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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重色轻友

陆续上车的时候,夏炎稍稍恢复了点。她强忍着坐了起来,转身去看他。

他像是朝她笑了一下,随即转动了车钥匙。他这天穿着浅灰色衬衫,肩膀处有大块的污迹,夏炎复又看他,却发现他脸上颧骨处肿处一块青色。

“你干嘛去了?”

陆续发动了车子,神情放松,“走,先带你去医院看看。”

他将车子从地下室开出去,广场上的路牙边,停了几辆警车。有个穿着制服的人站在路边,冲他们挥了挥手。

陆续靠边停了车,走到车子另一边,问她,“还能下来吗?”

夏炎点头。

“那下来,简单录个口供。”

夏炎侧了侧身子,走了出来。

陆续看着她神态自然,稍稍松了口气。

“陆总,这是个惯犯,之前因敲诈勒索被进去了好几次,才放出来不久又开始干老本行了。”

说话间,两个穿着制服的夹着那个黑T的壮汉就往车边走,他驼着背,壮硕的脸肿的很高,夏炎有点认不出来。

那个警官登记了夏炎的个人信息,又简单询问了当时的情况。陆续在一边听着,中间没有插话。

一会,警官收了文件夹,对着陆续说,“陆总,那行。先就这样吧,以后有些细节方面有可能还要您女朋友来一趟。”

“麻烦了,夏警官。”

最后,警官也嘱咐了他几句,让她平时还是要小心一点。自己的个人信息不要泄漏给别人,更不要暴露在网络上,到哪都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有人将夏炎的包和手机拿了过来,陆续接了过去,拍了拍包上的灰,又看了看手机,递到她面前,屏幕已经四碎了。

“这下我最值钱的家伙都没了。”

陆续看着手机,皱了下眉头,将手机给他塞包里了。

陆续和那些警察依次握手,,转过身来便径直上车去。

她跟着上了车。

车子转了个弯,向市中心开去。

夏炎不说话,捂着肚子,靠在了位子上。

他轻扫了她一眼,“肚子痛?”

她摇了摇头,与此同时,肚子咕噜一声,安静的车里悠长绵延起来。

接着,又响了一声。

好在医院就在眼前。

车子却是从医院门口绕了一下,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前开去。

“还是先吃饭吧。”他说。

这个时间,哪里有饭吃?

车子却是一路行驶在往陆家的路上,到达陆家已经是深夜,春天的夜里露水深重,空气也是湿哒哒的,夹杂着浓密的香气。陆续先放她下来,自己去车库停车。

他停好车出来的时候,看她正在院子里那颗凤凰树下,仰头看着正开得繁盛的花朵儿。

深夜里,并看不出什么。只是一簇又一簇,顶在枝头。

“走吧,外面冷。”

他站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催促她。

穿过小径,进了陆家,一切如旧。夏炎进了门,将随身带的包放在了沙发上,去洗手间洗脸。

他走到沙发旁,拿起她的包,放到了玄关处的柜子上。

低头又将她踢落的鞋子放进鞋柜里摆好,松了口气似地走进了厨房。

洗手间里,夏炎站在水龙头上,开着冷水,一点一点冲手上的血渍,手背上裂了口子,水落在上面,皮肉撕裂了般。夏炎轻轻皱着眉,等冲洗好,又接水洗脸。

等她出来的时候,不见陆续,只听到厨房里有细密的切菜声。她干脆坐在了沙发上,等着吃饭。

不一会儿,厨房里飘来香味。陆续端着两份面出来。

“过来。”他叫她。

她走过去,鲜红的西红柿汤面上浮着片片牛腩。她坐了下来,拿起筷子捞起来就吃。嘴角却是破的,被烫的不由嘶地一声。

他坐在她对面,看了看她,拿起筷子将自己碗里的面条都夹碎,放了个汤勺,推到了她面前。自己将她面前的碗拿过来,吃了起来。

夏炎拿起勺子,吃着碎面条。她吃得比平常还快。陆续剩半碗面的时候,她已经拿起碗将里面仅剩的汤水喝完了。

陆续抬起头,“够了吗?”

她舔着唇,看陆续那仅剩的半碗面,摇了摇头。

“里面还有。”

她将碗推到他面前,笑了笑,“再给我半碗,谢谢。”

陆续放下筷子,拿起碗,转身去厨房给她装了一碗面条。

“吃不完就剩着。”

夏炎边夹着面条,闻着扑鼻的香气,“你以前是做厨师的?”

他慢条斯理吸了口面条,“我以前在英国留学了四年。”

“你吃过英国菜吗?”

她吃着勺子里的面条,摇了摇头。

“下次带你试试。”

她又装了勺面条,放进了嘴里。

“那时你才能觉出我做的面条有多好吃。”

夏炎笑了笑,不小心扯动到了嘴角,脸上抽动了一下。

陆续温雅地拿着筷子,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吃完了面条,陆续将碗拿到厨房里。

夏炎斜倚在椅子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半夜了。

“晚上我睡哪?”

他从厨房出来,指了指右前方,是她以前住的客房。

她走了过去,打开门,按了开关,里面明亮起来。

房间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欧式梳妆台上还放着她喝过水的杯子,床头灯被调远了,以一股扭曲的姿态立在那里。

“涂点药膏。”

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进了房间,手里拿着跌打损伤的药膏。

她接过药膏,放在了梳妆台上,转身去拉薄纱的水溶绣花窗帘,拉好窗帘,去掀被子,见他还没走,掀了线嘴角,“还不走?”

他靠在门边,客厅的灯光比室内的亮,他长长的影子倒戈在床沿上,丝毫未动。

他问,“不涂?”

她脱了鞋,光脚站在地板上。抬了抬头,“你给我涂?”

他走了进来,拿起一旁的药膏,拆开,边看说明,边道,“坐下。”

她走到化妆台前,坐了下来。

他拿出棉签,看着她端正的样子,忽然努了下嘴角,“这边。”

她于是又走到了床尾,他拖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往棉签上挤了药膏,一点一点往她脸上涂。他动作很轻,一点点穿着额角往下吐沫开来,夏炎只觉得所涂之处泛着淡淡的凉意。她呼出的气息扑在他手上,他的手随着自己的呼吸一抖一抖。

涂到一半,脸上的动作忽然停了。

他黑的发亮的眼睛看着她。

“你现在是越来越爱脸红了。”

她笑了,“有吗?”

“刚刚你也脸红了,在车里,肚子饿的时候。”

她看不到自己的脸,却实实在在感觉到烫。她没有动,依然抬着脸,由着那个小棉棒一寸一寸游走在脸上。

脸上的动作停了,他的手停在她的耳垂,轻轻的捻着。

他手掌些许粗糙,带着温热,顺着耳垂往下,细细抚摸她颈脖处的每一寸肌肤。夏炎并不避让,任由他抚触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盯着他看。

“你的脸,怎么回事?”

陆续的手滑到她脖子后面,捋着她略微散乱的头,“我将那胖子揍了一顿。”

夏炎格格笑出了声,“很难想象。看样子,你也并没占多大便宜。”

他神色缓和,“但是很解恨。”

“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动手,感觉自己像个毛头小子,冲动,毛躁。”

“现在知道后悔了。”

“不,我从来没有这样过。”

夏炎不解地看着他。

“夏炎,你知道吗?你很真实,你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我哄你,你不高兴了还是摆样子给我看。你真性情从来不隐藏自己,但是,我却不行。”

夏炎还是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

“打人,你也要学。你是要我说你好,还是说你不行?”

陆续却是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你还是没懂,不过,也没什么。”

夏炎顺手拿起一旁的药膏,也给她上了点药,边上药膏边说了会话。这么一番折腾,两个人都像是累坏了,由坐着变成了仰躺在床上。那头顶的阳光直直搭在彼此的脸上,夏炎觉得那灯光就像陆续的脸一样,坦荡,直白,不偏不倚照在自己小心口上。

最后她睡着了,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了。两个人和衣躺在床上,她只依稀记得陆续给她盖了被子,她翻了个身,陆续却将她捞了回来,两个人搂在一起睡的不省人事。

早上,她又起得晚了,起来的时候,陆续不在,床的一边被子压得很整齐。

她懒洋洋地下了床,坐在梳妆台上看自己的脸,肿消得差不多了,看来陆续的药膏还是挺有用的。

她进了洗手间,小心的洗脸。

她出来的时候,陆续正坐在餐桌吃早餐。他换了件衬衫,是白底竖条纹的,应该早上洗了澡。他天暖的时候,似乎总是这样穿,各式颜色的的衬衫,能穿个一个月不重样。

陆续见他过来,顺手就去倒牛奶。

“不用去上班?”

“不急。”他将牛奶放到她面前。

夏炎喝了口牛奶,打了个哈气,看了眼时间,都快九点了。

妞妞也快起床了,她还是挺想见到她的。

“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陆续拿出手机递给她,她拨了奶茶店的号码,却一直没人接。她又拨了小路的号码,想了几声后对方接了起来。

“我今天有点事,可能晚点到。你去找老板娘拿钥匙吧。”

“哦,没事,我也刚到呢。”电话那头还能听见车喇叭声。

一通电话结束,将手机还给陆续,陆续开口了,“你的手,今天上不了班。”

他的语气并不是询问,是给她一个结论。

夏炎没说话,转头看客厅的电视,上面正在播着H市新闻。她忍不住诧异,陆续不是之前还觉得新闻胡说八道吗?

看了几个热点新闻后,夏炎忘记了喝牛奶。

“近期又一则网络暴力事件在我市发生了。”电视上,干练女主播开始播报,“经网友恶意传播,一条名为《闹市中女子狂扇男子数分钟,男子丝毫未有反抗默默开车离去》的帖子传遍了N市各大论坛和朋友圈。经我社记者多方调查,帖子中的视频原为剪接而成,图中女子的种种行为乃是从别处剪接而来。详情请看以下内容。”

画面切换,详细介绍这个视频的伪造处,如何将一个女孩狂踢花坛的视频转接到热门视频中。她注意到,视频里她的脸,陆续的车牌都被打了马赛克。整个片段有理有据,让人信服。最后导播说,随着网络的日益发展,带给我们便利的同时,也难免有些不法分子利用网络来诋毁,甚至是伤害无辜。请广大市民都加注意,不要种了不法分子的圈套。

陆续浓密的眉舒展着,随手拿起一旁的遥控器,将电视关了。

“这才是你一直不喜欢看新闻的原因?”

陆续没回答,反而抬眼看她,“这次是个教训,以后,凡事,要注意分寸。”

夏炎嗤嗤笑了,一只手拖着下巴,看着他。

陆续有节奏地嚼着面包,抬起头来问,“看什么?”

夏炎隐约笑着,“看你。”

“为什么总是这么一本正经?”

陆续吃完了面包,拿起桌上的手帕,不疾不徐地擦手,淡声道,“快点吃,吃完了去医院。”

夏炎拿着三明治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放了三明治,“我的脸不用看了。”

“看你的手。”

夏炎的手抚着牛奶杯子,血迹虽然没有了,但裂口的疮口,看着瘆人。

“我们走吧,我不饿。”

陆续斜睨了她一眼,“那把牛奶喝了。”

夏炎仰起头,将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人已经站了起来。

陆续却是没动,“把嘴擦擦。”

夏炎又拿起桌上的手帕,抹了下嘴。

陆续似是摇了摇头,却也没说什么,站起了身。

院子里,左手边不过十步远,那株凤凰花果然开得如火如荼。五月初,花期正中,满树都是艳红,红得妖艳,耀眼。衬着那碧绿椭圆的叶儿,一眼望去,极尽张扬。

走在院落里的石子路上,微风拂过,花朵儿顺风坠落,叶落而色不改,又是一种倾尽所有的执着。

陆续见她傻愣愣的抬头看着,道,“每年这个季节都是这样。”

“小时候,家里佣人买错了树种。这满树的花,结的果子,都是有毒的。小时候,我母亲喜欢这些,说看着热闹。妞妞出生后,险些被砍掉。”

她依旧抬着头,顺手接住了一个花瓣儿。毛绒绒的蕊,张开的瓣儿,像是年轻女人的笑脸。

“我坚持没让人砍。一直以来,这家里最有生机的就是妞妞和这株火凤凰。”

“现在,多了一个你!”

微风拂来,吹在彼此的面颊上。有花骨朵儿落下,落在彼此的脚边。有一朵掉落到额角的头发里,夏炎看了看那花,又开了看他,道,“走吧。”

车子平稳的滑翔在路上,天气暖和,陆续开了他身旁和后侧的车窗通风。

“你那个前男友,你们还有联系?”他掌控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没有,”她想了想,又道,“之前让他打听过小白的消息。”

“小白,就是你要我找的那个人?”

她点了点头。

他轻抬下巴,“这么说你们还是有联系的。”

“那又怎么样?”夏炎偏头瞅她,一副“你什么意思”的表情。

陆续只是轻转眼角,她的样子尽收眼底。他轻轻了摇了摇头,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昨天晚上的人,应该跟你那个前男友有关系。”

如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波纹连连。

“不可能。”

“当然不是他。是他身边的人。”

夏炎如中闷头一棒,心中虽然通透,却还是转不过来弯来,“她总得有个理由。他们结婚后,我甚至都没有见过他。”

前面红灯,陆续轻擦刹车,短暂的停顿中,他转过头,问她,“你头脑都是直线运转的吗?难道只有你们出轨了,她才有资格怨恨你?”

夏炎撇了下嘴,“这连电话都不能打了?她姓郑的管的还真宽啊。”

红灯转绿,车子启动,稍稍提速了点。

“也许,你那个前男友,到现在心里还有你。”

他透过后视镜看她。

“是吗?那我可以打扮打扮,去炫耀一下。”

“要闹那天你就闹了。”他面无表情,“你舍不得。”

夏炎像是被银针戳中了要害,只垂着脸。

“本来并不想告诉你,但事关你的安全,还是要提醒你,凡事小心一点。”

夏炎转头看窗外,快到市区了,鳞次栉比的楼房巨大的暗影投在道路两侧,车子行驶期间,凉嗖嗖的。

一院十五楼的院长室里,陈光年正在看这个月的入院率报表。门上轻敲了两下,他应声“请进”,年轻护士开了门,头小心地探进来,“陈院长,这边有位陆先生找您。”

“老陆?”陈光年略略诧异,“快让他进来。”

护士转身,让出了位置,后面的陆续神色轻松地走了进来。

“陆续,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陈光年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了出来。“没事也要来瞧瞧我?没了老婆终于知道要关心下革命战友……”

陈光年话还没说完,见陆续身后走出另一个人来。个子矮陆续大半个头,穿着一件半旧的米色大毛衣,也不知道是她太瘦,还是衣服太大,那件毛衣整个遮住了上半身和臀。脸上大片青紫,一边的颧骨要肿胀出很多。即便如此,她一双眼睛还是扑闪着,倔强般地发着光。

这不就是之前的那个老师嘛?

陈光年暗下脸来。

“她身上的伤,你叫人看看。”

陈光年转头对护士说,“带下去给刘主任看看。”

护士职业地领着夏炎走了。

院长办公室的门刚被关上,陈光年忍不住发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前两天刚整出个视频,现在又是闹得哪一出?她发着疯,你也陪着她疯。”

陈光年也注意到他额头上有块擦伤,瞪圆了眼睛。

“这次是个意外。”陆续从容随性,“对了,王伯的情况怎么样?”

“腰椎骨骨折,要躺一阵子。”

陆续手伏在椅背上,神情淡淡地,“好好照料他,医药费算我头上。”

陈光年眉间拧成川字形,“陆续,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搞得鸡飞狗跳。”

“她就是一个心性没长全的小丫头,你就任由着她牵着鼻子走啊。我看你是越过越回去了。”

“她叫夏炎。”陆续不悦,提高了音量,“我并不是被她牵着跑,我这是在追她。”

“追她?”

陈光年半张着口,惊愕地忘记了闭嘴。

“是的。这方面你向来老道,你有办法?”陆续走到他面前,他比陈光年稍稍高了一点,却是微低着头,一副虚心受教样子。

良久,陈光年恢复了表情,“陆续,她到底是怎么蛊惑你的?”

陆续皱了皱眉,看了会天花板,不徐不缓道,“漂亮。”

“漂亮?”陈光年嗤笑出声,“别扯了,她这样的,H市一抓一大把。”

“温柔。”

陈光年更是吊着下巴,“别扯了,她温柔?那能在大街上那样甩你?”

陆续抬起手来来回抚触着下巴,埋头想了半天,说道,“算了。”

陈光年怀抱双臂,座回了位子上,狠狠道,“简直是不可理喻。”

陆续将他对面的椅子一手抽了出来,坐了下去。稍稍靠在了椅背上,又转头看他,“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

“怎么追她?”

陈光年要不是认识他这么多年,现在肯定给他办精神科入院手续了。也正因为认识这么久,他也更加困惑,怎么凡事一本正经的陆续,转眼变成这副鬼样子。

“那你先对她好,各方面宠她,由着她,最好宠到她没有自理能力。”陈光年不想再跟他就这个无聊的话题聊下去,毕竟他还是一院之长,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陆续一只手支在座椅上,侧过脸,半信半疑看着她。

“就这么个小女孩,还需要什么手段。不过是随着她性子,让她开心便好。只要她开心了,她还会不喜欢你?”陈光年心里只剩无语。

陆续将头靠在了椅背上,手搭在椅子边缘,“你说的那些,我都实践过了。”

“所以呢?”

“效果甚微。”

“那是因为你——”陈光年怒其不争。

门外有人敲门,几乎是敲门的同时,门就被拉开了。一道光穿过来,逆光下的人影看不清表情,只听见她说,“好了。”

“这么快?”陆续问。

她甩了甩手上的药,“嗯,VIP通道。”

陆续站起了身,转身对陈光年说,“老陈,打搅了。”

陈光年边拿起手边的文件,愤愤地嘀咕道,“知道就好。下次可得让我两步棋。”

陆续却是已经走到了门口,门跟着关上。后半句,他根本就没听到。

“重色轻友。” 9hcVKiTQfq97ErSkEAR+Pr2HGHT0fuv98KjWQvqWx3sdJavdlKwvRQBc2pGAKkz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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