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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比赛完后离开舞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撑开门，将包丢在沙发上。白露揉了揉微痛的太阳穴，眯着眼关上门。
房里一片昏暗，精致的地板倒映着天花板上各种暗色调灯光，黑暗中，白露将自己摔在了沙发上。
她身子一僵，吸了一口气。双手在旁边摸索，臀部往外一寸一寸挪移，企图离他远一点，嘴里却问：“安爷，你怎么来了？”
“今天决赛，在这等你。”磁性的声音传到耳边，白露的身体被男人掰回原位，男人伸手一拉，白露便被拉进了他的怀里。
扑鼻的烟味从鼻尖钻入，每一寸呼吸都夹着男人的味道。白露皱了皱眉，安苛的大手正抚过佳人眉梢，蓦然察觉，声音却冷了几分：“跟着我，委屈你了？”
“能跟着安爷是白露前世修来的福分。”白露微微抬头。额头顿时触到安苛刺人的胡渣，柔嫩的肌肤经不得这样的摧残，立刻红了起来。
“白露，安心跟着爷，爷不会亏待你。”听到白露这样说，安苛才放缓了声音，一边拍着女人的后背一边道。
白露沉默，屋外正好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那是属于冷云儿表演后的肯定。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安帮的人为了让冷云儿夺得冠军特意装成观众提高呼声。
“好。”白露清冷的声音淹没在一阵尖叫声中。
门外的喜悦来的那么刺耳，叫声简直要穿过云霄。这些都与白露无关，她也不屑。
“下面是颁奖仪式，想必各位观众朋友看了这么久心里早有高下，冠军是谁大家大声说出来！”司仪这样说着，已经把话筒对准了台下。
“白露！”
“冷云儿！”
“燕子！”
“……”
各大美人的名字都有，呼声最多的还是白露。
屋内不同于屋外的热血，外面有多欢乐，屋内就有多冷清。
安苛松开了她：“要去颁奖了，前三名都有奖励，你上台领奖吧。”
安苛说完，两腿交叠，白露站起身，忽明忽暗中隐约看到打火机突然生起的火光，接着是男人抽烟的呼吸声。
烟味在室内奔腾，肆意横行，往白露面上扑来。白露低下了头：“是。”
从后台走到舞台上，每一步都是屈辱的煎熬，安苛已经内定了冠军，再优秀她也只能拿到第二名。
人生中的第二名太多了，她白露真的不想受这份委屈，踏着坚硬的地板，高跟鞋啪嗒的声响一如主人锋利的面容。白露一路走来又引起一片呼声。
黑纱遮住了女人绝美的容颜，但灯光下的那抹红色身影却格外令人在意。
“上来了，上来了。”小马激动得在一旁拍了拍陆笙的肩，“头儿！”
“看到了，别拍。”陆笙拂开他的手，微微皱眉。
同样关注白露的还有很多，他们欢呼着向她招手，证明自己身为忠实支持者的存在感。
“非常高兴迎来选美皇后的颁奖仪式，那么现在，我们的决赛选手都来到了舞台上，我们的皇后又会花落谁家呢？让我们屏息以待……”司仪熟练地调动着氛围，台上又陆陆续续走来一行穿着黑白正服的服务员将奖杯一一盛上。
主持人继续罗嗦：“有请我们的选美皇后幕后赞助人安老大为我们举行颁奖仪式。大家掌声欢迎！”
安苛在一片掌声中走到了舞台中央，主持人将话筒递到了安苛手中，“这次选美皇后的举行可真是一波三折，最后还能顺利维持到现在，安老大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选美皇后的举行非常不容易，举办过程中也有很多艰辛，这其中……”安苛接过话筒，在上面滔滔不绝。
身后，同在第一排的冷云儿和白露依然不对付，冷云儿一直给她扫白眼，眼中却是一阵对冠军的势在必得。
白露却是直接无视了她。
冷云儿气的直想撕开她的面纱，刮花她的冰冷面具。
但瞧瞧下面都在围观的人，冷云儿还是熄了心思。她可是冷家小姐，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让别人看了笑话。
那边安苛唠唠叨叨了一大堆，才被司仪放过。接下来就是宣布获奖选手了。
所有人的心一时都悬了起来。
司仪洪亮的声音通过话筒传的更远，声音中的高昂倒也让观众的激情燃到了极点：“下面我要宣布，这次选美大赛的第三名是……云燕小姐！恭喜云燕小姐！”
“啪啪啪！”台下一片掌声，却是敷衍居多。
“快点吧。”
“快啊！”有人等不及，不停催促着。
“第二名，白露！”司仪微笑，一点也不急，看了眼手上的字，才高昂地宣布下去。主持的年轻男人继续按照程序说道：“恭喜我们的白露小姐！”
氛围一时尴尬，也有少许的掌声，更多的却是观众的质疑，“明明白露姑娘的表演那么出色，为什么不是皇后？”
“就是！”
“不公平！”
“早就内定了吧！”
“安爷胳膊肘往外拐啊，不厚道。”
“……”
再怎么样，众口难调，他们的质疑也石沉大海，不会有人给予解释。
司仪的宣布还在继续，台下已经有一半的人熄了热情，神色恹恹。“这次选美皇后的第一名是谁呢？我们的皇后就是……”
灯光在舞台上美人的身上随机闪过，最后落在白露身旁的冷云儿身上。司仪的声音接着响起：“没错！皇后就是我们的冷云儿小姐！”
“恭喜冷云儿小姐！”
“恭喜！”
“真厉害啊！”
“好俊俏的姑娘！”
捧场的还是有很多。司仪接着宣布：“下面由我们的安老大颁发奖杯，选美皇后比赛正式结束，圆满落幕！多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谢谢大家！”
司仪鞠躬，说着千篇一律的致辞。
安苛逐一将奖杯发给三个姑娘。其余的小姐都陆续散场，脸上一阵失落，也有人听到结果当场泪如雨下的，妆容都被哭花，见比赛结束，连忙就跑了。
安苛走到白露面前的时候，与她对视了一眼，金黄的奖杯在光下闪烁着刺眼的锋芒，微微侧目，沉重的冰凉就落在了白露细白的手上。“恭喜了。”安苛微微一笑。
白露点头，也笑：“多谢安爷。”
安苛点了点头，再走到冷云儿身边，将奖杯给了她：“冷皇后实至名归，在下佩服。”
冷云儿欣喜地接过奖杯，爱不释手地将奖杯摸了一遍。她再怎么娇蛮，也知道安苛不能得罪，笑着点头：“辛苦安爷了。”
选美比赛圆满落幕，要收拾的残局还有很多。安苛忙着应酬，作为他的情妇，白露却是空闲的。
去西餐厅一个人吃着午饭，安静的餐厅里响起一阵悠扬的钢琴曲，都是有名的各种曲调，在咖啡馆这类地方时常能听到类似的韵律。
指尖有节奏地敲打在桌上，外面突然响起了雨声。白露抬头往窗外一看，落寞的侧影被跟踪来此的陆笙捕捉，正好外面下了雨。陆笙走了进来，坐在白露旁边，礼貌性问道：“不介意我坐在这吧？白小姐。”
“陆局长今天这么有空？”白露摇了摇头，这时，牛排已经被服务员盛了上来端在了白露面前，拿起刀叉，白露垂眸，将牛排在精致的碟碗中一份一份细细切开。
“选美皇后结束，正好在门外看到白小姐，特来道喜。”陆笙压下心里的异样，一本正经地表明来意，一边试探性问道：“白小姐怎么在这？”
“如你所见。”白露抬头怪异地暼了他一眼，“来这里除了吃饭还能有什么？”
“自然还能约会。”陆笙凑到她耳边，朝她暧昧一笑。
“陆局长还请自重。”白露说完，咬下一块牛排，细细咀嚼。再也不理他。
被陆笙这么一打搅，白露咽下牛排以后，就让服务员结账了。自然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看了外面的雨，黄包车也不好坐，总会有雨丝飘到脸上。白露储在门外，有些头疼。
陆笙突然从身后走了过来，抱歉道：“我的车就在外面，白小姐要是不介意……”
“带路。”真是阴魂不散。白露有些讨厌，但还是没拒绝，她现在需要坐车回去。
不久后，两人就坐在了车上，熟悉的军绿色，却是和被知秋绑架时完全不同的体验。
陆笙的车颜色很亮，看起来还是新的。车里也没有难闻的气味，倒是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闻起来令人感觉舒适。
从车内看窗外的雨总是感觉不太真切。雨滴砸在车面上发出“嘣嘣嘣”的响声。
白露很快就到了家，陆笙自己也没带伞，却为白露绅士地开了车门。
白露礼貌性道谢，一手虚遮头顶，跨过两步走到了屋檐下：“多谢陆局长了。”
“不必客气。希望下次不会给白小姐留下这么遭的印象。”陆笙上了司机位，苦笑道。
白露没有在和他说话的心思，直接说了再见，就往屋内走去。
陆笙一直在背后看到她上了楼才开车离开，雨幕连着白露的背影刻入脑海，陆笙一直到很久以后也没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