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云宗见陈用侍立姚清身边,便上前见过二人。
“云宗,你昨晚在什么地方?有何人作证?”姚清望着云宗,问道。
“启禀大人,昨晚我在杜府宅邸,与杜举饮酒小聚。然后回到了县衙,一觉睡到清晨,见到了陈大人。”云宗答道。
“给我快马传杜举,还有杜府的仆役过来,越快越好!”姚清吩咐下去,堂下站立的数名捕快,立刻拱手领命而去。
大堂上只剩下姚清、陈用二人,云宗拱手问道:“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姚清一双眼睛凝视,仿佛要看穿云宗一般。
“委实不知。”
“那我告诉你好了,昨天夜里万文舟、宋林二人,横死在城西大街上,位置距离许大锤伏诛处,不过百步之遥。两具尸体都只剩下空空的皮囊,死状与薛家惨案、张金花一模一样。”
嘶——,
云宗倒吸一口凉气,这变故也太令人吃惊了。
自己斩杀许大锤的雨夜,张金花遇上鬼魅,被吸成一张皮囊。没想到第二天深夜,同一条大街又出事了,厉鬼竟如此地凶猛!
低头沉思,云宗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大人,你该不是怀疑,二人之死与我有关吧?”
“你出手掴了两人几巴掌,现在两人死了。宋家、万家的人,一定会指认你是凶手。”姚清说道。
呃……
不会这么倒霉吧?云宗神情错愕,露出一丝苦笑。
“云宗,你也不用着急,姚大人正在想办法,为你澄清。”陈用说道。
“云宗啊,其实我也不相信,是你杀人。”
姚清叹了口气,苦恼的神情,“但是谁让死的人是两名儒生呢?其中一人还是老秀才,学府的教习,所以必须给出一个交代。还好永明县地处偏远之地,没有闲居在家的举人。不然本官也招架不住,只能按律令将你收监,再洗清嫌疑了。”
三人正在谈论,有人进来禀报,杜举等其他的证人,都已经传到了。
云宗回避退下,在后堂等候。大堂询问之时,有学府的人,还有通远镖局的人在场。姚清升堂问话,杜举等人,还有马车的车夫,县衙大门的守卫,都一一回答,证词为云宗洗清了嫌疑。
“诸位都看见了,云宗回到县衙,天上并未下雨。万文舟、宋林下车步行,片刻便有大雨落下。本官麾下的捕快,没有任何嫌疑,都可以散了吧。”姚清冷眼扫过众人,让左右送客。
一干人等告辞退下,云宗从后堂出来,与杜举相见。
“小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杜举急声问道,“我为你担心死了!是不是有人冤枉你?需要银子解决的地方,尽管对我说。”
“昨夜万文舟、宋林死了,所以对我有怀疑,但现在已经澄清了。”
云宗望着自己的这名大舅子,心中满是感激。杜家上下都对自己关心,多少让云宗,感觉到家的温暖。
“这两人死得好!呵呵……”杜举大笑起来。
突然,一道冷冰冰的眼神,从旁边看来。
云宗瞬间察觉,抬眼看了过去。对方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见云宗看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转身走开了。
“通远镖局的张振天,总镖头宋千山手下三大高手之一。他与洪雄关系不错,看样子是对你不怀好意了。”杜举提醒道。
这时,陈用走了过来,向云宗招手。
“县尉叫你呢,我先走了。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杜举笑着拍了拍云宗的肩膀,告辞离去。
云宗走过去,见过陈用。
“现在死了人,我怕通远镖局暗地里对你下手,这段时间就在县衙,避一避风头。不过这样也好,你正好跟着侯前辈,好好地修炼了。”陈用叹息道。
云宗谢过陈用的好意,拱手离开,来到天林医馆。
“叶郎中,我来结算欠账,顺便买药。”云宗将一张单子,放在叶江面前。
“都是一些摔打跌伤的药物。”叶江接过单子看了看,吩咐伙计配药。
药价与上次的欠账,一共是七十九两纹银。
云宗付清银两,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叶郎中,贵店有没有大补之药,能补充气血的虚弱,还能保证人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保持清醒,不被晕厥过去?”
叶江闻言,神情顿时大变,望着云宗露出怖色。
难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变得狰狞吓人了?云宗愕然,摸了摸自己的脸,诧异地望着叶江。
“公门里面好修行,云捕快要行刑逼供?须知打出来的招供,未必是真的,办案还是拿证据的好。”叶江缓缓说道。
呃……
被叶江误会了,以为自己买药,预防犯人被当场打死。
云宗急忙说道:“叶郎中误会了,我要这药……是对付一名穷凶极恶的大盗。”他本来想说是自己用,但这话恐怕更难取信于人,便改口过来。
“如果是对付这等恶人,那也勉强说得过去。”叶江点了点头,“这种虎狼之药我这儿有,不过要知道服药人的强壮羸弱,才好定下药量。”
“就像我这样的身子,也是习武之人。”云宗说道。
叶江又看了看云宗,转身走回内屋,取了一个纸包放在桌上,“里面一粒药丸,服下之后,可以抵挡酷刑。不但不会晕厥,还可以大补恢复损伤的气血,纹银二十两。”
二十两银子的药丸!云宗心中震动,脸上却不露分毫,银两付账,取药走人。
珍贵的药材,向来是有价无市,上千两纹银的药材,也并不罕见。随着自己的修炼,以后对药材的需要,恐怕会越来越大。
“得找个生财之路……”
云宗叹息之余,想到杜举说的话,但立刻被他否决。他也是好面子的人,向别人伸手,不是他的性格。
修炼所需之物,准备齐全之后,全部搬进洞窟,云宗向候乔生询问修炼事宜。
“你所理解的修炼是什么?”
候乔生反问云宗,听完所述之后,摇头一笑,
“武道修炼永无止境,通力之上有凝气、天脉,再往高处修炼,还有更玄妙的境界。你说得没错,但在理解上有些谬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