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参扑到颜折月身边,又哭又嚎,成功带动了大堂的气氛。
一时间,长老们不知所措,甚至有点小紧张。谁也没有料到,好好的收徒场面竟是闹成这样。
大长老清了一嗓子,率先稳住场面,扫了长老们一眼,振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我们是来收徒的,又不是要人命的!还不赶紧把人家姑娘送到客房休息,再让江玄给她看看,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话落,长老们如梦初醒,连忙把颜折月送回客房,又急急忙忙跑去找大长老口中的“江玄”。
期间,老人参一直守在颜折月身边,一边哭一边嚎:“我可怜的丫头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
“昏迷”的颜折月:“……”
她有点想磨刀霍霍向人参了……
……
一向清冷的云丹宗客房,今日非常热闹,吸引了不少弟子的驻足。
全宗的长老都挤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每个人的紧张的看着一个屏风。
在那个屏风后,正躺着颜折月。
二长老翘首张望,焦虑道:“江玄进去多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三长老急得来回踱步,“是啊!江玄这都快待了半个时辰了,要不我们还是进去看看?”
大长老坐在一边,敛下黑袖,沉声道:“江玄治病不喜别人旁观,我们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此时,屏风后。
与屏风外的焦虑不同,屏风内十分平静。
铜制的麒麟香炉口吐白雾,安神静气的香味充满整个房间。
颜折月盘腿坐在榻上,对面坐着一个约摸七、八岁的男童。
两人中间正摆着一盘棋,棋盘上黑、白二色棋子交错,其中一列黑子恰好组成了五个。
颜折月挑眉,对江玄道:“真不巧,我又赢了。”
“重来重来,这局不算!”
说完,江玄一挥袖,所有棋子化作银光,分别落入棋盒之中。
颜折月余光扫过屏风,似笑非笑道:“他们口中的‘江玄’应该是你罢?”
听到“江玄”二字时,江玄一张包子脸皱成一团,撇了撇嘴,极为不满道:“是啊!这些老头儿都喜欢叫我‘江玄’,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
“这名字挺好的,为什么你会不喜欢?”
江玄抚过额前碎发,扬起下巴,嫌弃的“嘁”了一声,“江玄这名字太土了,与小爷的风格完全不搭!”
颜折月玩味“哦”了一声,好奇道:“说起来,我们下了这么久都棋,你都还没有介绍过自己的身份。”
第一眼见到江玄时,颜折月就知道这厮绝不是个好惹的!
江玄的打扮极其精美华贵,手戴金镶翡翠镯,腰间悬配白玉莲花。一袭锦缎大红长袍裁剪精致,衣袂烫着流金祥云繁纹。
江玄明明不过半人来高,却像把家当穿在了身上,浑身上下写满了“有钱”二字。
这一切足矣见得他的地位之高。
江玄得瑟道:“小爷乃医圣的关门弟子,名号‘圣手玄医’,今年刚满三百岁,医术排行第五位。”
话落,颜折月震惊。
三、三百岁?
颜折月上下打量了江玄几遍,分明就是个七、八岁孩童的模样!
“您、您老人家三百岁了?”
“是啊,小爷今年三百岁了。”江玄斜睨颜折月一眼,满不在乎道:“上个月刚满的。”
颜折月:“……”
江玄双手环胸,危险的眯了眯眸,警告道:“所以,你装病的把戏对小爷完全没用,顶多只能糊弄下外面那群老眼昏花的老头儿。”
话落,颜折月一边“嗯嗯嗯”表示赞同,一边回忆起半个时辰前的情景。
半个时辰前,颜折月本来正躺在床上“装死”,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喊了句“江玄来了。”
颜折月见江玄是个孩童,本想将“装死”进行到底。
哪知,江玄绕过屏风来到床边后,二话不说,一脚直接踩在她脸上。顺带嘲讽了两句,“女人,谁给你的勇气在小爷面前装病?你的头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于是,颜折月果断将“江玄”归为了熊孩子一类。对付熊孩子,颜折月拿出了现代常用的一套办法——下五子棋。
当然,既然是对付熊孩子,这五子棋的输赢必然是有赌注的。
江玄从未见过“五子棋”这种新奇的下棋方式,便擦拳磨掌的与颜折月对弈起来。
这一下便下了半个时辰,而云丹宗的长老们也被晾了半时辰。
如今,颜折月听完江玄的身份介绍后,唯有一声长叹……
——“外貌都是骗人的,只有年龄才是真的。”
她虽不知“医圣”何许人也,但凡名号中带了个“圣”字,肯定不会是平庸之辈。
想着,颜折月目光落在江玄身上,眨了眨眼,又追问道:“为何你已年满三百岁,却仍是七、八岁的模样?”
如果早知道江玄今年三百岁,就算给颜折月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他跟前“装病”……
听到这个问题,江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这个嘛,说来话长,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