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经理正在蓝色会馆旁边指挥员工,把供应商送来的食材从车上给卸下来。
向天歌一根扁担挑着两只空桶,优哉游哉地走了过去:“卓经理,忙着呢?”
“哟,又来卖桃花鱼呢?”
“可不是吗?”
“不会又是白送吧?”
向天歌笑道:“没错没错,就是白送。”
卓经理开怀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就说吧,你那些破鱼,只能白送。”
“卓经理,上次我跟你说过,那些鱼一斤二百块卖你你不要,这次一斤二百五卖你你要不要?”
“你他妈真当我是二百五呢?”卓经理不由恼火,一斤二百块他都不要,一斤二百五能要?
“卓经理过时不候,下次见到我的时候,可要三百块一斤了。”
“有病吧你!”
说话的时候,卓经理看到门口走出两个人来,他急忙狗腿似的迎了上去:“曲小姐,总经理。”
向天歌也被吸引过去,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不到四十,西装革履,看他的身材,平常应该经常健身。
另外一个女的,向天歌却是见过的,她叫曲龄。
上次他在张家药铺救了一个老者,他叫曲鹤松,鱼羊食膳董事长,而曲龄正是他的女儿,三十左右的模样,十分就是一个女强人,气场十足。
就连那个被卓经理称为总经理的西装男人都要对她点头哈腰,而她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曲小姐,真巧啊!”向天歌走了过去。
曲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是你。”
卓经理心头一惊,不会吧?这家伙竟然和曲小姐认识。刚才自己那么对他……完了完了。曲小姐可是鱼羊食膳的总裁,而蓝色会馆是鱼羊食膳旗下的一个餐馆。
“曲小姐,来这儿吃饭呢?”
“不,我来视察一下。”
向天歌扫了一眼蓝色会馆招牌上面,鱼羊食膳的标志,但他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反而问道:“老爷子身体最近可好些了吗?”毕竟曲鹤松的病是经过他手的,出于医者父母心,他还是需要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按你的方子抓的药,吃了根本就没什么效果。”
“怎么可能?”向天歌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曲鹤松的病又不是什么绝症,就算一时无法根治,也没理由没效果的。
“我看你根本就是一个走江湖的野郎中。”
曲龄对他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所以对他态度有些冷漠。
在她看来,向天歌完全就是一个江湖骗子,当初开口就坑了她一万二。
曲鹤松回去吃了他的药,身体还是和从前一样糟糕,如果不是念在向天歌当时确实通过急救手段救了曲鹤松,曲龄早就报案把这小子给抓起来了。
卓经理看到曲龄对待向天歌的态度,顿时放心下来,又像要对曲龄表忠心似的,愤愤地教训向天歌:“小子,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江湖骗子啊,胡乱给董事长开药,万一吃出什么毛病,你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向天歌出于对自己医术的自信,对曲龄道:“曲小姐,咱们什么时候约个时间,我再给老爷子看看。”
“不必了。”曲龄转身朝着座驾走去,她显然是不相信向天歌了。
总经理急忙上前,说道:“小龄,我送你吧。”亲自给她打开车门,又殷勤拿手挡着她的头。
“不了沉哥,你回吧。”曲龄直接上车,似乎生怕陈沉纠缠似的。
向天歌看着曲龄开车远去,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再去给曲鹤松诊断一回,否则放心不下。
他隐隐觉得事有蹊跷,当时他给曲鹤松施针的时候,大概了解了一些他的身体,除了血厥之证,还有各种各样的毛病,风邪入体,血气不畅,等等。
曲鹤松才花甲之年,身体就像被榨干了似的,瘦瘪瘪的,而且头发花白,这要是在过去医疗水平极度落后或者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还说得过去,但他曲鹤松可是一个集团的董事长,不论是医疗还是物质,他都能够用到最好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当时向天歌也没去多想,只给他开了一张方子,方子之中除了针对他的血厥,还有很多让他调养身体的药,让他按方抓药,料想服用几个疗程,应该会有起效。
“难道因为那些药没有神农诀的灵气,所以不能发挥药效?”向天歌喃喃自语。
他给曲鹤松施针的时候,针体是蕴藉着他的灵气,随之注入曲鹤松的穴位,所以曲鹤松昏厥之后才能迅速苏醒。可是药是曲家自家抓的,没有他的灵气,自然效果大打折扣。
但是就算再打折扣,也不可能一点效果没有,毕竟那可是药。
“喂,别杵在我们门口,挡着我们做生意。”卓经理伸手来轰向天歌。
向天歌回过神来,又问卓经理:“桃花鱼一斤二百五真的不买?”
“妈的,你小子是故意给老子耍乐子是吧?”卓经理恼怒地伸手过去,他见向天歌衣着寒酸,又从秦晴那儿得知,这小子只是一个农民,因此没把他放在眼里。
但他的手刚一伸出来,就被向天歌握在手里。
“咱们谈生意嘛,买卖不成仁义在,卓经理何必动手呢?”
“放手,放手,哎哟我操,断了,断了。”
向天歌手上稍稍用力,卓经理哭爹喊娘地叫了出来。
想到秦晴还在蓝色会馆上班,向天歌见好就收,把人一甩,卓经理转了个圈,一屁股坐地上。
“下次见面的时候,桃花鱼可就涨到三百块一斤了。”
“就你这样还想和蓝色会馆做生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向天歌笑了笑,挑着两只空桶,摇摇晃晃地走在大街之上。
卓经理朝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满脸鄙夷之色。
“他谁呀?”陈沉过来问道。
“一个土老帽儿,上次拿着一些打激素的桃花鱼问我收不收,每次见到我都问一遍,而且每次都涨五十块的价钱,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卖你多少?”
“上次卖我两百一斤,这次卖我二百五一斤,还说下次卖我三百一斤。”
听到这个价位,陈沉也觉得这小子真有毛病,对卓经理说:“前面排档街有个小排档,这几天也在卖桃花鱼羹,听说还挺火的。”
“切,总经理,一个小排档能卖得了桃花鱼羹,估计桃花鱼也是假的吧?”
陈沉想想也是,排档街的消费水准他是知道的,普通百姓谁能消费得起?他们那儿也卖燕窝和鱼翅,但无一例外,都是假的,满足一下底层人民的虚荣之心。料想这次排档街的桃花鱼羹也是一样,陈沉也就没有在意,转身走入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