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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贺兰梦卿猛地起身，头都磕在了车顶上！
蔚魇月这回答，让她震惊无以复加，几乎不敢相信，“陛下，那凌王……凌王不是原义允候的长子么，为何会是太后的儿子？太……太后不是七贤王的王妃么，怎么会……”
蔚魇月一番话，这地颠覆了贺兰梦卿对过往历史的认知。
蔚魇月见她脸色发白，伸手将她拉回来，手指轻柔抚上她被磕到的额头，道，“但是，七贤王在原先皇驾崩之后，便已经失势。
再加上七贤王懒散，沉迷于诗词歌赋而不问政事，这家道中落……”
贺兰梦卿听着他略微低沉的嗓音，吞了吞口水，道，“所以，七贤王王妃不满，便和义允候暗度陈仓，生下了凌王？”
她脑子有些晕，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蔚魇月揉着她额头的手，“可是，这凌王不是说，是义允候夫人亲生的吗？”
“义允候夫人不育。”蔚魇月一句话，便阐明了事情的真相。
贺兰梦卿想明白了，“所以，女子七出，无后为最，义允候可以休了夫人。
所以，夫人理亏，敢怒不敢言，承认了这个私生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了！”
但是，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蔚魇月，目光细细描绘着那人深邃俊美鬼斧神工一般的容颜，喃喃，“那……陛下您，又是谁的孩子？”
“朕啊……”他嗓音悠长，许久都没说话。
很久之后，这才叹息一声，道，“大概，朕并无父母吧。”
他也不知道蔚魇月这个身体的父母是谁。
而他梦魇神尊，本就是天地孕育。
若真要找个亲人出来，便是天地至尊麒麟皇和九霄宫主君轻暖了。
只是，这两人站在云端，是如同传说般的存在，就算是他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所以，索性就不说了。
他忽而一扫哀愁，把贺兰梦卿拉回怀中，抱着，“左相，你说了朕如果说出来，就要负责安慰朕的寂寥的，让朕……抱一会儿吧。”
他嘴角扬起了笑意。
可贺兰梦卿没看到，靠在他怀中红了脸。
但更多的，她的确有些蔚魇月，所以也没挣扎。
她是失去了家人的，知道孤苦一人是什么感觉。
所以，曾经的蔚魇月……也是过的很艰难的吧？
某种同病相怜的气息，在车厢里蔓延着。
外面赶着马车的释忧翻了个白眼。
唉，他家主子又套路左相了。
但是，作为一个绝顶强者，示弱讨人怜爱，真的是好无耻，简直把麒麟皇和九霄宫主的脸丢尽了。
旋即，他又摇头叹息，无奈而笑，嘀咕，“忘了，麒麟皇年轻的时候，不就这个样子么！”
所以，这该是一脉相承的无耻吧？
蔚魇月得逞之后，全程嘴角洋溢着笑容。
等到了明月宫前面，下车来的时候，贺兰梦卿才发现，皇帝似乎很开心！
她见状不由道，“陛下可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年轻的帝王轻轻摇头，一本正经，高大峭拔的身影将她笼罩着，笑，“不，是爱卿陪伴的好。”
贺兰梦卿闻言，弯着眼睛笑，“陛下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他转身叫人准备茶点，而后一边走进明月宫，一边道，“爱卿，吃完之后，你替朕再跑一趟如何？”
“臣听令。”贺兰梦卿赶忙抱拳，一本正经，俨然一个好臣子。
蔚魇月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上次柳赋的事情，爱卿做的很好……
嗯，这一次，蓝将军身上的毒得尽快解了，但是朕依旧不方便出面，不如爱卿再替朕跑一趟，去了不必说解药是朕给的，就说是你自己。”
“臣领旨。”贺兰梦卿以为，蔚魇月不想出面，是不愿意暴露自己会炼丹的事情。
但是，她转念又有些纠结，“可若是日后有人问起，臣该如何应付？毕竟，臣拿不出解药来。”
蔚魇月闻言，笑，“爱卿不是和姬瑶花每天传送情书么，瑶花苑背后可是子云亭，弄点丹药也不难。”
“……”贺兰梦卿被噎了一下。
好吧，她无话可说。
子云亭弄点丹药是不难，但是，她还从未向姬瑶花提出过这么过分的要求。
好在，这丹药不用她真的去问姬瑶花要。
于是，又忍不住问，“陛下身上有现成的丹药吗？”
蔚魇月摇头，“没有药，需要现炼。”他嘴角勾了勾，笑，“只是，缺了个药童，不知左相可否代劳？”
“好。”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贺兰梦卿一边把金丝菊饼往嘴巴里塞，一边应了下来。
他倒了一杯茶，不着痕迹的推到她面前。
她迷迷糊糊端起来喝了，也没留意。
两人吃饱了肚子，贺兰梦卿跟着蔚魇月，往皇宫背后的草药库去。
他在前面走，她就像个尾巴一样在后面，嘀咕着，“可是陛下，您带臣去炼丹，不怕臣偷师么？臣对炼丹，可是好奇的紧。”
他闻言忽而顿住脚步，笑意比秋色还要璀璨，“喊一声师尊，朕教你炼丹又何妨！”
额……
贺兰梦卿愣在原地，冷不丁想到自家师尊梦魇神尊。
半晌之后，轻轻摇头，“陛下，臣……臣年少时，曾拜人为师，并答应了对方，不可再入旁人门下……”
蔚魇月装作惊讶，扬眉道，“哦？爱卿拜人为师，学的是什么？”
贺兰梦卿闻言悚然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于是，信口胡诌，道，“什么也没学到，那人就是个大骗子，骗了臣拜师，却一走了之，根本不管臣的死活。”
“咳咳咳……”蔚魇月闻言，猛地咳嗽了几声。
他什么时候骗她了？
还一走了之，没管她死活了？
没良心的小丫头片子！
但她知道防备，知道保护自己，就足以让他欣慰。
于是，笑着凑近她，在她耳边蛊惑道，“那的确是个骗子……爱卿若是拜朕为师的话，朕绝对不会骗你，更不会一走了之……”
他顿了顿，一脸郑重道，“朕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