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淡淡扫了曹嫣然一眼,叼起一根香烟,慢条斯理地点火,吐出一口烟雾,问道:“你就是叨逼哥?”
光头一愣:“什么叨逼哥?”
“哼,昨晚是不是你派人砸了我的酒吧?”
光头更加茫然:“没有的事呀!”
“妈的,敢做不敢当?就你他妈这样,还敢在道上混?”
“哥们儿,我不是什么叨逼哥,我也没砸你酒吧,你认错人了。”光头本来以为对方是来救人的,不想却是来算账,而且算的是糊涂账。
“放屁,你不是叨逼哥,干嘛剃个光头?我手底下人跟我说,最近宁州地面出了一个叨逼哥,很牛逼呀!他就是剃了一个光头。”
光头觉得这家伙有些不讲理,说道:“哥们儿,剃光头的又不止我一个。”
“你真不是叨逼哥?”
“真的不是。”
向天歌扭头望向地上躺着的几个人:“他是不是叨逼哥?”
这些家伙都被向天歌吓坏了,别说光头本来不是叨逼哥,就算是,现在也要极力否认,于是众人齐齐摇头。
“看来是我认错人了。”向天歌冲着光头一笑,把手里的铁棍一丢,掏出一根香烟,“哥们儿,对不住呀,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以后交个朋友。”
光头见他把手里的铁棍丢了,也把抵在曹嫣然脖子的折叠刀收起来,伸手去接向天歌的香烟。
但在那一瞬间,向天歌出手如电,抓住他的手腕,往下一卸,腕骨立即脱臼。
光头惨烈地嚎了一声,接着又被向天歌一个过肩摔,摔得七荤八素。
“哥们儿,我真不是什么叨逼哥,我叫二虎!”光头悲催不已,“叨逼哥到底是他妈谁呀?”
“我他妈也不知道叨逼哥是谁。”向天歌走向曹嫣然,开始给她松绑。
光头这时才反应过来,妈的,敢情是套路啊!
这家伙还是来救人的,只是当时曹嫣然在他手里,他不敢轻举妄动,跟他扯什么叨逼哥,为的就是让他疏于防备,然后趁机出手。
向天歌扶着曹嫣然起来,不想小娘们儿吓得双脚发软,不由自主地朝他怀里歪去。
“喂喂喂,你爷爷没教你怎么尊师重道吗?竟然敢占太师叔祖的便宜。”
曹嫣然又羞又恼,瞪他一眼:“谁……谁承认你是太师叔祖了?”
“哎哟我去,我刚救了你,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合适吗?”
这个时候曲龄和曹神医已经赶了过来,本来向天歌让他们在外头等消息,但他们一个担心向天歌,一个担心曹嫣然,各自手里拿着一块板砖就进来了。
曲龄看着地上哀嚎不止的家伙,难以置信地看着向天歌,这些都是他一个人解决的?
向天歌把曹嫣然交给曹神医,走向地上的光头,一脚踩在他光滑圆润的脑袋上:“是谁让你绑架曹小姐的?”
“我……我也不清楚……”
“不说是不是?”向天歌蹲下来拉起他另外一条胳膊,“是不是这只手也想断?”
光头忙道:“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我都不认识他,他让我们叫他五哥。他给了我们曹小姐的照片,让我们……让我们绑架她,然后威胁他爷爷。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其他的……我们都不清楚。”
“你都不认识人,就帮他做事?”
“他……他给的钱多,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谁会……跟钱过不去?”
“五哥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有没有联系方式?”
光头茫然:“他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
“滚!”
光头如遇大赦,带着手下落荒而去。
向天歌记得刚才曹神医给光头打电话的时候,提过王芬的阴木阵已经被揭破了,对方反应很平静,看来也不知道内情。
如果真与幕后之人联系频密,知道阴谋败露,一定十分紧张。何况王芬的阴谋败露,这些人还要曹神医回京,就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了。
没了阴木阵,曲鹤松不被阴性磁场控制,就算没有曹神医,其他医生也能帮他调养身体,而以曲鹤松的身份,请来的医生就算没有曹神医的水平,也不至于太差。
所以向天歌相信光头的话,他们除了拿钱办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知道五哥是谁吗?”向天歌问曲龄。
曲龄也茫然:“没听说过。”
虽然不知道五哥是谁,但他们料想都与陈家有关。
只是对方做事滴水不漏,没有留下直接证据,拿不到陈家的把柄。
……
曲鹤松搬进了翠屏山的一栋别墅,现在阴性老宅的后事,就交给老毛去处理了。
向天歌给曲鹤松重新做了诊断,说道:“大爷,现在没有阴木阵的干扰,你的身体很快就能恢复了,你不必太担心。”曲鹤松的身体一直调养,一直不见功效,主要都是阴木阵在作祟。
本来鬼医道之中,也有关于“灵治”的法门,专门医治这些阴性疾病。
不过向天歌精通的是方剂和针灸二道,灵治因为没有太多实践,所以给曲鹤松诊断的时候,只知道他身体亏损得厉害,却没想到他长年受阴性磁场的影响。
毕竟这种情况少之又少,这世间能用风水术数害人的,只怕也没几个人,向天歌学医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小向,感激的话我也不说了,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曲鹤松是个豪爽之人,婆婆妈妈的话说多了也没意思,心里虽然感激向天歌,但光用言语表示,也不是他的风格。
“大爷,我回去再给你抓一次药,过不了多久,你的身体应该就能恢复了。”
曲鹤松点了点头,又若有所思地道:“这些年我被身体拖垮了,集团的好多事都没精力去过问,都是龄儿一个人在支撑着。”
“爸,这些年陈三泰已经都在收购散股,我看他是想跟您争夺董事长之位。”曲龄忧心地道。
“散股能有多少?怕就怕在他收购了大户。”
“集团的几个股东,跟他私下来往都很密切。”
“我们两个的股份加起来,也有百分之三十一,按照份额来算,我们曲家在董事会还是占大头的。陈家的股份暂时压不倒咱们,他们派王芬来设局害我,说明他们在股份上没有信心超过我。所以只能拖垮我的身体,等我实在熬不住了,陈三泰就能顺理成章坐上董事长的位置。而你资历尚浅,让你当集团总裁,很多集团的老臣就已经坐不住了,就算你继承我所有的股份,董事会也不会拥护你。这样一来,整个集团都在陈氏父子的控制之内,我一早定下的发展路线和方针,就会被他们全盘推翻。”曲鹤松本来十分相信王芬,现在王芬的阴谋败露,他很自然地就跟陈氏父子联系起来。
老头虽然身体不行,但脑子并没坏掉,陈氏父子的狼子野心,他早就看在眼里,只是身体不行,只能韬光养晦,麻痹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