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璟一脸严肃的重复一遍,“我说,金岳帝国戎王府的郡主顾嫣然想要嫁给你!”
“我?哈哈……”贺兰梦卿指着自己笑了,“他们没眼瞎吧?”
“没,我沧月左相天纵之姿,配谁都绰绰有余。”
东方璟颇为认真的道,“我要是个女的,我也想嫁。”
“……”贺兰梦卿无语,默默地擦拭着桌面,半晌,才正色道,“自古以来,没听说过和亲的女子选别国的权臣去嫁,这分明就是想要窃国……”
她傲然冷哼一声,“想要打仗就明说,我沧月帝国也不惧,玩这个没意思。”
东方璟闻言,冲她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贺兰梦卿其实很郁闷。
说实话,没见顾嫣然的人,她首先就已经很反感她了。
她府上要是能养女人的话,就不会只有小九一个人负责她的日常生活了。
而且,小九是不需要靠近她的。
她基本的那些事情,都是自己的处理的。
顾嫣然想要做什么?
将贺兰梦卿面色忽而变得十分阴沉,“我沧月帝国这些年连年战争,国力的确有所损耗。
但是,也不是谁都能欺负到头上来的。
如果他们执意想要让这个顾嫣然进我相府的话,我不介意让她死在外面。”
贺兰梦卿眼底的冰冷,和坚定的锋芒,震了东方璟一下。
他始终认为贺兰梦卿没脾气。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发现,她的气场要是暴露出来,竟是直追蔚魇月!
半晌,他才捅了捅贺兰梦卿,“你……被皇上附身啦?”
这么霸道?
匪夷所思。
那种感觉,就仿佛沧月帝国是她的疆土一样,犯者必诛!
贺兰梦卿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了,于是道,“我是当朝左相,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我建议,听听陛下的意思。”东方璟很是认真的看向她。
“嗯。”提起蔚魇月,贺兰梦卿的嗓音有点迷糊。
与此同时,心也有点乱了。
金岳帝国对沧月帝国虎视眈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是沧月帝国这些年内乱积弱之后,金岳帝国的野心就表现的尤为明显。
这一次,他们明知道和亲不可能选择权臣,却还是提出这样的要求……
贺兰梦卿觉得,金岳恐怕等的就是沧月帝国的拒绝。
一旦沧月帝国拒绝和亲,那么,金岳帝国就有理由对沧月开战。
所以,这场所谓的和亲,应该是寻衅滋事。
她心里虽然气氛,但对于战争还是慎重的。
贺兰梦卿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道,“我并不确定陛下会否妥协。”
蔚魇月会妥协吗?
贺兰梦卿想到蔚魇月为了保持沧月帝国暂时的稳定,而让顾嫣然嫁入相府的结局,就感觉心里闷得慌。
不知为何,她会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情境下想起他对她耍的流氓。
他亲过她,抱过她,说过很多像是情话一样甜的字眼儿……
他怎能又将她送给别人?
贺兰梦卿情绪沉沉浮浮,而小九则冒着雨进来,道,“爷,我刚刚在外面遇上了乾公公……”
“去哪儿了?”贺兰梦卿有些意外。
下这么大的雨,什么要紧的事情竟然让他出来?
乾公公是原来蔚王府的人,眼下可不年轻了。
寻常时候,蔚魇月不会这么折腾他的。
小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去煦王府下圣旨了,说皇上下旨,让煦王全权处理和亲的事情。”
“……”贺兰梦卿和东方璟都怔了一下。
“这什么意思?”东方璟看向贺兰梦卿,有点懵了。
这么大的事情,交给煦王全权负责?
况且,要和亲的人可是当朝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上的高官,煦王能做得了左相的主吗?
贺兰梦卿摇摇头,一时间,她也有些看不懂皇帝的路数了。
沉吟半晌,她道,“我会尽快找机会,去见皇上的。”
这件事情,她必须要和蔚魇月提前商量。
顾嫣然嫁进来,对她影响太大了。
至于煦王……
想到煦王时,贺兰梦卿竟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信任他。
虽然说,表面上看上去他们是盟友。
东方璟闻言,不由又问道,“对了,你这两天不去早朝,皇上不怪你吗?还有,皇上也两天没去早朝了。”
“咳咳……”
贺兰梦卿被这个问题呛到了。
她自然知道,皇帝昨天没去早朝,是因为……陪她睡过头了!
但是,昨天,她就不清楚了。
东方璟看着她的表情,面色奇怪,“你……和皇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不不不,我不知道皇上为何不早朝的事情,”贺兰梦卿赶紧否定,“至于我自己么,你看,这身体……”
东方璟见她面色苍白,一脸孱弱,点点头,“也是,你这身体可是麻烦……不过只要皇上不怪罪便是了,倒也没什么大事。”
而说到贺兰梦卿的身体,东方璟就不好再打扰,起身告辞。
贺兰梦卿笑着把他送走,然后面色就阴沉了下来。
和亲的事情,可真的让她有些郁闷了。
而此时此刻,比她更加郁闷的是煦王。
煦王重伤,但是圣旨到了,就得下床跪地接旨。
只是,他上次演戏演的太逼真,以至于身上的伤口太严重,这一下床,又撕裂开几分。
他跪在冰冷的地上,强撑着等乾公公读完圣旨。
然后,就被这个消息震的回不过神来!
蔚魇月为何要让他全权负责这事儿?
还有,顾嫣然为什么非要左相不可?
左相可是他的!
煦王几乎咬牙启齿,道,“臣接旨!”
乾公公将圣旨递给他,而后道,“既然王爷已经明白了皇上的意思,那杂家就先告退了。”
煦王却盯着乾公公离去的背影,心中咒骂:
蔚魇月他究竟几个意思?!
要说他和戎王之间……
蔚庭煦摇头,深吸一口气,终究没有把这烦恼和任何人说。
对于他而言,这是一个进退维谷的死局,蔚魇月这是准备将他往死里整吗?
他是无意的,还是有目的的?
这一切,蔚庭煦都无从辨别,只觉得危险在一步步将他包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