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星黑白分明的瞳看着余粟。
她冷静的不像话。
五官标致,那双眼睛毫无波澜。
真的好像一个杀人机器般。
简星不由得感叹一声。
感觉她这一生真的是太辛苦了。
没有什么太多的花花世界,整日就是训练训练训练,杀人杀人杀人。
简星有些心疼她。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她却没有享受到这个年纪的女孩儿的风华。
“你知道他们想要谈什么啊。”其实简星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
余粟神情冷凝,那双冷艳如罂粟花的眼眸看向门板,那个眼神儿似乎像x光直接穿过门板看向外面的两个人。
“在谈我的事情,也可以说是在谈我们的事情。”余粟声音冷淡。
她表面上装的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冷漠,其实她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她不知道他们谈论的结果是什么。
她的身份特殊,她心里明白。
他们两个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和她,地位悬殊,身份悬殊。
余粟在心里轻轻的自嘲。
刚才,在电梯外的拥抱,是不是太过唐突了呢?
房间外。
两个男人坐在沙发的对面。
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在他们眼前,他们很久都没有说话。
厉枭如王者般坐在沙发上,周遭的气势十分骇人,棱角分明的五官上雕刻着鹰隼般的眸,鼻梁高挺,恰到好处的眉骨让整个五官更加深邃。
他的手肘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黑曜石的眸冷冷的看着厉霈。
厉霈和厉枭的气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厉霈是军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铁血军人的气质。
他猎豹般的眸看着厉枭,许久,喉结滚动,他才说话:“大哥。”
厉枭没有立刻接话,只是掀起眼皮淡淡的看着他。
他在等着厉霈说下一句话。
“大哥,我喜欢她。”厉霈鼓起勇气才说这句话,然而,他羞涩的跟个邻家大男孩儿一样。
厉枭就这么盯着自己弟弟的表情,忽然笑了下:“你喜欢她你应该跟她表白,你跟我表白算怎么回事儿啊。”
厉霈一张俊脸被大哥这番话调笑的通红,他很快恢复了冷静:“大哥,我们的身份悬殊,大哥一定查到了余粟的身份。”
“恩。”厉枭淡淡的开口:“雇佣兵,杀手。”
“是。”厉霈曾经幻想过自己的另一半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孩儿,什么样子的职业,什么样子的类型她都想过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一个杀手,雇佣兵,完全和他对立的一个职业。
这也让他非常吃惊和匪夷所思。
人生处处是惊喜啊。
“你想怎么办?”厉枭问,开始给两个人倒茶。
“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厉霈双手撑在膝盖上,有些苦恼。
厉枭挑眉看他。
“现在她的组织都在寻找她,她想和我在一起简直难如登天。”而且余粟那么倔强,他也不知道余粟究竟想不想和自己在一起。
厉枭眯了眯眸:“组织,她的组织很强大么?”
“恩,还可以,但是比不上国外的那个组织。”这句话的意思是可以强大,也可以不强大,就看想不想消灭了。
厉枭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淡淡的开口:“既然如此,就让她脱离那个组织。”
在厉枭眼里,没有什么能比三弟的幸福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们厉家不是那种需要联姻的人家。
父母不会强迫孩子们联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
这是生在厉家最幸福的事情。
要知道很多很多豪门都是联姻的。
厉霈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那个组织毁掉了她不就可以轻松脱身了么。
他们这种雇佣兵就是这样,身在组织很难抽身,必须完成组织给的任务。
想脱离这个组织无非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你变成一个死人,因为死人是没有办法出任务的。
要么,这个组织灭亡。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组织会想藤蔓一样一直纠缠着你,不断纠缠着你。
他们该谈的谈完了,厉枭迈着长腿径直朝里面走去。
他敲响了门,简星立刻打开门,一副八卦的样子探头探脑的去看厉霈:“霈哥哥在干什么呢?你们谈完了么?都说什么了?”
厉枭拍了下她的小脑袋:“怎么这么八卦,恩?”
“人家想知道嘛。”简星的小脑袋蹭在厉枭八块腹肌上,把脑袋上的头发都蹭的起电了,上面短的,细碎的头发根根竖了起来。
“回去再说,恩?现在想留在这里当电灯泡么?”厉枭宠溺的呵斥了一声。
简星傲娇的哼了一声,整个人挂在厉枭身上,她回头对余粟挥手告别。
余粟对她微微一笑。
余粟其实也很想像一个普通女孩儿那样在男朋友怀里撒娇。
但是她好像天生就是这么的冷血,不会撒娇。
做任务时候的以勾引来吸引男人,趁其不备杀之也是硬生生给训练出来的。
他们离开了。
整个公寓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气氛些许尴尬。
“你……”
“你……”
两个人都同时开口。
厉霈第一次知道在人前紧张是什么感觉。
他们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面对彼此。
每次他们见面都是烽火狼烟,敌对的状态。
但是这一次却不同。
刚才在电梯外的拥抱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先说。”厉霈沉声道。
余粟扫了一圈他身上的衣服。
厉霈察觉到她的目光,有些窘迫的说:“出来的时候太着急了,所以忘记换衣服了。”
他这句话更是能让人感觉到厉霈对余粟的那份担忧。
“你的伤……”余粟试探性的问。
她问这话的时候舌尖儿都在痛,因为她知道厉霈的伤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他不会受伤的。
“好了。”厉霈其实说谎了,他在离开的医院的时候,伤口就已经扯动了,只是他一直忍着没有说。
余粟不太相信,厉霈苍白憔悴的脸色告诉余粟他的伤口出问题了,而且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你坐过去。”余粟指着沙发,说。
她的口吻带着女朋友对男朋友说话的命令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