鹐沙一脸莫名,“鬼契?那是何物?”
皇漠一拍额头,他是脑子抽了才会说这种话,不过若是现在反悔,会有失他作为鬼王的威望。
“与我定契,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有何好处?”
皇漠偏头想了想,“可以帮你赶走那些个恶鬼,还能保护你,这不是两全其美?”
“我不需要别人保护,而且……”鹐沙顿了顿,终是说道:“你很弱。”
皇漠差点呕出一口老血,这死小孩竟敢说他弱?
他一步飘到鹐沙面前,愤怒地拍着桌子,“我堂堂鬼王,岂会弱!”
鹐沙眼皮都不挑一下,“鬼王?自封的吧?”
皇漠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简直要被这小屁孩给气死,“本王是自己打下的封号,本王还可令百鬼臣服!”
鹐沙终于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倒了杯水,推到皇漠面前,“我看你火气好像很大,喝口水消消火。”
皇漠自然而然地便要去接那杯水,当手从杯子里穿过,他才反应过来,怒道:“本王是鬼,不需要喝水,也喝不了水!”
鹐沙淡然道:“哦,我忘了。”那样子好像便是在说“我不是鬼,所以不清楚”一样。
皇漠白眼一翻,险些气得昏死过去,他拍拍胸脯,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不然早晚得被这死小孩气死不可!
可特么的,顺了半天的气,他心里的火还是消不下去。
“你给我等着。”皇漠放话。
“你随意。”鹐沙不以为然。
然后便见皇漠风一般地飘出了院子,鹐沙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抬首抚摸着一直蹲坐在他脚边的谛听的脑袋,“可有解气些了?”
原是谛听自他醒来以后便跟着他来到了桌边,蹲坐在他的脚边生闷气,听到皇漠想与他签订鬼契之时便一直用嘴咬着他的裤腿抗议。
它真的非常讨厌那只鬼,不想自己的主人和他有所牵扯。
谛听非常高兴地用头蹭着自家主人的手掌心,看到那只鬼气得跳脚的模样,别提它心里有多高兴了。
鹐沙见它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忍不住也牵起了嘴角。
皇漠跑出去一刻钟不到,整座王宫内便响起了各种惊叫声。
鹐沙听闻,脸上的笑容也跟着褪了下去,他带着谛听走出了院子,刚好有一名宫女从他面前经过,他立刻抓住那宫女的手,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小宫女虽然害怕,但还是依着规矩向他行了一礼,道:“回王子殿下的话,宫里闹鬼了。”
鹐沙皱眉,放开那宫女,“何处闹鬼?”
“听闻宫中四处都有,便是王上寝宫也发生了闹鬼事件,王上大发雷霆,正四处传召宫人,奴婢正是要赶往王上寝宫。”
说着,她再行一礼,“王上传唤得急,奴婢需尽快前往,若是王子殿下无事,奴婢便先行告退。”
鹐沙挥了挥手,那宫女便匆匆离开了。
他看着新罗王的寝殿方向,眉头紧锁,不想皇漠竟会将整个王宫弄得鸡飞狗跳。
不一会儿,便有宫人前来传召,他对着鹐沙行了一礼,“王子殿下,王上召您前去。”
鹐沙无奈,“走吧。”
那宫人便走在前方带路。
鹐沙看着四处灯火通明的王宫,人人自危,想来王上已经发怒了,他只希望皇漠不要再继续闹事便好。
谛听跟在他身后,一脸委屈,全都是它的错,主人若不是为了帮他出气,也不至于闹到这种份上,甚至惊动了整座王宫,谁知道那只鬼那么小气,哼,还没有它大度呢!
来到寝殿,鹐沙推门走了进去,便见一群宫人跪了满地,谁也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那个站在最高权位上的人。
鹐沙上前,躬身行礼,“父王。”
新罗王一听到他的声音,便急忙转过身来,双手握住鹐沙的肩膀,“金乔觉,你快看看,本王的寝宫是否有鬼。”
新罗王一脸慌乱,完全失了平日里的威仪,想来是被皇漠吓得不轻。
鹐沙安抚地拍了拍新罗王的手,退离他的身边,四下行走寻找皇漠的身影。
一点灰尘从房顶落下,鹐沙抬眼看去,便见皇漠支着脑袋翘着腿,侧躺在房梁上,此时正得意地向他招手。
新罗王见鹐沙一直盯着房顶,便问道:“那恶鬼可是在房顶上?”
他现在是吓得连房顶都不敢看了,要知道,他方才可是被皇漠变着各种鬼模样吓了个半死。
鹐沙见他一脸后怕,便摇了摇头,“他已不在此屋了,想必是离开了。”
新罗王闻言,放心地拍了拍胸脯,“那便好那便好。”
新罗王放心了,皇漠又不高兴了,他一下子飘到鹐沙眼前,恼道:“本王明明就在这儿,你为何要说本王离开了?”
鹐沙却像是没看见他似的,扶着新罗王走向卧榻,“天色已晚,父王还是早些安睡吧。”
“好好好。”
为新罗王脱去靴子,再盖上被子,他转身看着跪一地的宫人说道:“这里无事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是,王子殿下。”
鹐沙走出寝殿,看也不看飘荡在他身边的皇漠。
皇漠不死心地围着鹐沙到处转,对他进行着各种骚扰。
鹐沙目不转睛,一派淡然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他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起饮下,这才不紧不慢地将目光投在皇漠的身上,“说吧,你想做什么?”
皇漠见他终于搭理自己了,瞬间飘到了他的眼前。
鹐沙看着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颜,毫不客气地一把将其挥开,但因皇漠是鬼,他的手直接从皇漠的脑袋里穿了过去。
皇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凑得太近,往后退开一步,“本王说了,想和你签订鬼契。”
“为何是我?”
“我对你充满了好奇。”
鹐沙皱眉,就是因为这个理由?
皇漠以为鹐沙不想答应,便威胁道:“你若是不答应,本王便再将这王宫闹得天翻地覆,反正本王有的是时间。”
鹐沙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有何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