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反应过来,我去,这要破坏他的党性啊!
拨开秦晴双手,迅速向后一撤。
由于惯性作用,秦晴身子直接往前倾去,差点没跟大地来个热切的亲吻。
“天歌,你……”秦晴茫然抬头。
“咳,晴姐,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秦晴媚眼如丝:“你是不是害羞了?”
“晴姐,我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我是不会跟你发生任何不正当的关系的。”向天歌义正辞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尽管自己都不相信,但还是被自己感动到了。
秦晴目瞪口呆,这家伙当自己是白求恩吗?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支持我吗?”
“姐,我并不知道你是这种报复方式,误会了,误会了。”三十岁的女人太可怕了,如狼似虎,以后还是少惹为妙,向天歌撒丫子就跑。
秦晴呆若木鸡,什么情况?
不是说好了报复侯吉利的吗?
难道是她的魅力不够?没理由的,虽然年过三十,但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由于没有生过孩子,她的体态还是保持得很完美。村里的女人有几个像她这样?
向天歌跑了几步,又踅回来了。秦晴不由心头一喜,这家伙是回心转意了吗?她就说嘛,她还是有魅力的,三十的女人一枝花,对向天歌这种毛头小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哪想向天歌跑到她身边,捡起了地上的柴刀,笑了笑:“姐,你还想自杀吗?不想自杀的话,刀我就先拿走了。要是改天又想自杀了,随时找我借刀。”
秦晴快要被气哭了,抓起地面一把石子,朝他撒了过去:“你给我滚!”这家伙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像她这么如花似玉的女人,投怀送抱,他就这种态度?
向天歌抓着柴刀落荒而逃,好险,刚才差点没把持住,辜负党和人民的信任。
要是别的女人也就罢了,但秦晴属于有夫之妇,他没有跟人共享一个女人的习惯。
不一会儿,又上了鬼山,向天歌继续采药,虽然这一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让他挖到野山人参,但也挖了不少珍稀药材。
为了能有新的收获,他没有原路下山,因为之前下山的那条小路两边的草药,都被他采光了。
这一次他挑了另外一条小路,草木茂盛,横穿鬼山,也不知道会通向哪儿,但他艺高人胆大,什么也不怕,就算遇到毒蛇猛兽,他一把柴刀在手,照样也能对付。
傍晚的时候,到了山下,远远地看到几处炊烟升起。
这儿是鬼山的北面,有一个明月沟,住着二三十户人家,算是一个自然村,没被划分到梁庄。
向天歌走了半天,有些口渴,到了一户村民家里讨口水喝。
一个老大娘十分热情,没给他喝水,拿了家里烧的茶给他,本地盛产茶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茶树。
向天歌一边喝着,一边听着一个寸头青年在打电话:“大根啊,最近死哪儿去了,都没看见你人?——谁?向天歌?怕他个鸟。报什么案哪,也没警察来咱们村哪!——大根,要不说你牛逼呢。喝了两斤猫尿就敢强暴人大姑娘,嘿嘿,长得带劲儿不?”
听了半天,向天歌大概猜出,寸头青年是跟郝大根在打电话。
郝大根这孙子上次强暴舒清雅未遂,被向天歌及时出手,教训一顿,落荒而逃。后来舒清雅打电话报了警,本来向天歌以为已经进去了,但现在看来并没有。
其实舒清雅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民警也没引起多大的重视,舒清雅没有亲自到派出所立案,派出所也就没派人到山里抓人。
明月沟是个小小的自然村,没有学校,郝大根小的时候是在梁庄小学上学,向天歌虽然认得他,但一直不知道这孙子是明月沟的人。
郝大根小学没读完就辍学了,虽说是九年义务教育,但却没有普及到山沟沟里,很多村民没有这种观念,辍学的人很多。之后几年,向天歌偶尔见到郝大根,这孙子都跟一帮地痞流氓混在一起,还跟他起过几次冲突。
直到六年前向天歌杀了镇上的恶霸,这些人就彻底怂了。
“小伙子,你是哪儿的呀?”老大娘客气地问道。
向天歌随口说道:“梁庄的。”
寸头刚刚打完电话,听到向天歌说是梁庄的,凑了过来:“你是梁庄的,认识向天歌不?”
“听说刚刚回来。”
“这孙子挺牛逼呀,前两天还打了我哥们儿一顿。”寸头一边说着,一边给他递了根烟。
向天歌叼起香烟,跟他借了个火:“知道人牛逼,以后收敛一点儿就是了。”
“那可不成,我哥们儿不能让人白打。”
“你想怎么着?”向天歌扭头吐了一口烟雾。
寸头想了想,问道:“你知道他家住在什么位置不?哥们儿趁夜一把火点了他的房子。”
我去,这孙子够狠的呀!
不得不说,这种愣头青的气势,很有他当年的风范。
“兔崽子,别给我胡来,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叫我怎么办?”老大娘伸手打着寸头,恨铁不成钢。
向天歌看着老大娘大约六十左右,寸头估计不到二十,看来也是老来得子,自然宠得没边儿了,以至于他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
寸头嘿嘿一笑:“妈,我就开个玩笑。”
向天歌喝完了茶,起身告辞。
走出不远,寸头又追上来,说道:“哥们儿,跟我说说,向天歌他家住在什么位置?”
“你还真想点了人房子不成?”
寸头拍拍胸膛:“我狗皮熊一向说话算话,这孙子打我大根哥,我就不能饶了他。只是刚才我老娘在,我不想让她担心。今晚我带几个人一起去梁庄,给他一点儿教训瞧瞧,真欺负我们明月沟没人了吗?”
“他家住在南庄,靠着河边有一栋琉璃瓦的小别墅,就是他家的。”
“他家这么有钱呢?都住上小别墅了?”
“说是别墅,都是瞎吹的,农村的地能值几个钱?”
狗皮熊点了点头,又拍了拍向天歌肩膀:“谢了哥们儿。不过你记住了,这事儿可不能走漏了风声,要是哥们儿今晚坏了计划,我一定找你去!我狗皮熊从来说一不二,我当你是朋友,希望你对得起朋友这俩字。”
“得嘞,祝你马到成功。”
向天歌跟他挥了挥手,笑着离开,这哥们儿是傻逼吗?
傻归傻,为人却还有几分义气,只是太过幼稚了。
走到村口,正好遇见给向二山送饭回来的白芳菲。
因为不想让人说闲话,这些天向二山一直住在花田,偶尔回家吃饭,要是错过饭点,白芳菲就会亲自给他送饭。
“今天又采到什么了?”白芳菲打着手语问道,又朝向天歌背的竹篓望去,虽然她看不懂这些草药,但她知道这些都是一张一张的钞票。
“三七,丹参,茯苓,白术,还有一些铁皮石斛。”
“能卖多少?”白芳菲迫切地问。
“一两千吧。”
要在平常,像向天歌这样一天挣个一两千,她想都不敢想,但现在债台高筑,向天歌又跟人约定了还债期限,她便有些担忧起来。
向天歌见她愁眉不展的神色,就已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笑道:“忘记告诉你了,前天挖到一根百年野山参,已经交给药铺帮忙找卖家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白芳菲双眸一亮:“是人参吗?”
“嗯。”
别的药材白芳菲可能不了解,但人参的价值她是从小听说的,秀气的脸庞顿时绽出笑容,打着手语说道:“忙了半天,饿了吧?饭都做好了。”
走过村口的杂货铺,向天歌朝里扫了一眼,看到王有财和侯吉利正在里面喝酒。
杂货铺除了卖些村民的日常用品,还摆上了两条桌,偶尔会有人在这儿吃一碗面,或者喝点小酒,而且还有小炒和卤味。
不得不说,老板娘田唯很会做生意。
王有财和侯吉利本来正在谈着什么,一见向天歌站在门口,两人就不言语了。
向天歌料想这俩货儿聚在一块,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白芳菲朝着杂货铺里面望了一眼,打着手语说道:“天歌,你不要去招惹他们。”一个是村里的大户,一个是村干部,一个有钱,一个有权,向天歌一回来就把他们都得罪了,白芳菲心里为此惴惴不安。
向天歌不愿嫂子担心,也就没有进去,随即朝着家里走去。
“妈的,我的事铁定跟这小子有关!”侯吉利悻悻地拍着桌子。
王有财问道:“你有证据没有?”
“我已经发现那天抽的烟丝有问题,抽完之后就晕乎乎的,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脚?”
“就算烟丝有问题,你又怎么证明是向天歌做的手脚?”
“不是他还有谁?”
这件事侯吉利越想越蹊跷,向天歌一向是不肯服输的主儿,怎么会一大早过来跟田大娘道歉?道歉就道歉呗,竟然带着一大帮人过来。这哪儿是道歉?分明是来看热闹的。让他堂堂一个村干部,光着屁股在众人面前丢脸。
只是他也确实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低头闷闷地喝酒。
王有财跟他碰了碰杯,说道:“我听说梁静那娘们儿跟村委会提议,要撤了你村会计的职位?”
“哼,这是她说撤就能撤的吗?”侯吉利冷笑一声,有恃无恐,“村主任没了我可不行,他一定会保我的。”
侯吉利虽然不担心自己会职位不保,但心里还是窝着一团怒火,田大娘和他的事现在人尽皆知,梁静以影响村干部形象为由,带着村里几个代表,去跟村主任要求撤去他的职位。
这些年侯吉利帮助村主任做了不少假账,和村主任已然是一条船上的人,因此村主任没有答应梁静的请求,只说他没有权力罢免一个村干部。
罢免村干部,需要五分之一的选民或者三分之一的村民一起投票,表决通过才能罢免。
不过目前来看,这是比较难的。
因为农村家族观念很强,每个家族之间几乎都是抱团的,村干部几乎都是大姓当选,因为他们家族人多,村民的心理自然是更倾向于本家人当村干部,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嘛。
侯吉利当年就是因为背靠秦家,才能当选村会计。
梁庄以前的大姓是姓梁,但梁姓几十年来已经没落,现在主要是由秦、王、奢、马四大姓把持着梁庄的局势。
村主任就是姓马,人称马四爷,只要他一句话,马家人铁定是听他的。
侯吉利现在虽然闹了这么一出,秦家人面上蒙羞,但这些年侯吉利帮了秦家不少,双方有着利益瓜葛,如果有人想要罢免梁静,他们估计大半还是会站在侯吉利这一边。
所以梁静想要通过投票表决的方式罢免侯吉利,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聚集整个梁家,也凑不齐这么多票数。
至于其他村民,没有伤害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他们也不会站出来投罢免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得罪了秦、马两家,对于他们以后没有好处。
侯吉利爬丈母娘的床,虽然伤风败俗,但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因此侯吉利对于职位并不怎么担心,只是这口气咽不下,愤愤地道:“梁静这死八婆,一个不管事的妇代主任,现在竟敢爬到我头上来了。”
“她以前是向老头的学生,和向家是一伙的。”
“死八婆,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侯吉利咬着牙根,眼中透着一抹阴狠。
然后他又朝王有财招了招手,王有财把头凑了过去,两人交头接耳,接着都露出了诡异和淫邪的笑容。
……
向天歌带着白芳菲正往家里走去,路过村大队的时候,见到屋里透出橘黄的灯光,他就走了过去。
见门没锁,推了进去,看见舒清雅正在埋头写着一份报告,桌上泡着一杯泡面。
“你就吃这个?”
“要你管。”上午的时候刚刚被他调戏一波,舒清雅还生着闷气呢。
“到我家吃吧。”
“不用。”
“哎哟,还客气上了?”
舒清雅像是跟他怄气似的,说道:“毛主席教导,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向天歌正色说道:“毛主席同样教导,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你再这么脱离群众,群众可要生气了!”不由分说,他直接就把舒清雅从靠背椅上拉起来。
舒清雅暗暗无语,这家伙就是喜欢偷换概念,毛主席的最高指示到他嘴里,总有一种变了的味道。
白芳菲也跟她打着手语,欢迎她到家里吃饭。
但是舒清雅看不懂手语,向天歌跟她解释一遍。
“哼,我是看在菲菲姐的面子上才答应到你家吃饭的。”舒清雅傲娇冲着向天歌甩了下头,然后亲密地挽起白芳菲的手臂。
向天歌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现在人证有了,就差狗皮熊一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