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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化整为零游击战

集家并村的定居点在三里庄,这里建筑形同监狱,四周是三米多高的围墙,墙上布着一道电网,只有东西两个大门可以进出。庄子里的老百姓一个个被鬼子赶到这里,四五十个村的人老的老小的小,被鬼子像看押犯人似的被看管起来。

每天,日头已经升起一竿子高,鬼子才开庄门,许可人们出去。但是在日头落山之前必须返回。否则,庄子里留下的全家人必遭杀害。这是小鬼子一环套着一环,只要有反抗的老百姓则会株连全家。

小鬼子残酷至极。

这天,大铁和二铁见庄门开启,踏上回家的路。

一路上,到处冷冷清清,一片萧条。只见地里面还长着高粱秸子和玉黍秸子,这是老百姓还没来得及撂倒,便被鬼子赶进三里庄集家并村的定居点。

哥俩是一边儿走,一边儿嘘叹,这些个天杀的小日本子,竟干烧杀抢掠的事,这次又把老百姓折腾得就跟牲口似的。“嗨,爸被鬼子杀了,秋姐姐走了,游击队也走了,咱们失去主心骨。要是队伍在这儿的话,小鬼子也不至于这么猖狂。”

两人说话功夫进了赵窝铺庄。哥俩一瞅,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哪里还有庄子的模样。家家户户被烧个片瓦不留,除了漆黑黑的墙,还戳在原地,啥也没有。

哥俩哭罢多时,站起来,在庄子转圈走走。当大铁走到自己家的那堵墙时,看到圈着的苇子和高粱秸子,拔拉着又仔细瞧瞧。

“老二,这里来过人,这里来过人。谁大冬天会跑这来?莫不是大姐她们回来了?不然地上铺这么多的草干啥?”他的心一紧一缩,连声问二铁。

二铁也发现在地上铺着的芦苇和搭在墙上的高粱秸,哥俩一碰头,神情激动叫道:“肯定是大姐来过。”

夜间,大脚她们在赵窝铺庄歇了一会儿,带着四小队向油葫芦县城摸去。哪里最危险,哪里最安全,鬼子最薄弱的地方在县城,大批的鬼子部署在外围,以防止八路军和游击队的偷袭。这是大脚自己总结出的经验,而且往往奏效。

一行四十多人趁着夜幕的掩护,摸到县城附近。大脚把人员分成两队,一队自己和眼子带着把鬼子的电线、电话线全部掐断,电话杆子连根拔起。一队毛子和满仓带着人掩护接应。

大脚首先带人,一人爬上一根电话杆子上,把电话线一把割下来,二十个人那也是很长一段距离。先掐断鬼子的通讯,在切断鬼子的电源。

眼子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把钳子,爬到电线杆上,“咔嚓”一声,一根电线应声而落。又一下,两根电线断。随后,将电线全拽下来,扔进路边草丛。

等小鬼子山本早上一觉睡醒,已是天光亮。他拿起电话,准备打给三里庄集家并村的定居点的鬼子,摇老半天儿没动静。听了听,一点“嘟嘟”声音都没有,他脸色一变,厉声吼道:“怎么回事?电话怎么不通。”

他还在睡梦中,便被五道桥抗日大队赵大脚和四小队割断了电话线,切断了电源。

传令兵进来报告说:“少佐,电话不通,电也没有。”

一会儿功夫,山本太郎陆续接到报告,从田庄子到王庄子的公路,一段一段都被挖断;由河头西到田庄子沿线的京山铁路,也被一节一节扒了铁轨。

一夜之间,风声鹤起。大冬天,把山本惊得汗毛倒立起来,难道是土八路游击队又杀回来不成?集家并村的计划和反复的大扫荡,已经使土八路土崩瓦解没有立足之地,怎么一夜之间大日本皇军的设施竟遭到如此惨重破坏?

“你去,招呼于淮水和宋翻译官马上随我到被割断的电话线那地方去查看。”山本大声命令着传令兵。

山本到了县城外,只见一溜电话线杆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电话线不翼而飞,再看电线杆子上光秃秃的早已没了电线。他来回察看着,弯腰捡起一节被割断的电线,这是被人用钳子掐断的,切口很整齐。

他问于淮水:“于桑,你说,这会是谁干的?”

于淮水望望他这个日本主子,不知道他想知道什么,便说道:“太君,我认为八路军干的,他们在前方与皇军打得激烈,不可能腾出手来搞破坏。我看一定那些是土包子干的,他们又回来了。”

山本竖起大拇指,说道:“于桑,你分析得十分正确,与我考虑一样,这是土八路干的。你派人全力侦缉,把土八路统统给我抓获。”

于淮水闻听咧了嘴,心里话:“我的亲娘,你让我全力侦缉还可以,让我统统抓获,那还不要了我的命。”他不敢说出来,只得点头哈腰应道:“太君,我一定全力侦缉。”

“五道桥抗日游击大队回来了。”大铁在集家并村的定居点,找到三里庄的保长王木林,向他说明在赵窝铺庄见到的情况。

“肯定是他们,不然谁会到那儿去搭个临时窝棚?”王木林也分析说。但是没有亲眼见到他们,毕竟心里不踏实。他接着又说道:“大铁,我看不如这样,明儿我亲自跑一趟,就说去县城办点事,这样鬼子不会起疑心。”

“也中,如果不在赵窝铺庄,你就到李家庄再瞅瞅。依我看,如果是我大姐回来了,她也许会到刘火泊庄。”大铁看看王木林,说了几个大脚经常落脚的地方。

翌日,日头爬过树梢。王木林赶着毛驴车向鬼子请假,说去县城买点油盐酱醋使的用的物品。王木林是三里庄的保长,面上的事,鬼子还得靠着保长维持,自然没得说,便放行。

老保长王木林心急如焚,一路上是快马加鞭,吆喝着驴车直奔赵窝铺庄而来。

四条腿的驴总比两条腿的人跑得快,三十多里地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他下了驴车,进庄子一瞧,真是满目疮痍,除残墙断壁那里还有个人影。

在庄子里转悠老半天儿,也没发现赵大脚她们的影子,只是还留有那一堆一堆苇子、高粱秸。“走,去李家庄瞅瞅。”

他重新坐上驴车,马不停蹄前往李家庄。

王木林在找赵大脚,赵大脚也在找王木林,这两下子一错脚便岔了道。

白天,大脚和毛子她们不便出来活动,一般是黑家出去行动。而王木林恰是白天可以出来,夜里鬼子不准出去。这时辰两下子可就差了一大截子,正好瘸子屁股——满拧,自然碰到一块。

大脚她们在黑家把鬼子的电线和电话线破坏之后,直接去了李家庄,本以为在李家庄是应该见到人的。谁知,一看这形势与赵窝铺庄如同一辙,简直惨不忍睹。大脚和毛子商量,要尽快找到三里庄的保长王木林或者她爸赵老行都可以,这样才能尽快了解鬼子目前的底细和老百姓所处的环境。

“我看这样,我跑一趟三里庄附近,只要遇见从庄子里出来人就好办,我可以让他们捎个信进去。”毛子灵机一动说。

“只是这样太危险,让鬼子或者治安军发现惹麻烦。”大脚很担心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险,我们没办法找到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还是我去,起码庄子里的乡亲,我认识的多。”

“你甭去了,这里更需要你来带着队伍,我去就中。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人,只要把话带进去就中。”“那你注意点,快去快回。”

毛子走了,他直接向三里庄方向奔去。

山本太郎望着一夜之间被五道桥游击队掐断的电话线,切断的电源,还有扒下的铁轨,公路上挖的沟壕,心里凉了半截儿。此时他领教了这群土八路的厉害,明白自己为什么东追西堵,却捕捉不到他们的踪迹,几乎被土八路逼得自杀。这不是皇军无能,是赵大脚这娘们大大的狡猾。不剿灭土八路,前方皇军得不到物资补充,还会因此失去油葫芦县这块物产丰富的宝地。

想了许久,山本笑了。他令传令兵将于淮水和宋翻译官请到他的办公室,然后他笑眯眯对于淮水说道:“于桑,你们坐下。哈哈,我认为只有你们是皇军最好的朋友。”

宋翻译官没坐,于淮水诚惶诚恐地坐下。他虽是个铁杆汉奸,却也不知道这个主子葫芦里装的啥药。忐忐忑忑坐在山本的对面,连连点头说:“谢谢太君,谢谢太君的信任。”

山本给于淮水斟上一碗茶,很恭敬递给他。

于淮水受宠若惊双手接过,感觉山本像是他亲爹似的,一脸谄笑。

山本说:“你说,五道桥游击队在这一带活动是不是有什么规律?

于淮水闻听此言,心里一乐,哈哈,山本在向自己讨教。立刻眉飞色舞起来,他说道:“太君,这群土包子每次行动没有太多的规律,几乎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但是他们却擅长黑家行动,对付他们的办法,我们也要在黑家行动才能抓住他们。”

“黑家?黑家是什么意思?”

“少佐,黑家就是夜间的意思。”宋翻译官上前解释。

“哦,黑家是夜间。哈哈,有点意思。”他又笑眯眯地走到于淮水的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于桑,你大队长的干活,消灭赵大脚,为大日本皇军立下功劳,你就是油葫芦县的县长。”

于淮水闻言山本说让他当油葫芦县的县长,笑得俩眼眯成一条缝,:“哈哈,这是我老于家的祖坟上冒了青烟,我要当县长。”

他咧着嘴,腾由座位上站起来说:“太君,我县长可不中,替皇军卖命可以。”

“你就是将来油葫芦县的县长。于桑,土八路要在黑、黑家的剿灭,就看你们治安军了。”他一看收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效果,立即转入正题。

于淮水这龟孙看见鬼子就摇头乞尾,看见自己的同胞就为虎作伥。他觉得自己当上了县长,荣华富贵就在眼前,立马来了精神,说道:“太君,我今儿黑家亲自带队,摸清这群土包子的活动规律,报告太君,一举歼灭。”

“呵呵,那就恭喜于县长了。”这时,宋翻译官见缝插针恭维道。

“哪里哪里。”于淮水这龟孙还真以为自己是县长。

“好好,于桑,你去休息,夜间必须行动。”山本拍了拍于淮水的肩膀说。

“是,我黑家立马行动。”于淮水立正又弯下腰,之后退出山本的房间。

毛子白天悄悄溜达到三里庄附近的路边,这距离三里庄鬼子集家并村的定居点,走上一袋烟的功夫便到。毛子是十三团的老侦察员出身,对如何接近目标,自是轻车熟路。可是今儿,要寻找庄子里的乡亲,竟然显得力不从心。

鬼子对集家并村的定居点管理非常的严格,等到日头升起一竿子高的时候,大门才打开,到了日头还没有落山时,又早早关闭大门。鬼子怕八路军和五道桥游击队的人员混进来,也是控制乡亲们无法和八路军游击队接触的一种恶毒手段。

在三里庄的附近,毛子来回的转悠,他不相信,没有人从里面出来,哪怕出来一个,他就有办法把外面的情况递进去。等啊等,等到了日头越过屋顶,才见一个人从三里庄集家并村定居点的大门口里,慢慢悠悠走出。

这是一个穿着破棉袄裹着免裆裤背着粪箕子拾粪的老人,手里还拿着一把粪叉子,朝着毛子方向走过来。他一瞅出来个人,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慢慢从后面靠了上去,等到了近前,仔细一瞅:呵呵,我倒是谁呀这是?

“王保长。”他压住狂跳的心,脱口叫道。

拾粪老人吓了一跳,这地方咋还有人喊我王保长,听着声音这么耳熟?扭过身子回头一瞅,“哎呀,咋会是你?”王木林扔下背着的粪箕子和手里粪叉子,一把攥住毛子的手。

“王保长,您咋这个时候出来?”毛子急急问道。

“孩子,小鬼子仗着汉奸于淮水熟悉咱们的情况,把乡亲们圈在里面简直就跟牲口一样,不许走动,不许出来,没有一点的自由,他们不是人。”他愤愤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抽噎着。

“要不咋说小鬼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汉奸卖国贼,他们吃着人饭,不拉人屎,有多少仁人志士抗日英雄惨死在汉奸的手下,又有多少妻女遭到他们的奸污。于淮水就是一个出了名的铁杆汉奸,他把小鬼子以当他的亲爹为荣,无情地残害着自己的同胞兄弟,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恨。”毛子拉着王木林到路旁边的地里,猫在沟边上也气愤说。

“谁说不是,这他妈的汉奸还是中国人吗?真是丢了祖宗的脸。”

“王保长,是这样,我们刚回来不久,一直在找你们,却联系不上。这不,我和大脚队长一商量,就先来这里探探底,正巧还真碰上了您。”毛子这才十分高兴地说明来意。

王木林好像还没从幻想中醒来似的,连声说道:“好,好,回来就好,乡亲们可受了苦,你们还好?”

“王保长,我们都挺好,您放心。大脚她爸咋样?”毛子问。

“嗨,甭提了,前一阵子鬼子闯进赵窝铺庄,杀了赵铁匠还有、还有……”

“还有谁?您倒是说呀?”

“还有大脚她爸。”

“啊……”

“小鬼子找不到大脚,找她的家人。赵老行为不再发生刘火泊庄同样的悲剧,带着鬼子跳进油葫芦泊。”

“咋、咋会是这样?这、这咋向大脚说?”

“还是先别说,她一下子怕是承受不住。这孩子的命真苦。”

“嗯,那就找机会和她讲。对了,据点啥情况?”

“鬼子杀了人,便在三里庄修建围墙,在四个角上还修了炮楼子,炮楼子上一般是治安军把守,上面各有一挺机枪,只留出东西两个大门,一个进,一个出,遇有风吹草动,鬼子连着几天不开门。”他把知道的情况说了说。

“王保长,您回去后能见到大铁二铁不?”毛子想起赵铁匠,那也是个抗日积极分子,便向他打听。

王木林说:“看见了,但是也不是天天能看见。”

“只要能看见就好,您告诉他哥俩,我们回来了,现在我们是十三团五道桥抗日独立大队,是八路部队。你们把抗日家属组织起来,形成一个堡垒,同鬼子和治安军作斗争。”毛子说道。

王木林望着毛子,情绪激动地说道:“哦,你们参加八路军了?哎呀,好好。我可是天天出来在外面转悠着找你们。”

“真是苦了乡亲们。王保长,这样,为联络方便,您那儿如果有了情况,就到刘火泊庄去,在大脚原来住的房子那儿不是有个大碾盘吗?”毛子曾听大脚说过家里有一个碾米的大碾盘。

“知道知道,是有一个碾盘,干啥?”王木林点点头,问,毛子看看他,继续说道:“如果有情况,又找不到我们,您在碾盘底下留个纸条,我们会随时派人到哪里去取。”

“那真是太好了,你这小伙子脑袋瓜就是灵活。哦,那就这么说定了。”他对毛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人家想的多仔细。

两人说完,匆匆分手告别。

回到三里庄集家并村定居点的王木林脚步没停,找到大铁二铁,把见到毛子的事叙述一遍,哥俩的心里踏实了许多,抗日大队终于回来了。

尽管山本采取灭绝人性的集家并村计划和烧杀抢掠的大扫荡,却扑灭不了人民群众抗日的熊熊烈火。三里庄集家并村的定居点里在王木林的带领下,秘密联络一批抗日家属参加的抗日宣传队。告诉大家五道桥抗日游击大队不仅没有走,还编入八路军队伍,叫五道桥抗日独立大队,他们一直在油葫芦泊附近坚持打鬼子,只要大伙抱成团,我们就有希望回家。

于淮水被鬼子山本在口头上封了个油葫芦县的县长,把这家伙欢喜得找不到北了。

这不,天刚一擦黑儿,于淮水带着治安军大队人马悄悄出了县城。他要按照山本的计划,侦缉五道桥抗日游击大队活动的地点和详细情况。这家伙为了立功,把治安军分成三个小队,各有一个小队长带着直接到各村侦探。

于淮水带着一个小队人马一百多人,来到距离县城比较偏远的小高各庄。这里庄子比较偏僻,适合游击队的活动。这家伙也在揣摩着游击队的活动规律,附近的地方估摸着八路不敢去。那里的皇军都把老百姓赶进三里庄集家并村的定居点,没人给他们传递情报,那就如同瞎子,俩眼一抹黑。

还真让于淮水给蒙对了。

王侉子和一小队就驻扎在小高各庄,他们也是才刚刚到达,原定王侉子带着一小队,在距离小高各庄村南边有一条鬼子挖的封锁沟,准备黑家半夜给填平。合着该于淮水露脸,不用他找,人家土八路上赶着送上门。

于淮水带着他的治安军悄悄摸到小高各庄村边,他们也就百十来号人的队伍,骑自行车的,步行的,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没有进庄都窝那儿一堆不动弹。

这于淮水虽说是骑着自行车,也是累得够呛。大冬天,穿得多,行动不方便加上骑车子用力,后背早被汗水湿透。不过,于淮水到底是行伍出身,环视一下四周,立即吆喝着手下赶紧起来行动。他告诉小队长说:“不要打枪,悄悄进村,如果没有这群土包子赶紧撤走,别耽误功夫。”

已近午夜,时间仿佛凝固一般不再向前走动。

治安军小队长带着人手按照于淮水的吩咐,向庄子里摸去。

王侉子在小高各庄里驻扎在村口安排了暗哨。暗哨发现敌情一愣。见敌人没有开枪,也没有大声嚷嚷喊叫,像是偷袭的样子。哨兵立刻跑去向王侉子报告。

王侉子闻听治安军摸进庄子,二话没说,马上招呼王金发等人,立即做好战斗准备。他为不给小高各庄的乡亲们造成惊慌,命令队伍悄悄移出到村外,然后埋伏好。转身对小队长王金发说:“你马上带着两个人把治安军引出来,我们在这儿张开喇叭口等着他们往里钻。”

趁着夜色,王金发带着两人摸到治安军的屁股后面,然后举枪射击。打头的两个治安军,应声倒地。枪声一响,把治安军小队长吓得立刻趴在地上,挥舞着手里的手枪冲着治安军们喊道:“快,快去报告大队长,这里有埋伏。”

“啪”又是一枪,子弹擦着小队长的头皮穿过去,伸手一摸,热乎乎。脑瓜皮流血了,吓得他“妈呀”一声。接着浑身打个激灵。一会儿,觉得裤裆里面湿了,这家伙竟被吓得尿了裤子。

王金发带着两个人则边打边向王侉子他们埋伏的地点退去。

治安军小队长派去的人见到于淮水,报告他们遇到埋伏,请大队长火速增援。他一听,土包子的胆子真是大,当真就在这里。

“马上集合,包围小高各庄。”他一边儿嚷嚷一边儿跑。真是死催的,这五道桥抗日游击大队连山本都无可奈何,你一个汉奸这是找死。

他带着治安军趁着夜色,向小高各庄包抄过来。

王侉子率着一小队的战士埋伏在通往小高各庄的路口处,趁着朦胧夜色,看到治安军正在往庄子里不停地移动。他对大家说:“同志们都做好战斗准备,听我喊打之后,集中手榴弹给我使劲招呼。”

看着治安军走近,王侉子手疾眼快,抬手来,就是一枪。然后,大喊一声:“给我狠狠地打。”

一小队的战士们对治安军早就恨之入骨,听到喊打声,立刻手榴弹齐发,轰轰炸响。把于淮水的治安军小队炸得人仰马翻,个个抱头鼠窜。

于淮水一看中了埋伏,马上组织治安军进行反扑。可是王侉子他们在暗处,治安军在明处,除了挨打,几乎没有还手的机会。

一百多号人的治安军被王侉子的一小队打得是稀里哗啦。王侉子一看,也学着赵大脚的样子,立即展开政治攻势。他大声吆喝道:“治安军弟兄们,你们不要再替鬼子卖命了,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咱们可都是一个油葫芦县的,你们家里也有父母兄弟,快快放下武器八路军优待俘虏,愿意回家的,我们发给路费还可以回家。”

这一通政治攻势,顶上一排子的手榴弹。治安军队伍里的枪声,马上稀稀落落。谁家没有父母?谁家没有兄弟姐妹?人家八路说的对,要是有活路,谁乐意当汉奸狗腿子,这不都是被逼的吗?于淮水你将来不得好死。

被说动的治安军在心里暗暗咒骂着于淮水:都是这小子丧尽天良啊,拿我们当炮灰,老子不干了。十来个军心动摇的治安军趁着于淮水没留神,一个个鞋底抹油——溜了。

几个治安军开了小差,可把于淮水气坏了。功劳还没捞到,自己这里先损了兵,又逃跑一部分,咋向皇军交代?他把脖子一拧,心一横,冲着治安军们大叫道:“弟兄们,不要听八路的胡乱宣传,拿住一个八路赏大洋五块,大烟土三两,抓住一个当官的赏大洋五十块,大烟土一斤。弟兄们,给我冲。”

他挥舞着手枪,带着七八十个人向王侉子他们这边扑了上来。

王侉子一瞧,嘿嘿,此时的于淮水简直成了一个疯子,他躲在治安军的中间,借着前后的掩护逼近一小队。

那就擒贼先擒王。趴在地上的王侉子,手中的枪一直瞄着于淮水的脑袋。近了,再近点,轻轻扣动扳机,“乓”地一声,子弹带着呼啸飞向于淮水。

也是合着于淮水命不该绝。咋这么巧,王侉子刚一扣动扳机,于淮水的脚下竟被地上一根树杈子拌了一跤,跌个仰八叉,竟躲过致命的一枪。却也把他吓个半死。

王侉子一见没击中于淮水,挺身而起,大声喊道:“同、同志们,给我冲。”他还不习惯大喊同志们。这时,一张口,竟有些口吃。

大家一边向治安军开火,一边嘴里喊着:“冲啊,杀了二鬼子。”

于淮水的治安军被王侉子打得早无斗志,一个个扭头撒腿便跑。王侉子他们在后面紧追不舍,跑得慢的十几个治安军当了俘虏,跑得快的骑上自行车溜走了。于淮水在几个铁杆兄弟的护从下,像被打的落水狗一样逃出王侉子的伏击圈。

这一仗,王侉子他们把治安军打得落荒而逃,又缴获于淮水亲自送上门的枪支弹药还有三辆自行车。 Mh46fjgjVOnvIzfArjekPEixzkfiHpU8vUhlbBTrsjiTNI52StqrCBaqVVA+cS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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