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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
贺兰梦卿微微蹙眉，一时间有些不解。
她可没有给蓝明珠下毒，要是会下毒的话，她就不至于直接动刀子了。
怪了，难道说她昏迷的那一瞬间，真的出现了刺客了吗？
不应该啊，当时那道让她昏迷的攻击，分明来自于蓝明珠体内。
贺兰梦卿一头雾水，赶忙又打听道，“那刺客抓到了吗？外面有没有戒严？”
“戒严倒是没有，毕竟皇后都是要被凌迟处死的人了。”禁军副将摇摇头，只是道，“但是皇宫四周也严密搜寻了，根本没找到刺客的影子……”
忽而，他又想起什么来，眼神明亮的看向贺兰梦卿，“对了左相，您可有看到刺客的模样？”
贺兰梦卿轻轻摇头，“我刚进去，还没来及说上话，就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脑子，然后晕过去了。”
“难怪……”
禁军副将一阵唏嘘，“您是没听到，皇后叫的那叫一个惨烈！”
“那你们怎么没冲进来？”贺兰梦卿颇为惊讶。
“这不，释忧将军还以为是皇后和您起了冲突……而您又是奉命前去的……”
“原来如此……”贺兰梦卿笑了笑，转身往明月宫去。
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必须要先稳住蔚魇月才行。
不然的话，恐怕皇后没有被凌迟处死，她要先完蛋了。
蔚魇月似乎料到她一定会回来，已经斟好了茶，在桌边坐着。
见她进来，头也不抬的招呼道，“过来喝点茶清醒清醒。”
“谢陛下……”
贺兰梦卿多少有些紧张，她上前去，毕恭毕敬站在他身侧。
蔚魇月瞄了她一眼，哼笑，“怎么，等着朕抱你吗？”
“不！不是的……”贺兰梦卿顿时如同惊弓之鸟，一屁股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释忧在门边抿嘴笑。
贺兰梦卿一脸尴尬，蔚魇月怡然自得。
她捧着他递过来的热茶，心里七上八下的，“陛下，听说皇后中了蛊毒，是怎么回事？”
“问朕？”
蔚魇月勾唇，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上的茶盏，修长的指像是一幅画一样，“朕哪里知道呢，就连云枂都看不透的事情……不过，不知爱卿如何看待此事？”
“……”贺兰梦卿盯着两片碧绿的茶叶，斟酌措辞，“皇上都看不透的事情，臣自然蒙在鼓里……”
而后，又赶忙申明，“臣可不会下毒。”
“那挖眼睛呢？”蔚魇月挑眉哼笑。
“臣……”贺兰梦卿将在原地，瞬间又如惊弓之鸟。
“得了吧你，两月前的仇，你想要报也就报了，朕也不计较，是她作孽在先。”蔚魇月看着那人苍白的小脸儿，终究不忍心逗她，索性挑破。
贺兰梦卿震惊的瞪大眼睛，“两个月前……皇上指的是？”
蔚魇月瞄了她一眼，吩咐释忧，“上夜宵……”
而后这才道，“两月前白云山下林间的追杀，左相不记得了？”
贺兰梦卿无语，只能喃喃，“差点死掉的事情，臣当然不会忘记，只是想不到皇上也知道此事。”
蔚魇月没说话。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瞎了的就不是如今的蓝明珠，而是贺兰梦卿了。
但当时他正在筹划登基的事情，没时间和蓝明珠周旋。
这才让她蹦跶了这么长时间。
要不然的话，就算是贺兰梦卿不戳瞎她，他也要亲自动手了。
蔚魇月忽而定定看着贺兰梦卿那一双眼，一动不动。
她的眼眸清澈如碧波，但是仔细看的时候，就会发现那下方似乎晕染着一层层的血浪，只是褪去血腥的气息之后，剩下的只有红宝石一般的瑰美。
但是这层瑰美，除非修为异常高强的人，是发现不了的。
她这双眼，天下独一无二。
那是她心灵的窗口，他不会允许任何动。
而贺兰梦卿被他看得招架不住，忽而又想到自己轮回血瞳的事情，慌忙避开了蔚魇月的目光，垂眸慌乱的问，“陛下为何这样看着臣？”
她嗓音，潜藏着抑制不住的害怕。
轮回血瞳是上天赐予她的瑰宝，也是危险之源，会随时给她带来生死危机。
蔚魇月没说话，只是伸手狠狠的将她的头发揉成了一团鸡窝。
贺兰梦卿一脸懵的看向他，去发现他已经低头喝茶了。
微微开启的薄唇，下敛的长睫，俊美如铸的容颜，修长的指……
一切正是最好最惑人的样子，想到那只手刚刚还在她头顶，贺兰梦卿的脸倏地红了。
她到底是个女子……
但冲动时，她又忍不住问道，“陛下，我是说如果……
如果为了争夺皇位，你……你会不会灭人全族？”
蔚魇月握着茶盏的手微微顿了顿，而后缓缓抬头看向她，又是半晌没说话。
许久之后，这才认真的道，“那要看，是谁的全族。”
为了护你，这一世我可屠戮天下人。
贺兰梦卿迎上他的目光，一颗心砰砰狂跳着，“那……那……贺兰皇族是皇上亲自屠杀的吗？”
“呵……”蔚魇月突然笑，“朕若说不是，你信吗？”
贺兰梦卿一时间僵在原地。
是啊，她信吗？
她现在怀疑任何人，除非对方拿出十足的证据。
但是，她最多也就这样挠痒痒一般的试探一下蔚魇月，却不敢真的问他要证据。
因为，她是前朝皇室的人，这样问就暴露了身份。
而新朝不会允许前朝之人兴风作浪……
贺兰梦卿深吸一口气，忽而转移了话题，“对了陛下，臣分明不曾做过什么贡献，陛下为何……让臣做了左相？”
这个话题，或许更有趣，也更加安全一些。
蔚魇月瞄了她一眼，忽而笑，“左相以为呢？”
他的嗓音，又染上了旖旎气息，似乎带着别样的味道。
很撩人。
贺兰梦卿吞了吞口水，“臣不知。”
她要知道，还问他干什么！
就听蔚魇月一本正经的道，“朕曾听闻，左相对朕有些别样的情愫，所以才导致朕后宫的女子心生嫉恨，对你下了毒手……”
“……”贺兰梦卿觉得事情要遭，猛地抬眼看向他，却见他笑道，“朕觉得，左相大人骨骼清奇风华无双，和朕极其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