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梦卿有些僵硬的靠在他怀中,糯糯的问,“陛下,不知皇后从何处雇来的刺客?”
当初蔚魇月将刺客交给她审理,因为牵扯到自己,她只是问了对自己而言性命攸关的事情,别的并没有审问。
而按照蔚魇月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现,皇后此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既然他来了,那不如就问问。
蔚魇月闻言,侧头瞄了她一眼,道,“目前正在查,从这些人身上的气息来看,应该和逍遥宗有些关系。”
贺兰梦卿闻言有些震惊,“陛下的意思是,在归霞峰行刺之人,是逍遥宗的弟子?”
逍遥宗是六百年前建立的宗派,这个宗派……
她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想到了自己的轮回血瞳。
逍遥宗的祖师爷,是瞳术修行的开创者。
那么,蓝明珠盯上她的轮回血瞳,又用逍遥宗弟子前来刺杀,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实际上是被逍遥宗的人盯上了?
贺兰梦卿面色微变,一时间竟是忘记了蔚魇月还在身边。
蔚魇月将她的表情收在眼底,搭在她肩头的手收紧了一些,嘴上却调笑道,“左相大人在怕什么?逍遥宗么?”
“没有,只是有些震惊!”
贺兰梦卿回过神来迅速摇头否认!
蔚魇月便知道,她这是害怕别人发现她的轮回血瞳。
他沉吟半晌,搂着她继续往前走,道,“十天之后皇后问斩,到时候看看,一切就都明白了。”
他的尾音微凉,像是抚过耳畔的秋风。
贺兰梦卿扭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狭长的眸微微眯着,眼底锋芒内敛,让人看不清虚实,却又直觉危险。
她沉吟半晌,又试探道,“陛下可知道,昨夜煦王遭遇连番刺杀,是什么情况吗?”
“爱卿倒是对煦王很关心!”
他的嗓音忽而短促,似乎染上了一丝不快。
贺兰梦卿不敢再多问,赶忙告罪,“陛下说笑了,臣只是随口一问,毕竟同朝为官嘛!”
蔚魇月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只是,身上的气场无形中碾压下来,让贺兰梦卿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她没敢再说话,也没敢挣脱他的搂抱,只是将目光投向前方的锦绣秋色。
后院一片秋菊,此时正在盛开。
贺兰梦卿对此花情有独钟,只是这花儿,却不是她种下的。
这座相府,之前是皇帝蔚魇月在明月城的宅子,算是蔚王府的别院了。
说是别院,但也与之前的蔚王府规格不相上下。
想到这里,贺兰梦卿莫名有种被认同的愉悦感,问道,“陛下也喜欢秋菊?”
“不喜欢。”蔚魇月回应的笃定。
他喜欢的是喜欢秋菊的人。
只是,这人在梦境中像个花痴,在现实中像个傻子。
他心下吐槽着,嘴里说的话堵得贺兰梦卿一阵尴尬。
她红着脸笑,“可陛下在这宅子里,种的全部都是秋菊。”
蔚魇月终于忍不住,道,“那是因为,朕养的猪喜欢看。”
暗中的千影:陛下,您什么时候养了猪,属下怎么不知道?
“……”贺兰梦卿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暗自一阵咬牙切齿,“你才是猪,你们全家都是猪!”
她气鼓鼓的样子,让蔚魇月觉得可爱,竟是伸手捏了一把。
贺兰梦卿被他的动作吓得,瞬间从他臂弯里跳出去,结巴着,“陛……陛下,你我君臣有别,如此……恐怕不妥!”
又借着这股气儿,把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您要是喜欢男人,臣……”
她结巴着,红了脸,“臣可以暗中替你物色两个,臣是你的左相,不是你的娈臣!”
“娈臣?”
蔚魇月眯了眯眼,轻哼一声,“说的好像你可以做娈臣似的!”
一个女人,怎么做?
额……
贺兰梦卿被他一句话赌的偃旗息鼓。
她总不能辩解说自己能做吧?
她又不傻。
但蔚魇月却笑着瞄她一眼,轻叹,“傻!”
“你才傻!”贺兰梦卿在他转身之后,用唇形回应他。
但说到娈臣两字,她又不由想到,当初在金銮殿偏殿被他压在床上强吻的场景。
贺兰梦卿不吭声了。
蔚魇月见她老实了,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弯腰将开的正好的秋菊折下来。
贺兰梦卿见状撇嘴,腹诽道:口是心非的黑心帝王,不是说不喜欢的吗?
想到这里,她不由嘴贱,道,“陛下,您是给您养的猪摘的吗?”
“噗——咳咳!”
蔚魇月闻言顿时笑喷,猛咳两声之后,一本正经的回答她,“嗯。”
之后,还很确定的补充一句,“的确是给朕的猪摘的!”
“……”贺兰梦卿又输了,论及毒舌,她觉得蔚魇月和自家师尊有的一拼。
不过,她师尊太高冷清贵,蔚魇月却……是个十足的变态断袖啊!
贺兰梦卿无意识的叹息,而前方的帝王已经摘了十几朵金丝菊,一把环住她的肩,道,“朕采够了,可以回去了。”
“哦!”贺兰梦卿点点头,心中祈祷:快回您的皇宫去吧,臣还有事情要忙啊!
不过一想到有事情,她顿时就道,“对了陛下,臣能否见皇后一面,毕竟上次臣也经历了刺杀一事……臣想知道,她为何要行刺。”
蔚魇月闻言,扭头定定的打量着她,眼底噙着探究的气息。
贺兰梦卿顿时有些紧张,“陛下,要是不方便,就当臣没说……”
“……”蔚魇月一脸黑线。
他只是在想,有没有必要让她见蓝明珠。
毕竟,蓝明珠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会造什么幺蛾子。
但是看着她惶恐的模样,他又心生不忍,道,“你可以去,但是,注意安全。”
要是不让她去,他知道她心理上无法安宁。
要是让她去,蔚魇月又担心出事。
没办法,他只能瞄了一眼身后的千影,传音给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左相,到了冷宫之后,记得用记忆石记录所有场景。”
“是!”千影暗中应声,实则一脸懵逼:皇上这是要干什么啊?
他一方面不停的骚扰左相,一反面又死死的盯着他……
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变态的小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