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了解了一些情况,又交代了宋二宝一些事,然后就和舒清雅回村去了,毕竟村里还有一个茶坊,现在刚刚起步,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他忙活。
梁庄茶坊。
唐驼子带着王有光和秦禄,已经把第一批茉莉花茶生产出来。
“烧壶水,咱们内部先尝一尝,看看味道和口感如何。”向天歌道。
唐驼子道:“阿禄,去烧水。”
刚刚生产出来的茉莉花茶,置放在一只笸箩里,香气扑鼻,舒清雅抓了一撮放到鼻尖,嗅了一下,高兴地道:“天歌,好香呢,花香和茶香混在一起,感觉就不一样。”
唐驼子笑道:“这是刚做出来的,香气自然浓烈了些,如果想要长期保存香气,还是需要密封的。哥儿,咱们的花茶如果要拿来卖,就必须要给他包装,否则受潮或者散了香气,都会影响花茶的质量。”
向天歌点了点头:“嗯,包装的事,先等工商那边的消息,咱们作坊的名称要先确定下来,然后才能在包装上打上商标。”
过了一会儿,水烧好了,秦禄提了水壶过来,又拿了几个茶瓯过来,作坊之中没有专门的泡茶工具,就是这些茶瓯也是他们平常自己喝茶用的,不是统一的一套。
在茶瓯里撒了一些花茶,拿开水来冲泡。
花茶在茶瓯里舒展开来,慢慢地往下沉落,香气溢了出来。
向天歌尝了一口,口感倒是不错,但并没有那种让他惊艳的效果。当然,唐驼子之前并不是专业做花茶的,能有这样的水平已经不错了。
这样的花茶算是合格了,但要说到达顶级的水平,似乎还差了一大截。
卖是可以卖的,但是宁州这一带做茶的企业数不胜数,梁庄茶坊刚刚开张,没有任何的知名度,要与其他的大品牌竞争,如果没有过硬的手艺,是不可能杀出一条血路的。
“哥儿,你觉得怎么样?”唐驼子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的表情。
向天歌知道唐驼子确实已经尽力了,而且为了做出第一批花茶,他们花了不少心思,不便打击他们的积极性,说道:“嗯,我不懂茶道,品不出什么所以然,但是觉得口感还是不错的。我相信再摸索几次,咱们能够做得更好。我要把咱们的茶坊做成一个品牌,因为要抢占市场的份额,开头的这几个月,大家可能要辛苦一些。”
虽然向天歌有些话没有直说,但唐驼子听说他要做成品牌,对于工艺的要求自然是更精益求精的,说道:“行,既然哥儿有这么大的目标,大伙儿一定努力。这几天我也去找一找之前的老伙计,讨教讨教,看看有没有什么窍门,能把花茶做得更好。”
“如果要大规模地生产,就这几个人是不够的吧?”舒清雅忽然说道。
秦禄说道:“确实是不够呀,要用手工制茶,我和有光五个小时才能炒一斤茶坯,后续的工序就更不用说了。”
向天歌也考虑到这一点了,手工制茶的效率确实要比机械制茶慢了很多,但也正因为如此,手工茶才比机制茶卖得更贵。
他既然要做高档茶,自然是要选择手工制作了。
“这几天我会陆续招人,你们也看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向天歌道。
几个人正在喝茶说话,就见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口,是王大柱他妈。
王有光站了起来,问道:“嫂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王有光和王大柱都是梁庄王姓的人,王有光虽然比王大柱年长不了几岁,但辈分比王大柱大一辈,自然叫他妈为嫂子了。
“有光呀,嫂子有事求你。”
“出什么事了嫂子,你说。”
“大柱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次说和阿梅吵了一架,阿梅回娘家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我让大柱把她叫回来,大柱不肯去,每天都把自己灌得更死狗似的,醉醺醺的。我寻思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王大柱他妈忧心忡忡,大约也是看出了一些苗头,只是不好启齿。
王有光和秦禄对望一眼,表情都有一些怪异。
他们都是赌场中人,江忆梅赌债肉偿的事,就算没有亲眼所见,他们那个圈里只怕也有人在传,他们显然是听到了一些什么。
“有光呀,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王有光忙道:“嫂子,他们小两口的事,我哪清楚?”
“大柱他爸昨天去了西洲,要把阿梅给叫回来,可是那亲家母好不讲理,还把人给赶出来了,说我们亏待了阿梅。天地良心哪,我们家花了十二万八娶的媳妇呀,为了娶她,把家里的老牛都给卖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来到我们家,怕她受不了苦跑了,一点儿重活都不敢让她干,怎么就亏待她了?”大柱他妈一脸的无助,说到动情之处,情绪变得十分激动,“现在大柱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天天就知道喝,我是叫不动他了,只能请你帮忙,跟我去一趟西洲,把阿梅给叫回来。”
“嫂子,我还上班呢。”
柱子他妈不由走到向天歌跟前:“天歌,你让有光跟我去一趟,小半天时间,很快就能回了,不好耽误你工作的。西洲那边人蛮得很,我一个女人过去怕要吃亏的,柱子他爸今天到镇上去办事,还没回来呢。我只能找阿光去了。”
向天歌不便拒绝,否则显得太不近人情了,对王有光道:“放你半天假,去吧。”
柱子他妈千恩万谢,拉着王有光就走。
向天歌又望了秦禄一眼,把他叫到门外谈话。
“禄叔,江忆梅的事,你应该了解一点的吧?”
秦禄没想到向天歌忽然问起江忆梅的事,表情有些讶异,笑道:“天歌,你问这个干嘛?”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江忆梅赌博输了很多钱是不是?我知道她是怎么还这些钱的。这里面有没有你的事?”
秦禄忙道:“天歌,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呀,我虽然喜欢赌,也赢过江忆梅几次钱,但不会做那种缺德事,都是乡里乡亲的,以后不得让人戳脊梁骨吗?”
“这事你们圈里都知道吗?”
“嗨,私底下都在传着呢,江忆梅输了十几二十万呢,她怕那些人上门去要钱,被大柱知道了,所以……唉!大柱当初也不知道怎么挑的,就挑了这么一个女的。我听说没了赌本,她还主动去卖,瞧她那小模样,估计能卖不少呢。”
“这他妈都疯了吗?”向天歌本来不想去管王大柱和江忆梅的家事,但江忆梅如此作为,赌瘾就像磕了药似的,迟早是要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