
“将军此话何意?”
“韩军从阳平远道跋涉而来,此行近三百里。听到安邑无守军必将挥师急进,以最快的速度占据安邑。可走到半途他们就得返回,到时候咋们只需要以逸待劳即可。”
“万一他们不退饭占据安邑咋们怎麽办?要知道上党也可是韩军的地盘,一旦咋们失去了安邑,他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上党守军。”
“所以我才在城外集合,韩军不会舍弃到手的城池。肯定会分出一部分士兵留在安邑,另一半人马折返阳平。咋们的目标就是留下来的这三万人马。”
“那为何不干脆直接吃掉他们的三万人马呢?”
“行军打仗要时刻想着如何保全自己的部下,而不是贸然的进攻。韩军武器精良,一对一地情况下,他们不占任何优势,可一旦他们人数上超过咋们太多就容易给咋们的士兵造成比较大的伤亡这样的胜利要来何用。”
刘鹏还待在说,却想到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只能暂时不在说话,生怕影响到秦啸的决策,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地平线。等待着敌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