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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欲李侯之去,凡四见矣。而其心愈切,其言愈婉。如此篇,何其真而善入也。
寂寞书斋里,终朝独尔思。
更寻嘉树传,不忘《角弓》诗。
“寂寞”,非言书斋寂寞,乃言书斋里人寂寞也。“嘉树传”,即昭公二年,晋韩宣子来聘之传也。传言季武子封植嘉树,以无忘宣子所赋之诗。先生有怀李侯,因更寻其文读之。所以云然者,盖先生赋诗赠侯亦已多矣,乃至今犹未肯去,岂已忘我之诗耶?因引武子“无忘《角弓》”之言婉曲讽之也。
短褐风霜入,还丹日月迟。
未因乘兴去,空有鹿门期。
五言今日又冬日矣,则又一年矣。六下一“迟”字,写得杳无归期。“因乘兴”三字,是急流勇退妙诀,稍迟即不可得者也。“未”字好是“不”字。“不因”殆近于詈之,“未因”则犹望之也。“空有”句,犹言口口说去亦何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