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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右手的无名指

靖南想了想说:“关于白小姐的这篇人物专访,我一定要写下起。”

陆笙一听,更是恼火:“我话都说了这么明白了,不愿意她再回到过被人指头论足的生活了,你怎么还要把她拉回那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

陆笙痛苦地挠着头发,低下了头,靖南明白他心中对白露的保护,鉴定地解释道:“正是因为外界对白小姐的抨击,我才要为白小姐正名,这篇报道,我一定要写!”

陆笙抬头,瞪着血红的双眼问靖南:“你是不是一定要写!”

靖南心若磐石,坚定不移地点头。

陆笙又不禁钻起来拳头,这时门打开了,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的白露搀扶着门框走了出来,对陆笙说:“不得无礼。”

陆笙的拳头这才松开,急忙上前搀扶住她,柔声道:“你怎么不好好躺着。”

白露微笑着说:“还是要经常活动下才行。”转而又看向了靖南,对靖南关切地问:“你的伤,可好些了吗?”

靖南点了点头,他明白白露已经区分开他和韩秋了,眼神是不会说谎的。这样的眼神虽然洋溢着关心,可却和那天是不同的,少了太多情绪,是少了相思还是少了炽热,亦或是没有了怨念,靖南也不明白。

靖南的感情干净就像是田野里春天的绿色麦浪,是河边芦苇荡里藏着的白色绒毛,干净而一尘不染。

白露这才放心,对靖南说:“我已经让陆笙写信给你们报社了,这些日子就先小住在这里吧,养好身子再走,需要什么就告诉陆笙。”

白露又拽了拽陆笙的衣角,嘱咐道:“你听到没,可不能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他了。”

陆笙只好连连点头答应着白露,又故作委屈的小声嘟囔着:“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白露故意摸了摸陆笙的头像是奖励一条忠心的拉布拉多犬一样,陆笙见白露比起之前有了生气,心里也放心了许多。

晚上,陆笙和靖南一起在整理房间时,靖南问起在林子发生的事情,让陆笙哭笑不得,他开始嘲笑起靖南胆小的样子。

陆笙打开工具箱,拿出一条橡胶腿,上面涂满了红色油漆,又故意举起来吓着靖南。

靖南推开陆笙,这才发现自己那天是天太黑,看花了眼,而那个没有双眼的老爷爷也是橡胶面具做成的假人偶,那不怕火的四眼猴子只是特殊材质做成了皮,为了不让外人侵入,来打扰白露。

看着这堆精心制作的道具,靖南不禁感叹道:“你对白小姐可真是煞费苦心。”

陆笙只是叹了口气,没有接话,能有什么用那,心只有一颗,刻在上面的还不是自己的名字,他拍了拍靖南的肩膀说:“你不是对以前的事情感兴趣吗,待会儿出去,我给你讲过去发生在上海滩的事情。”

陆笙取出一支老烟枪,烟杆已经锈迹斑斑,木头也多了许多條从前没有的纹路,他靠在藤编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捏起一把烟草,点燃一撮,丢了进去,深深的吸了一口,四周烟雾缭绕,陆笙开始细数起那段过眼云烟……

上海的码头是最热闹的,新鲜舶来品络绎不绝,码头上的人也是热闹非凡的,裸着上半身,展露矫健肌肉的年轻伙子扛着比超过自己身体百倍的货物走着,还时不时对着偶然经过的姑娘吹个口哨,说几句俏皮话。

遍地黄金的地方也往往危及四伏,帮派斗争,走私拐卖,这些本应该需要黑暗打掩护的事情也都通通搬到了阳光下。每个人都渴望向上爬,每个人也是为了抓住机遇才来到这个一夜暴富,一夜落败的城市。

两个兄弟也是怀揣着同常人一样的心来到离开家乡,来到这里的。刚踏上这片土地,两个气血方刚的小伙子一下子就被这光怪陆离的城市吓住了,会“呼呼”叫的车,女人的腿都是裹着透明薄丝的,连灯也是五颜六色闪来闪去的。

弟弟望出了神,没有注意朝着自己过来的车,一下子被撞倒在了地上,刚想道歉,谁知道拉车的车夫却蛮横地一脚踹在了他的头上,咒骂着那些他听不懂的话,看表情该不是什么好话。

一旁讨价还价买着烤红薯的哥哥看到远处躺在地上的弟弟,大脑一片空白,丢下红薯急忙跑了过去,和那个车夫扭打在了一起。他个子不如车夫高,力气也没有车夫大,唯独有的就是一股狠劲,你欺负我弟弟,那么我就拿命跟你拼。

旁边的车夫看不下去了,也围了上来教训这个外来人,弟弟见哥哥被打得满脸是血,害怕地蹲在一旁不知所错的大哭起来喊着:“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哥!”

哥哥听见弟弟的哭喊声,一边挥舞着早已软绵绵的拳头,一边嘶声喊着:“别怕!哥会保护你!”他像是不要命了一样地扑倒打弟弟的人身上,拿着自己的头使劲磕着对方的头,用手掰开那人的嘴巴,紧紧扣着大门牙,对方只觉得眼冒金星,费了好大力气才踹开他,同时自己的牙也被拔了下来。那个人捂着满是血的嘴巴,对着他吐了几口口水,只当自己是遇见了疯子,和兄弟们拉着车走了。

躺在地上的哥哥怎么也起不来了,弟弟跑了过去,用脏兮兮的袖子给哥哥擦着脸上的血。

哥哥忽然笑了,紧攥着那棵牙,对弟弟说:“你要相信我,哥,早晚有一天没有人敢欺负你。”

那一天,哥哥十七岁,弟弟十三岁。

五年后,上海滩的码头出现了一对新掌门人,他们是兄弟,一起拜在了安爷的门下,大的赐名叫安苛,排行老五,人称安五,小的叫安祁,排行老六,人称安六。

和他们一辈的还有其他四个,但都不成气候,安爷最器重的也就是安五和安六。

安五就靠他的恨,带着弟弟在码头打出了一片天地,弟弟性格温和,心思缜密,两个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配合得天衣无缝。

听到这里靖南忽然笑了,陆笙拿着烟杆敲打着他的头说:“你笑什么,讲的是粗糙了些,没你们这些玩笔杆子的人有风采……”

靖南摇头笑着说:“不,我在猜你是哥哥还是弟弟?”

陆笙又打了下他的头说:“老子家世世代代混白道的,什么时候跟黑道有关系了。”说着,还抖了抖自己的黑色风衣,“你好好听,别打断我,还是说这段不精彩,那么咱们来个刺激的……”

当时,陆笙才是个新上任的警察,年轻气盛的他要求自己出警巡逻,好不给自己的局长老爹丢脸。

他心想如今这太平盛世,哪来的破事等着他去收拾,简简单单转了几圈,就跑到酒馆里打了二两酒,坐着喝了起来。

这时,忽然听见远处巷子里传来一声惨叫,他急忙起身把酒钱丢给店小二,就拔枪跑了过去,撞见了一个打更的老头子。

他抓着老头子衣领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头子只是抖擞着,说不出来一句话,整个人都吓傻了,手指抽筋似得指着弄堂深巷里面,陆笙也知道问他是没有用的,把他放下来,自己给枪上膛后,小心翼翼地贴紧在墙壁上,探出头,望着巷子口,确定无人后,他才进去。

讲到这里,陆笙见对面的靖南全神贯注的样子,似乎是迫不及待地等待下面弄堂里答案,本想故意吓靖南的他却不自觉的陷入了凝重的记忆旋涡,他双手摩挲着,澄清的月光斜照进昏暗的客厅,墙壁悬挂的鹿头,翡翠装饰的眼珠交杂着火的颜色,当年的月色也是这般如无暇玉环悠悠的悬挂着……

一个女子全身裸露地躺在青石板上,澄清的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如果不是地上的暗红色血根本让人联想不到凶杀案。陆笙走到尸体旁,捂住了嘴巴,立刻反弹背过身去,少女的腹部被人残忍的剥开,肠子全部扯了出来,被人故意打上了结,喉咙也被割开了,连声带也被切断了。

少女的脸上还残留着斑驳的泪痕,月光下莹莹发着光……

第二天,尸检报告出来了,少女右手的无名指被人砍了下来,根据挣扎的痕迹,应该是在少女有意识的时候所做的一切。

至于少女的身份,名字叫苏浅浅,是位刚露头角,来到上海的歌女,平时为人低调和善,也不知道怎么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陆笙开始着手调查,这是他的一任案子。他永远也忘不了月光安静熟睡似得少女莹莹发光的酮体。

通过调查,他发现经常去捧苏浅浅场子的人多是安家一派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立刻带人去拜访了安爷。

安爷正在戏院子里听戏,听到外面有条子找,还未答应,陆笙就别着枪冲到了面前。周围站着的人立刻把他围住,安爷摆了摆手,让人下去,眯着眼睛看了看陆笙,笑着说:“你就是陆家的晚辈吧。给你父亲稍句话,我改天约他喝茶。” XzdcYlMs1XZoNnDHX8VLVbSmpvlS6fd5Lgn0kenD6my+QCRhXBNTh4Dsf5qJ2E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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