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好似哪里不对。
贺兰梦卿脑子一时间迷糊,思维都被他的呼吸冲散了。
半晌,这才红着脸道,“皇上,臣以后不会了。”
而话音未落,他已经将她压在了龙床上,“爱卿,始乱终弃可不是美德,朕生气了。”
说着,又忍不住捧着她的脸,将她即将要出口的不中听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贺兰梦卿直觉的脑浆都要被抽空了。
等蔚魇月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了。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起床开始穿衣,道,“今日中秋,群臣都放假了……爱卿陪朕去新月港走一遭,下来洗漱吧。”
贺兰梦卿一听群臣放假了,心下终于安宁了一些。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为拖累他错过早朝这事儿自责了。
她慌慌忙忙下来穿衣服,道,“今天晚上,寒月那群人,真的会来清霜殿求解药吗?”J
“去了就知道了。”蔚魇月嗓音微凉,隐约之间,沾染了秋霜般的气息。
好听是好听,就是不如说情话是那样旖旎醉人。
贺兰梦卿脑子里漫过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奇怪念头,又巴巴的问,“那陛下会将解药给他们吗?
樽前尽是多情客,醉脸生红,不是胭脂色。
蓝明珠接下来七年当中将后宫无数,那应该……是会让她没齿难忘的吧?
贺兰梦卿盯着给人下了‘醉花阴’的蔚魇月,耳根子又一阵发烫。
这仪表堂堂的帝王,当时怎么想的呢?
那可是风花雪月之事,他的梦里,又藏着和谁的风花雪月?
她吗?
贺兰梦卿的脸突然很红,只觉得蔚魇月的声音都变得空幻。
他扭头瞄了她一眼,轻笑,“爱卿觉得,你家黑心皇帝会给他们解药么?”
他嘴角扬起邪魅而好笑的弧度,让贺兰梦卿猛地呛了一下——
是谁告诉他的?
她说他黑心,他怎么知道的?
一时间,贺兰梦卿尴尬不知所措,幸好乾公公端着水进来,打破了这局面。
她匆匆的洗脸,清凉的水压不住脸上的烫。
两人匆匆收拾完毕,相互梳了头发,又用完早膳之后,便准备着出发了。
贺兰梦卿忍不住问,“陛下,我们怎么过去?坐马车吗?”
从明月城到新月港,用变种的妖兽马来驾车,都需要一整天的时间,贺兰梦卿想想就觉得屁股疼,她太瘦了。
虽然说,以前她外面什么苦都吃过,但是这也是三年前的事情。
自从进入蔚王府之后,她每天基本上除了偷偷修炼之外,就剩下混吃等死了,自然不曾遭过罪,早就不习惯了。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蔚魇月竟是道,“朕带你过去。”
“御空吗?”她顿时双眼发亮,对于高空她有着某种偏执的渴望。
“嗯,”蔚魇月点头,俯首在她耳边笑,“朕抱着你。”
贺兰梦卿感觉有些晕,心跳突突又乱了。
恍惚间,蔚魇月已经牵起她的手,一边往偏殿走,一边悄悄地说,“我们从后门偷偷走。”
“好。”贺兰梦卿点头,她可不想被人看到。
两人从偏殿后面小心翼翼探出头去,见没人之后,蔚魇月一把搂住她的小细腰,恍若一道惊鸿掠上了归霞峰!
贺兰梦卿虽然也会御空飞行,但绝对不能到这么高的距离,一时间有些惊恐,赶忙搂住了他的腰。
感受到挂在自己腰迹的那双小手,蔚魇月偷着笑了。
他就知道这丫头恐高!
转眼,两人上了归霞峰顶部,俯瞰整个明月城。
蓬勃旭日从东方腾起,将沉睡一夜的明月城点亮,一片银白色的建筑物错落绵延,参差几十里,蔚为壮观。
贺兰梦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盛大的场景,不免有些兴奋,“从这里看明月城,真的好美!”
“嗯,以后任何时候,都可以上来。”
他的嗓音夹杂在瑟瑟秋风中,透着宠溺。
贺兰梦卿心潮澎湃,恍惚间又想起年少时。
那时候,贺兰皇族高高在上,她也算是这座城的小主子了。
可惜,她终归只是个公主,并不能如同皇子那样肆意而为,竟是连这归霞峰顶部都没来过。
这转眼一晃快十年了……政变那夜,究竟在脚下这片土地上发生了什么?
她脸上的笑容就这样缓缓缓缓地凝固,有些冲动的道,“陛下,当年明月城究竟是怎么回事……贺兰皇族的人,真的已经尸骨无存了吗?”
这话问的突兀,但却在蔚魇月意料当中。
他无奈道,“明月城政变时,朕只有十三岁。”
贺兰梦卿不知为何,又觉得心中一松——
也是,十三岁的他,纵然天纵奇才,也不会牵涉到那件事情当中去吧?
煦王大致……是胡说八道,想要借助她的手为自己争权夺利。
贺兰梦卿心里乱糟糟的,转身来,仰头看向他,眼中似乎有些期待,“陛下,您觉得贺兰皇族的人,还有没有活着的?那个寒月,又是什么人?”
蔚魇月垂眸,迎上她的眼,被她黑漆漆的眸子里折射的阳光灼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壳,“听说当年皇宫血流成河,就算是没有全死,也剩下没几人了……”
在她眼底明显浮现忐忑时,他摇头道,“朕也不知谁还活着,寒月的身份还未调查清楚。”
贺兰梦卿失望的同时又放松。
失望是因为,她没有得到任何父母还活着的信息。
放松是因为,蔚魇月看上去并未怀疑她的身份和问这个问题的动机——
他大概真的是个昏君吧,竟然为了一个宠臣,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冷静和智慧。
可一个强大而睿智的男人为了另一个人而失去理智,是多么珍贵的一种感情……可惜,她是个女子,无法承载他这样的深情。
贺兰梦卿脑子里晕乎乎的,不知为何,竟是伸手重新环住了他的腰。
他是如此峻拔伟岸,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株爬藤。
蔚魇月抱住她,往东边的新月港而去,大掌抚上她的后脑,轻柔的转圈,“此去清霜殿,我们该算算三年前那笔账了……我沧月的相,不承不白之冤,不吃不明之苦,不受不人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