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没有继续靠近了,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安夏,眼里悲伤的说:“你不要再当坏孩子了……”
小女孩的眼睛是那样的悲伤,像是世界上所有的悲伤都在她的眼睛里。
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漂亮,漂亮的像是一颗黑色的玻璃珠。
小女孩转身,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到处飞扬,她慢慢的飞了起来,她的身体在安夏的面前缓缓的消失。
安夏看着那个小女孩,不知怎么的,忽然很害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地上,她冲过去,企图抓住那个女孩的手。
小女孩也在哭,可是那张脸却慢慢的变大变大,最后变成一个漂亮的女人,女人很漂亮,五官精致,有一股温柔的气息,像是那种书香门第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夏夏……”
女人伸手,想要抱住安夏,可是她的手就在快要触碰到安夏的那一瞬间彻底的消失了。
整个世界变得很荒芜,只剩下安夏一个人了。
……
“不要不要……”安夏哭了出来,手在空气里胡乱的挥舞着,“妈妈妈妈……”
她哭的撕心裂肺,几乎快要将自己所有的眼泪哭完。
有人抓住了安夏的手,她的耳朵边传来了低声的安抚声,有人在轻轻的拍她的肩膀,很温柔,温柔的就像是小时候坐在秋千上看书,妈妈在后面轻轻摇的时候。
安夏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和俊秀的脸。
安夏愣了一秒钟,猛地坐直了身体。
她反应太过迅速,用力过度,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南鸣泽连忙身后接住安夏,他略微有些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今天发生的一切在安夏的眼前闪过,她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摇头,马上说:“没事,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了。”
南鸣泽摇头,他看了一眼安夏输了一半的液体,他站起来,“既然你醒过来了,就没什么事情了,我也该回去了。”
安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真是麻烦你了。”
南鸣泽摇头,“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四点了。他作为练习生,本来早就应该回公司练习舞蹈,这会应该回宿舍的。现在过去,估计只能练到天亮了。
安夏坐在病床上,看着南鸣泽走了出去。她抱住自己,将自己的下巴搁在被子上,脸色有些苍白,她没什么表情,却给人一种很强烈的疏离感。
人在生病的时候是很脆弱的,尤其是在陌生的环境里,因为噩梦醒来的时候。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孤独过,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冷的海水里。就算溺死在冰冷的海水里,也不会有人过来拉自己一把。
南鸣泽有些不放心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安夏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像是竖起盔甲保护自己的模样。
南鸣泽不由得想起刚刚安夏撕心裂肺的吼声和流出来的眼泪,他在心底里叹息一声,本来告诉自己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已经做到了同学情谊,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就这样放心的离开。
他又走了回去。
他将包放在桌子上,拉开椅子坐下的那一刻,安夏扭头,有些惊讶的看了南鸣泽一眼,“你怎么……”
南鸣泽说:“也快天亮了,这个时候回去马上又要来,还不如就陪你在这里。”
安夏抬头,漆黑的眼睛一直看着南鸣泽,她只是南鸣泽说了谎话。
可是她实在是觉得自己太难过,她没有拒绝,只是很认真的说了一句,“谢谢。”
南鸣泽耸肩,他随意的看了安夏一眼,女孩苍白的脸和尖细的下巴给人一种十分心疼的感觉。南鸣泽别开头,他轻声说:“睡吧。醒过来就什么都好了。”
……
醒过来的时候确实什么都好了。
安夏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头也不是那么的疼了,身体也不再是软绵绵的。校医务室的医生正在给安夏量体温,医生很高兴的说:“没事了,吃点药就基本完全恢复了。”
“那个……”
安夏的脑袋里闪过南鸣泽的脸,她感觉时间像是过了很久,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医生一听安夏的话,就知道安夏在说什么。医生笑着说:“你说他啊,他是早上七点半走的,好像是要回去上课还是什么的。他给你留下了这个,还告诉我,让你回去好好上课。”
医生将桌子上还温着的牛奶和面包递给安夏。
安夏手心里握着那盒牛奶,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她扭头看向了白色窗帘外的天空,清晨的太阳升起来,将整个世界照的十分的温暖。
……
“夏夏,你这是怎么了!”
安夏刚刚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闵夏妍就叫了出来。
她看安息一副大病一场的模样十分的奇怪,这是什么情况啊!
“你到底怎么了?我今天早上去找你也不在家,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安夏摇头,她将牛奶重重的搁在桌子上,看着前面那个几个竖起耳朵偷听的背影,咬着牙齿说:“没事,死不了!”
安夏刚刚说完,安诺辉就吹着口哨带着耳麦一脸悠闲的走进了教室。
安夏看着安诺辉,心里闪过一抹恼怒。
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安夏可算明白这个混球为什么要说帮自己了,他那哪是帮自己,分明就是害她!
看之前的招数不管用了,所以换了一个新办法是吧!
那他做的可真是成功啊!
“你怎么了你?一大早这脸色跟个鬼似的。”
走到安夏面前的时候,安诺辉看了安夏一眼,看见安夏的脸苍白像是生病一样,眉头一皱,分明是想关心的,可是不知怎么的,话一出口就变了。
“是啊,我是没办法和某些人比较的。”
安夏阴沉沉的说。
安诺辉皱眉,不明白安夏又发哪门子脾气。他随口说:“你有病吧。”
说完他直接将耳麦带上,打算回自己的位置。
“你说对了,”安夏摇头,眼睛冰冷的看着安诺辉的眼睛很生气的说,“我是有病,还是大病。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你应该笑才对,你这样太淡定了。不然我会觉得我昨晚遭遇的一切,根本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