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

当卫华突然在中村眼前消失的那一瞬间，中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再一次错误的判断了眼前的情况，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强壮的的大男孩，才是真正让他感到恐惧的对手，如果说刚才的那个大个让人感到害怕的话，那这个看起来非常漂亮的大男孩，简直让人感到一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恐惧。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着他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他绝对会认为自己遇到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魂。可是当他认识到自己所犯错误的严重性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由于他那一刀用尽全力，而目标却如鬼魂一般突然消失，收力不住整个人猛然踉跄着向前冲出四五步，勉强站住。可是当他站定之后才猛然发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剧痛，伸手一摸，鲜血尽然在他毫无感觉的时候喷涌而下，竟不知道自己在一瞬间竟已经身中三刀，虽不深，却鲜血直流，疼痛难忍。啊……八嘎。

中村不由得一声惨叫，猛回身一看，那个狂妄至极的支那人，仿佛就像是从没有动过似得，依旧站在站在原来的位置，依旧冷的让人感到恐惧的目光，依旧傲然的表情，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似得看着他。中村倒也彪悍，身中数刀依然，骄横的拄着战刀站在那，大口的喘着粗气，饿狼一样的眼神中闪动着凶残的光芒，准备做拼死一搏，这个时候，他手下那七个剩下的士兵自知今天大限已到绝无生还可能，索性也都放手一搏。一起冲上来跟卫华拼命，中村没有动，他的心理非常清楚，这几个士兵的举动跟送死毫无差别，他只希望能用这几个士兵的生命，换来他能看到这个狂妄的支那人的行动规律，以求自己的拼死一击能够与其同归于尽。

要知道这时的武卫华，历经十几年的艰苦绝伦的训练，各项生理机能早已经超过常人数十倍，那几个鬼子看似迅猛的突然发难，在他看来简直比戏台上，武生们的花拳绣腿还要慢，那几个鬼子刚一动，他已经动了，所有的人只看到一阵灰色的疾风瞬间出现在那群鬼子之间，只眨眼间那灰色的疾风依然分毫不差的停在了原来的位置上，仿佛从来就没有动过。那七个鬼子好像中了魔法似得，突然间被定在了那里，过了大约两秒突然喉咙的部位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每个鬼子的喉咙上只有长不到一寸的一刀口，卫华这一手，速度之快，出刀之准，用的力度之巧，绝非常人能做到。七个鬼子同一时间带着致死都难以置信的表情同时倒地。

整个村口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卫华鬼魅般的速度，神一样的杀人技巧所震慑，半天才缓过神来。顿时人群爆发出一阵呐喊！华子好样的。华子简直……这简直……太……武平木纳的自言自语。在看中村，中村此时一脸死灰，绝望之情明白的写在脸上，连背后的疼痛都已经感觉不到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我所看到的这一切真的是发生在现实中吗？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钻心的疼痛让他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没有做梦，眼前算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今天真的是遇到过不去的坎了，中村木然的看了一眼满地自己手下的尸体，跟早已经吓得瘫在地上的翻译，用他刚学会没多久的一点生硬的汉语说道：不用再打了，决斗已经结束了。我输了。我滴心服口服，你说的没错，能死在你的手上真的是我的荣幸。你是我这辈子所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像你这样的人，我的死。我很满意。我可以对那些死在我手上的无辜的人谢罪，说完面向着东村跪在了地上，深深的把头埋在了地上，喃喃的说道：我做过很多的错事，在以前我还可笑的认为那是一种荣耀，现在看来真是可笑之极，耶稣说，持刀杀人者，必会葬身于刀，我错了，我们都错了，天皇陛下，我们不可能打赢这场战争。说完倒转手中的战刀猛然刺进了他的腹中，然后横着一划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卫华依旧面色平静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中村，又看了看硝烟依旧弥漫的战场，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二师哥，派十个人打扫战场。把缴获的枪支弹药，军用物资整理点清数目，然后告诉我，还有派十个人在去县城的玉龙河大桥上搭起一溜架子把这些死了的畜生的尸体都给我挂在桥上，这个中村除外，准备一辆马车把他弄到车上用白布盖上，等会送回县城。都听明白了吗？明白众人一起答应道。段涛马上吩咐同村的人去办理。武平突然说道：华子，你看这都是鬼子的尸体，这怎么还单另把这个鬼子送回去？要我说一起给他挂桥上不就完事了吗？这该死的畜生我恨不得剐了他。卫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承认这个鬼子做了很多的坏事，他的确该死，就是千刀万剐也难消我自那头之恨。但是你们不要忘记，他在临死前，已经知错了，也勇敢的认罪了，就凭这一点他已经赢得了我们的尊重和谅解，不是吗？啊……这个……华子你说的也是，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这小子认罪了，算了我也不跟他计较了。就按你说的我去弄，说完掉头去把中村扛了起来去找车了。

不一会，段涛跑了回来跟卫华说道：华子都按着你的意思去办了，还有什么事？卫华冷冷的看了那个早已经瘫在地上的翻译说道：把他带着我们去东村看看。得嘞，段涛大步走到那个摊在地上的翻译，拎着他的脖领子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说道：走吧！翻译官，你不是喜欢带路吗？我们华子要去看看你们这帮畜生的杰作，带路，别他妈装死，要不然我马上就让你这个软骨头变成真死。说罢故意拉了一下枪栓，在看鬼子那个翻译，条件发射般从地上爬了起来，喊道：哎呀妈呀！好汉爷，别杀我我没干过坏事，真没有。我也是被逼无奈混口饭吃，您就饶我一命吧！

段涛怒道：软骨头，再罗嗦马上送你去见你的日本主子。快走！翻译颤颤巍巍，连滚带爬的在前边领着众人，到了东村，一进村就看到村里横七竖八躺着八九十十多个早已经死去多时的乡亲，有的让鬼子用刺刀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有的身中好几枪，有的让炮弹炸的连尸体都拼不完整了。还有很多让鬼子关到房子里烧死的，再往里看更是惨不忍睹，很多的年轻妇女衣不蔽体的倒在草堆旁，一个刚满月的孩子死在母亲怀抱里，整条街都被鲜血覆盖，已经冷却的鲜血已经凝固发紫。整个东村仿佛让人置身地狱，不少的年輕后生，忍不住失声痛哭，争抢着去收拾自己亲人的尸体，卫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前的一切让他的心，仿佛在一刹那像是被绞碎了一样，痛苦难当。一行人也都忍不住低下了头，默默地为死去的，朝夕相处了几十年的乡亲默哀。突然卫华圆睁虎目，一伸手就把瘫在在地上的鬼子翻译拎的跪在那。卫华强压着怒火说道：你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这帮混蛋的杰作。

我本应该现在就剐了你，你这没有脊梁骨的混蛋。要不是你们这帮软骨头看见鬼子，就望风而逃，或是就地当了汉奸，帮着鬼子助纣为孽，他们怎么会死。全中国千千万万的同胞怎么会活在鬼子的残暴统治下，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比小鬼子更可恶，说吧！你想怎么死！再看那个鬼子翻译，早就已经吓得尿裤子了，卫华一松手直接又瘫坐在地上。喃喃地说道：我有罪。我有罪，我对不起祖宗。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呀！鬼子打来，玉龙警备团的团副丁耀祖临阵投敌，一枪没放打开了城门放小鬼子进城，团长李国栋带领剩下的弟兄跟鬼子巷战，血战半日，大部阵亡没办法带着十多个残兵，杀出城上了仙女峰。鬼子进城烧杀抢掠，我早年留学日本，仗着会说日本话侥幸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鬼子拿刺刀逼着我给他们当翻译，筹粮饷。我为了一家老小能活着，就为了能活着，你们知道吗？在这个世道能活着有多难吗？你们说的没错，我是该死，我是没骨气，我活该你们杀了我吧！我也解脱了！说完闭上了眼睛等死。

卫华原本真的准备杀了他祭奠死难的乡亲，可是他仔细观察发现这个鬼子翻译说的不像是假话，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突然他眉头一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