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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词根的形态与含义之由来

古典语词根的形态与含义是根据它们在古典语中的词干的形与义来确定的。“出身”的正统性与“正名”的科学性为古典语词根在英语词素大家庭中争得不容置疑的地位。

上一章说过,从语源上说,英语词根可分成本族语词根与外来语词根。本族语词根多是日耳曼语源的,在现代英语中多以自由词根的形式出现。外来语词根主要是古典语源的,在现代英语中多以粘附词根的形式存在。由于粘附词根不能单独构词,也就不能作为词目出现在词典之中。既然如此,在现代英语中,如何确定某个粘附词根的形态与含义呢?比如说,凭什么判定united和union的词根是 un ,意思是“一”呢?

这个问题涉及英语词根研究的基本点,不能正确地回答它,英语中的粘附词根就只能是普通语言学上的一个概念,就无法在英语词素大家庭中站稳脚跟,取得合法的身份。

事实上,英语中的粘附词根是根据古典语词的自身特点,科学地确定下来的。一个粘附词根的形态,一般取自某一个古典语基本词的词干(Stem)部分,它的含义则来自这个基本词的本义。

先说粘附词根的形态。拉丁语和希腊语在公元一世纪就已基本定型。它们都是综合性语言,主要依靠词形变化来表达种种语法关系。因此,其词汇的词尾变化形式比英语要复杂得多。以拉丁语来说,动词通过词尾变化来表达态、式、时、数、人称;名词则通过词尾变化来表示性、数、格。

不妨各举动词、名词一例来说明:

拉丁动词 amo (I love,我爱)主动态直陈式现在时的变位表

拉丁阴性名词 insula (岛)的变格表

从以上表格可见,尽管词尾变化令人眼花缭乱,但词干部分( am insul )的形态却是固定的。而且,这些词干在添加拉丁词缀进行构词的过程也保持着相对的稳定性。比如,以 am 为词干,可以看到 amatorius amicabilis amorosus enamourer 等拉丁词或古法语词;以 insul 为词干,可以看到 insularis insulatus peninsula 等拉丁词。

英语在吸收拉丁语词时,往往舍弃其复杂的词尾变化形式,取其稳定的词干部分,按照自己的构词规则,造出带有拉丁词干的英语单词。大体上说,英语通过两种方式吸收外来语成分。第一种,直接输入外来语词,并根据本族语的模式对之进行“正字”“正音”等改造与同化。这好比“将商品整机输入,再加上本国货的商标与包装”。这种改造与同化主要发生在词首与词尾部分,词干部分往往保持不变。比如,上面列举的4个 am (爱)的同根拉丁词,输入英语后,被改造成amatory(恋爱的)、amicable(友好的)、amorous(色情的)和enamour(使迷恋的);而3个 insul (岛)的同根词则变成insular(岛屿的)、insulate(使孤立)和peninsula(半岛)。第二种,利用外来语成分,按照自己的规则创造出英语单词。这好比是“利用进口零部件装配成本国货”,而外来语中的词干则是零部件中的“主机”。例如:英语利用拉丁词干 insul 加上表示“素”的后缀 -in ,创造出表示一种新化合物的单词insulin(胰岛素)。数以千计的新古典词就是这样“组装”出来的。

上面举的是拉丁词根的例子。希腊词根也是根据词干原则确定的。英语主要从希腊名词中吸收名词性的词根或其同根词。例如,希腊名词 logos (言)、 demos (人民)的词干是 log dem 。在logic(逻辑)、eulogy(颂词)和democracy(民主)、epidemic(流行病)等带希腊词根的英语单词中,看不到希腊词尾 -os ,却依然辨认得出 log dem 这两个词根的形态。

可见,无论以何种方式利用古典语成分“加工制造”英语单词,其中的古典语词干都是稳定不变的。以古典语词干为依据确定现代英语词汇中的粘附词根的拼写形式,保证了这些词根在形态上的稳定性。这种稳定性为分析古典语源的英语单词的形态结构提供了科学的依据。

说完粘附词根的形态问题,接着谈谈粘附词根的含义问题。

古典语的特点是语法严密,语义明确。基本单词虽然词尾形态变化复杂,但基本语义却是单纯与稳定的,像 amo (爱)、 insula (岛)、 logos (言)、 demos (人民)这些基本单词,都只有单一的含义。尽管由它们生成的同根词有各种各样的词义,但是从这些词义追本溯源,总是可以分析出词干即基本单词的含义。所以,以古典语基本词的词义为依据,确定英语中相应的粘附词根的含义,就保证了该词根含义的统一性与单一性。这种统一性与单一性是利用粘附词根分析古典语源的英语单词的词义的先决条件。

综上所述,英语中粘附词根的形态与含义都是依据客观的语言材料历史地、科学地确定下来的。本书在此不厌其烦地证明并强调这种客观性、历史性与科学性,不仅仅出于判断英语词根的形与义的实际需要,而是要在英语词汇学研究中进行一项基础性的开拓工作:在英语词素大家庭中,为粘附词根争得应有的名分与地位!

这项工作很有必要。因为,至今学术界仍未从理论上与实践上为英语中的粘附词根“正名立传”。一方面,不少学者从理论上承认英语中存在粘附词根,但未能提供确切的、充分的例证。事实上,甚至有些语言学权威、语法名家也把大量含有粘附词根的单词看成是“不可分析”的。 换言之,他们倾向于把像visible、amicable、logic之类单词看成最小的语义单位,即把含有粘附词根的复杂词看成基本词,归入自由词根的范畴。另一方面,不少学者从事英语词根的实际研究工作,介绍了不少古典语词根,大大地丰富了词根研究的语料。但是,他们未能从学术上为古典语词根定性定位,未曾从理论上阐明古典语词根就是粘附词根词素,是英语词素大家庭中最重要的成员。

现在,应该理直气壮地宣称:英语中确实存在粘附词根词素,其主体就是古典语词根。这些词根虽然不能单独成词,但却有稳定的形态与单纯的含义,因为它们源自古典语的基本词,就跟源自本族语基本词的自由词根一样,它们都是不可分析的、最小的、有意义的单位。说得通俗一些,这些粘附词根是英语构词的基本词素,其作用相当于汉语中不能独立成字的义符偏旁。要把它们排除在英语词素的范畴之外,就好比要把偏旁赶出汉字的大家庭,是不可思议的!

当然,为英语中的粘附词根定位正名,对词汇学习与研究也有非常重大的现实意义。“名正则言顺”,今后可以堂堂正正地将像 vis am log 这样的古典语成分称为“词根”,并以此去分析和解释数以万计像visible、amicable、logic之类曾被认为是“不可分析”的古典语源的单词,把英语词汇学的学习与研究引入更深的层次。 VGac9jyNaZI5/K8Ycf2a8I7M1W775hLaFLfS2B4vK+iGjD4KUQ1ytEYeneNwBh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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