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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云宿巳上人茅斋,则是赋宿者;今无“宿”字,则是特赋巳上人也。何处无上人?何上人无茅斋?今都不见及而独赋巳公,巳公未必荣,余公实愧死矣。
巳公茅屋下,可以赋新诗。
枕簟入林僻,茶瓜留客迟。
“下”字毒甚,“可以”字严甚。世间无限丑态,都藏在三间屋下,故人前敖曹之人,皆屋下罄折之人也。“可以赋诗”者,是言巳公之屋下可以赋诗,非言巳公可以赋诗也。如此行文,真是指吴山乃骂洞庭矣。“入林”,即“把臂入林”字。入林而携枕簟,则轩车迎送之苦免矣。留客只用家常茶瓜,客是以反乐得而迟迟也。写巳公屋下,真素如见。
江莲摇白羽, 此巳公也。 天棘蔓青丝。 此座客也。
空忝许询辈,难酬支遁辞。
夫胸中蔓丝人,则乌知摇白羽者话头落处哉!推巳公至矣。“空忝许询辈,难酬支遁辞。”支遁、许询,皆晋时人。昔支公说法,必以许长史为都讲。盖一时机扣相入,虽云兴百问,瓶泻千酬,亦无不可。先生于巳公,谦不敢以都讲自居,故云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