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陌回到小院,皇漠已经在屋里等候多时了。
“如何了?”
皇漠说道:“我们去查看金成的房间时,确实发现了一道密道,而这条密道的尽头正是金龙山脉的入口。”
夕陌一笑,看来她的猜测果然不错。
原来今日她尾随金成前去赴宴之时,便让皇漠去金成的房间查探一番,之前那老狐狸身上佩戴这一块玉,邪祟不敢轻易靠近他周围,是以,在今日他们离开之后,皇漠才有机会进入他的卧房。
这老狐狸显然很爱惜自己的一条命,便是连卧房也安排了许多侍卫把手,想要悄无声息地进入他的院子,难!
“可有发现龙心泉?”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嗯。”皇漠点点头,“龙心泉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被金成这老狐狸在其上方挖了一座空潭掩盖了其真实位置。”龙心泉的泉眼在地底,金成便将泉水挖得更深,泉水下移,是以他当初才没有找到。
“果然是只老狐狸!”夕陌冷笑,既然泉水已经找到,她便也不必在这老狐狸面前委屈求全了!
“你要怎么做?”皇漠饶有兴致地问道。
夕陌抬眼,“不若……毁了这城主府如何?”
反正这城主府中夜没一个好东西,毁了,不正是所哟普人都期望的么?
“哈哈哈,”皇漠拍掌大笑,“这注意好,本王甚是喜欢。”
夕陌扬起嘴角,笑得像一只狐狸,皇漠一见她这笑容,后颈不自觉地感觉一凉。
果然,她看着皇漠说道:“既然鬼王也觉得好,不若将你的鬼兵借我使使?”
皇漠真的很想翻一个白眼,但他还是极力忍住了,“你想借多少?”
夕陌嘿嘿一笑,跟皇漠相处得久了,脸皮也不自觉地变厚了,她伸出手掌,五指张开,“不多,五百便可。”
皇漠这回是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这不是想毁了这城主府,而是想毁了这座城吧!”
夕陌连连摆手,“哪有这么夸张,五百而已,还不至于!”
“本王手下的鬼兵,各个以一挡百,你真的确定要借五百?”对于自己培养出的鬼兵,他还是颇为满意的。
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夕陌也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不过她想了想,鬼兵确实不比人类,他们各个比人类强悍,借五百确实有些多了。
看夕陌拧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皇漠说道:“借你五个便够了!”
夕陌眨眼,“五个会不会太少了?”
皇漠冷哼一声,“他们到了你便知道够不够了。”
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夕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也罢,他始终是最了解自己属下的人,用多少,他比自己更加清楚,五个便五个吧。
虽说她自己也能召唤恶鬼,但这些孤魂野鬼却极难控制,一不小心便会遭到反噬,正如上次她对阵煞血双刀一般,且若她使用了驭鬼之术,对自己的身体也会带来一定的损害,她现在不能冒这个险,用皇漠的鬼兵,正好弥补了这所有的缺憾。
得到了皇漠的许诺,她如今只需静候鬼兵的到来了。
夕陌走到床前,看着趴着睡得正香的谛听,眼中忧愁不断。
“可是在担心它?”皇漠飘过来,问道。
夕陌点头,“它修佛,如今我却要带着它造下杀孽。”鹐沙将谛听放在她的身边,可不是为了看着她犯下罪孽的。
“放心吧,我有办法让它离开几日。”
“真的?”
“嗯。”
“你要用什么办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皇漠一笑,一切,只待明日,他们的到来。
夕陌将信将疑,但既然皇漠都已经这般说了,她也只能相信他。
……
这一夜,夕陌辗转难眠,他一想到鹐沙对她一脸失望的表情,心口便疼痛不已。
她有多久没有想到他了?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她每天都在为孩子的事情奔波,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来救她的孩子,又哪有多余的心思来想他呢?
如今她又要犯错,唯一想到的却是他对自己的失望。
可那又如何,他们本就没有结果,她早已知晓,如今她唯一的心愿只是救孩子,就算再造多少杀孽,她也愿意,她早已无法被救赎,便是他,也无法度得了她。
心痛了一夜,夕陌道凌晨方才睡去。
黎明到来之时,有一人立于她的床前,天青色的衣袍包裹着一副小小的身体,他看着夕陌留下两行清泪。
夕陌醒来之时,天色已然大亮,床边没有了谛听的身影,房间里只有皇漠坐于桌前。
“谛听呢?”夕陌起身问道。
皇漠枕着双臂,一脸悠然。“我让它去给你找草药去了,没有一两日可回不来。”那草药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找什么草药?”夕陌蹙眉,紧接着问道:“它一个人去的?”
皇漠睨着她,他怎么不知道那只傻狗何时变成人了?但重点不是这个,他回到道:“我派了一只鬼跟着它去的,放心,不会有危险。”
夕陌这才放下心来,她起身穿好鞋袜,走到桌边,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这才问道:“你的人到了?”按他方才说的,他是派了一只鬼跟着谛听去的,那便说明,他的属下显然已经到达了金华城。
皇漠强调,“是鬼,不是人!”继而说道:“鬼又不用走路,想去哪自然比人类的脚程快上千百倍。”
他甫一说完,便有两只鬼不知从何处穿了出来,一粉一蓝,粉衣的那位手中拿着丝绢,刚一出现便要王皇漠身上靠,皇漠适时地移动了一个位置,他便扑了个空,至于蓝衣的那位,他从一出现便一直打量着夕陌。
“这二位是?”夕陌指着两只鬼,问道。
“左右二鬼使。”皇漠言简意赅,也不做多余的解释。
夕陌真的是相反一个白眼,好歹告诉她一下名字啊!这鬼真是,在自己属下面前就是一副冷漠高高在上的样子,在自己面前却像是几百年没说过话一般,聒噪得要死,简直就是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