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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齐白石:不骄不躁,时时自查

齐白石小的时候,家里很贫穷。他八岁的时候就给别人家放牛。小牛吃草的时候,他就用柴火棍在地上绘画。再后来,他当上了木匠,白天劳作,到了晚上他就在昏暗的油灯下学习画画。虽然夏天他忍受着蚊虫的叮咬,冬天他浑身上下冻得哆哆嗦嗦,但在这些境遇下,他每次都能画到灯油烧完为止。这使他的画越来越有进步。

儿时,齐白石家里种着许多花花草草,这时常引来许多小昆虫,而水缸里还养着鱼虾。他每天都认真地观摩它们。他准备画蚱蜢,就会跟在一只蚱蜢后面满院子跑,一直到他自己能看清蚱蜢跳跃时双腿的动作才肯罢休。别人劝他把蚱蜢抓住,他说关住蚱蜢,它会不舒服,动作也不自然真实,那就画得不生动了。在他的坚持努力下,他的画技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由于家境清苦,齐白石一直未读书。他的父亲让他从事木匠工作,但是,由于身材孱弱,别人便说他根本干不了木匠活,于是,他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学出成绩来。后来他拜师到周之美门下,改学雕花技艺,在他的刻苦努力下,几年之后他成为方圆百里的“芝木匠”。

1952年的一天,诗人艾青来看望他,当时的齐白石已经88岁。艾青随身还带来一幅画作,希望齐白石为他看看真假,于是,齐白石拿出放大镜说:“我用我现在刚创作的这幅画来跟你交换,可以吗?”艾青听到这句话以后,急忙将画收了起来,笑着说:“您就是用20幅画来跟我换,我也不换的。”听到这话,齐白石叹气说:“哎,我年轻的时候画画多么仔细,现在怎么就退步了呢?”这时艾青才发现自己拿的是齐白石年轻时的画作。

艾青走了以后,他经常愁眉苦脸地叹气。一天深夜,他的儿子半夜起来去厕所,见他不在床上,于是开始四处寻找。走着,走着,他儿子发现父亲书房里的灯亮着,走进去一看,原来父亲正坐在书桌前描红。于是他儿子就问:“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您的名声早就传到了大江南北,为什么到如今,您还要画如此初级的画作呢?”齐白石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说:“现在很多人都认为我的画已经画得很好了,听到这些赞美,感觉自己也有些骄傲,并且,我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可是,前两天,我看到自己年轻时的画作,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是被外界的事物蒙蔽了双眼,我以后还是要加紧练习画画,重新审视自己,反思自己。”在这之后,即便是年龄越来越大,齐白石也还是坚持画画,不敢懈怠,而有的时候,画一幅画,他甚至要花好几个月的时间。

齐白石的艺术理论,像他的画和诗书一样,也是朴素简单,风趣幽默的。在他的画作上他有很深的造诣,在他的修养上他也有很大的成就,其中蕴含着他在画画上长年不断耕耘的艰辛和血汗,也包含着他在创作灵感和艺术道路上摸索前行的勇气和胆量。后来有人这样说他的画:“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如果用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来归纳和总结齐白石的画,那就是太过于轻描淡写了。齐白石的画作可谓是“绝妙”,甚至达到了“真实”。所谓的“实”,说的就是齐白石在自身造诣中,能够切身捕捉一些事物的真实动态。而不是嘴上说说,他能够仔细观察每一件事物,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齐白石的专注和耐心。这不仅可以从他强调的“不放松自己”中看出,还可以从他声明的“天道酬勤”中来印证。而齐白石的“真”,是在他自身的生活中和性格上真实体现的。他向来主张简朴,主张人与自然和谐共处,而与身边的人,他也能做到和睦相处。其次,他还强调“忘我”。这个不是说不重视自己,而是说人都应该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认真的去做,不要因为自身的一些小事,耽误本身应该做的大事。全情地投入其中,加之百分之百的努力,才应该是“忘我”的状态。就像齐白石要求他的学生要做到画画的时候,不要模仿一些人的皮毛,要做到真实的自己,做到自己的初心,不忘本。

齐白石说过这样一句话:“学我者生,似我者拙。”这句话深刻反映了他的思想理念,而他的意思是,可以学习他的精神,但是不要一味地模仿他,一味模仿的结果只能是失败。在学术上,他也是秉承自己的理念,不对他人的思想妄加揣摩,坚持自己的本真,希望做到“真我“的统一。这里是说他在一些思想上认为顾恺之的“迁想妙得”很是精妙,他觉得多在“妙想”上下文章,也许会取得进步,所以在他的很多作品他提出“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坚决反对社会上一些“媚俗”习惯,也痛恶在社会中一些清高的人愚弄他人的恶毒。他相信只有让自己的画作达到“不似之似”“天趣自然”的艺术境界,才可以让后辈们学到真正有用的精神。而创新,一直是他在创作中,包括生活中付诸于实践的东西,他并没有仿照前人的思想,而是钻研着自己特点的特例独行。

齐白石从来不简单地重复自己的优点,反而经常博览群书并从中得到新的启发,用以结合自己的思想,发扬光大。他同样十分欣赏南朝萧子显的话:“若无新变,不能代雄。”他认为这句话正是自己多年以来的夙愿。他发现在自身的改变中,可以得到前所未见的进步,包括同他人的进步,因为身边的人是真正影响自己进步的,在与他人共同探讨的同时,或许可以窥见自己隐藏的不足,在彼此的协作下,可以不断地取得进步。

齐白石一生以“通身有蔬笋气”自称,并在自己的一些论述中称“农家气味”正是他创作灵感的来源和所在。这在中国近代和现代艺术史上都是难能可贵的。他在许多层面上,摒弃了一些不好的陋习,加以改进,通过长时间的累计经验,他也发现了自身的一些不足,并加以反思。当然,齐白石除是一个画家,他还是一个诗人。他的许多诗作,都包含了他个人的情怀,且是他自己的纪事纪行。在《辛酉日记》中他写下:“十一月十八日巳刻过黄河,车声叮叮,余今年来去,四闻此声,不觉泪潸然如雨。”通过这句话,也可体会到齐白石内心的情感。 LbB46SBVZWJ77x8fte3cd71wHG9XPUIvYAW17tg+wk6PfHIpszrZfOT3537PaT7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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