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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这……”星咸甩了甩被自己枕麻的手臂,又望了望此时正靠在槐树上假寐的言鸠,“他们两个,方才唱的哪一出啊?”

“谁知道呢。”言鸠应声睁开双眸,浅茶色的瞳孔再一次对星咸的心理承受能力造成一记美颜暴击,“我跟皇帝那小孩儿不熟。”

“那你的意思是你跟独扬很熟咯?”星咸半眯着眼,贼兮兮地发问。

“其实,也不怎么熟。”言鸠看着星咸,很浅地笑了一下,“我与独扬,只是偶然相识罢了。平日里极少见面,更不用说随他进宫。这一次,是事出有因。倒是天师你——”说到这里,言鸠巧妙地停顿了一下,继而又用一种更为深邃的力度看着星咸的眉眼,“为何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皇帝那位妃嫔看?”

“你刚刚不是一直闭着眼睛的吗,怎么……算了,我看她,那是因为我怀疑她是一只妖。”

话一出口,星咸就愣了一下,不过还好,宁宁不知何时已经端着那盆瓜子壳退下了,此时周围只有言鸠一人。星咸想了想,若将这件事告诉了言鸠,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接受。

“你——”言鸠的笑意更满了,“还怀疑别人是妖?”

“你什么意思?”一听这话,星咸立马不干了,“请问我眼前这位凡人,你是仗着生了一副好皮囊所以就开始质疑本天师的专业能力了吗?”

“不敢,不敢。”言鸠失笑,顺手从果盘里挑起一小块香梨肉送去了星咸嘴边。

“你这个人……”星咸看了看梨肉,又看了看言鸠带笑的双眼,不满道,“怎么这么轻浮?”

“是吗,我向来是随心走。轻浮这点,倒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言鸠却不以为意,甚至将那块梨肉推得更近了些,“其实如果天师肯从这吊床上坐起来,那么我们这个画面,兴许会正常一些。”

什么?星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还会有人比自己还厚脸皮?难道这是躺着与坐着的区别吗?

“不。”星咸觉得在厚脸皮这点上,自己绝不能输,就算输,气势也得在,于是她干脆地一口咬下了竹签上的果肉,并狠狠地嚼了几下,“能躺着我为什么要坐着?我就乐意躺着。”

“好。”见星咸气鼓鼓地躺得更稳了,言鸠便也掀袍坐在了吊床边上的石椅上,“其实我方才的意思是,你是天师,应该有很多种办法能试探出那妃嫔究竟是不是妖物。”

“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像是谈到了心患之处,乐观如星咸,眉眼也耷拉了下来,“算了,反正我们一块吃过一顿那么好吃的饭了,酒肉之友四舍五入一下便是生死之交了,那么告诉你的话也无妨。就……虽然我的确能稍微做点法然后上去撒点粉末之类的,只是……万一她不是妖的话,那她多无辜我多糗啊,那万一她的确是妖,但没有危害过人的话,我一粉子撒上去她修行就得废了好几百年……”

星咸的回答明显出乎言鸠的意料,他顿了顿,道:“你是我见过的最不一样的天师。”

“得了吧,说书先生的手稿里能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天师让你见着?”星咸撇撇嘴,“其实我知道,我完全不用顾虑这么多的,我七师兄也教过我,为妖……便是原罪,可是,”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忘记三百年前那只前一秒还在揪着她裙摆哼哼叫后一秒就灵魂俱散的小狐狸,“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暗中观察她,包括头天晚上她来给戈也送汤然后一块睡的那次。那天晚上突然起风,我就特别猥琐地趴在屋顶上看了一夜,好冷……”

“发现什么了吗?”言鸠挑眉一问。

“戈也睡觉打呼噜。”星咸认真道。

“还有呢。”

“戈也睡觉流口水。”星咸仔细地回忆。

“然后?”

“戈也睡觉踢被子。”星咸犹记当时恨不得掀开青瓦跳进被窝里的自己。

“傻啊你。”言鸠嘴角噙笑,忍不住伸出手弹了一下星咸光洁饱满的额头,“你这个智商,基本上也就告别捉妖了。就一直躺这儿晒太阳吧,挺好。”

“言鸠!你给本天师放尊重一点!”星咸咋咋呼呼地跳起来,手也在半空中乱七八糟地挥舞了一通,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打到的,“我也想过,只要她有一点点不对劲或者做坏事要害人的倾向,我就立刻向我的司烬师兄学习,一个箭步冲上去扔符撒粉让她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可是,人家一心一意温温柔柔地对戈也好,还特别有爱心天天去锦鲤池喂食……所以我就,很苦恼。愁得吃不下东西。”

言鸠无声地笑了笑,眼尾扫过零星落地的瓜壳屑,最后那句话,就当没听到了。

“很简单啊。若她是妖,而且又不加害于皇帝的话,那么有很大可能性是爱着皇帝的。来的路上,独扬和我说了第二批选秀将近,所以我想,既然是爱,就……”

“就一定不愿意和别人分享,必须要用尽一切手段死死独占住,并且宣告全天下这个男人只能是我的!”星咸完美地吼出了多年来在天师派偷偷摸摸观看人间小说与画本的功底,“好的,我知道了,选秀这事儿我也得跟着去,就跟着那阮瑾后面,看看她有什么动作。”

“你是这么想的?”言鸠貌似无意地歪了歪头。

“死马当作活马医啊,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跟着那阮瑾可累了,特别是……”

“我问的是,你对于爱这件事,当真是如你刚刚所说的那般?”

“自然不是啊,谁真的那么变态啊!”星咸咂咂嘴,“我觉得爱和得到是两码事吧,爱一个人,他开心就好啦。如果他不爱我,我还把他绑身边的话……天天看他那副不开心的脸,我也会不开心吧。既然两个人都不开心,那还绑在一起干什么?互相折寿折着玩儿?”

“那这么听来,那个人好幸运啊。”言鸠笑了笑,不等星咸反应过来便又将话题领到了一个较为正经的层面上去,“除了那位妃嫔,天师还在这宫里发现别的东西没?”

“别的东西?”虽然不太清楚为何言鸠突然问到了这个,但秉持着四舍五入的生死之交情,星咸还是大概交了底,“戈也身上的确有一股和普通凡人不太相同的气味,但又不是那种所谓的妖气,约莫是这些年被妖魔什么的缠久了所留下来的后遗症吧。至于宫中嘛,现在就觉得阮瑾不对劲,别的人好像……”突地,星咸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袖口里那红纸是什么?”

“红纸?”言鸠垂眸一看,便径直拿出来递给了星咸,“武林的请帖罢了。”

“哇……是武林盟主争霸赛。”本来谈到捉妖这事,星咸还有些正儿八经的忧愁,但眼下已经完全被红纸上那几行字给吸引了注意力,“就是那种能现场看到一万个人打架最终一个人获胜的那种争霸赛吗?听起来就好刺激……我只看过神仙打架,没有见过凡人血拼。”

“要去看吗?”言鸠的口气依旧轻轻柔柔带着些笑意,就像一根羽毛似的撩拨着星咸越演越烈的好奇与期待,“日子刚好是选秀结束之后。从皇城到赛场,一天半的时间倒也够了。”

“去去去,去去去!”星咸小鸡啄米般点着头,丝毫没有发现此情此景有那么一些些熟悉,末了还怕言鸠反悔似的狠瞪了他两眼,“敢食言我就用法术毁你的容!怕了吧?”

“怕。”言鸠笑道,“当然怕,怕死了。” aH0dvZ9bpfjUC4a8rJ8D5ts9OsKyNsfo6/ZJ+xBpyVv1Hx6XFeAcWmLbAQbHG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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