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苏黎,或者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是重生的了,虽然这是一个异能的事情,但是重生这种事情怎么听怎么诡异,她很有可能会被抓起来当作小白鼠。
想想自己在福利院的惨状,异于常人这种情况,她不能再发生。
于是她装傻的说道:“我是白离,你叫错了。”
那边的人轻笑了笑。
“看来真的是了。我的直觉果然没有错。我这十年来一直都在研究黎皇的战术,甚至于了解你的过往,性格,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的灵魂,就是黎皇。”
白离自然不会承认,继续装傻。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挂电话了。”
“偶像,如果你非要去江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去近水的地方。我只能告诉你到这里了。”
白离回答道:“好。”
“偶像,再见到你真好。”
白离的心触动了下,但仍旧没有承认,只是淡淡的说:“你认错人了。”
程鹏也不反驳,说了一句晚安,就挂了电话。
白离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她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听到自己名字那一瞬间她脑袋一片空白,像是宇宙大爆炸刚开始的那样,然后信息席卷了整个脑袋。
她后面能够控制住自己的音调,可以说已经费了极大的力气,现在已经近乎虚脱。
躺在床上,她看着天花板,什么都没想,出乎意料的平静。
但是她内心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上一世没有看到的东西,这一世已经开始在她面前揭开序幕了,这只是个开始,会有越来越多的真相浮出水面。
看着那本异能启示录,白离发了很久的呆,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的坐了来,给沈慎拨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不是那个优雅的女音说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而是接通了。
沈慎低沉浑厚且富有磁性的声音让白离不安稳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喂。”
“沈慎,其他国家有异能者吗。”
“有。”
“你说这世界上一共有多少异能者。”
“用统计学分析,应该在一千左右,但是世间万物都不是绝对,一旦有某个大家族把突变基因传下来了,那么异能者的数量会远远增加,你看过地球的模型吗。”
“看过。”
“那你知道一个人长大,他的身高,相貌,会受除了基因之外多少东西改变吗。”
“我们在地球模型上连一个点都不算,就这样我们身体里还有上亿的基因,这么多误差加起来,异能者的数目,除非有人一个个登记,否则没有办法估计。”
“那你说,这些少数的异能者藏进平常人里,容易吗。”
“不容易。”
“你结了婚,有了妻子,你的妻子快要被车撞死了,你难道不会动用异能去救她吗。”
“为了不在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你不结婚,不跟其他人交流,那这跟异类又有什么区别,跟异能者是一样的。”
“甚至有一些异能者,外表就跟普通人不一样,长出了猫耳朵的人,难道要自己把自己的耳朵割掉吗。”
沈慎说教起来头头是道,就跟白离的老师一样。
“停。”白离打断了他。
“沈长官这么喜欢演讲吗。”
沈慎笑了笑,有些无奈的说道:“若不是你在某些地方偏执,我倒也不会跟你讲这么多。”
白离惊讶了一下:“我偏执?哪里?”
她确实没有发现这一点,甚至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她心里是觉得自己是比较温和的人的,毕竟她真正生气的事情并不多。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接肖晨的路上,你看到了一个小孩要吃糖果,他妈妈不同意,小孩子就在那里哭。你说了一句,‘永远是这样,自私自利,只会用哭来威胁。’”
“我也是学过心理的,你应该是在这一类上吃过亏,才会对所有的小孩都产生厌恶,这也是偏执的一种。”
“我说的不对么。”白离不觉得自己的话存在什么问题。
沈慎笑笑,继续说道:“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啊,把自己的经验强加在某一人所做的事情上,得出片面的结论。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影响不大,你也无需多在意。”
白离有些恼怒的挂了电话。
但是等她平静下来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刚刚生气了,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别人对你的评价只是他们的看法,自己又无法改变。
那自己生气的原因是什么,白离是个爱究底的人,想着想着,她就大概理解了,因为自己被戳到痛处了,有人接近自己的内心并用批判的话说出来自己内心。
恼羞成怒。
白离觉得脑子有些乱,干脆不去想了,洗了个澡,就睡觉了。
第二天中午的飞机,白离难得的睡了个懒觉,到了十点才慢悠悠醒过来,带上行李,直奔机场。
江西的某一处犄角旮旯十分附和地狱的环境,再加上江北又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干脆带着整个剧组直奔江西。
江北的文化公司是这次的赞助商之一,还有一些广告商的赞助,江北挑选的很精细的,无缝衔接广告插入。
白离来拍戏之前也是做了功课的,她看了很多比较有名的影片,模仿这东西她还是做的不错的。
包括找镜头这种事,她也查了查,不过理论知识还是抵不上实践。
白离到了片场之后,才发现自己大大低估了演戏的难度。
第一幕就要吊威亚。
钢丝缠在白离的腰部,然后拉高,既要做的凌厉美观,又要把面部表情把握好。
白离第一次吊,根本就没有经验,顾住了身体,没顾住镜头。
第二遍,导演又觉得白离的表情太淡了,基本上看不出来什么变化。
表演以微表情取胜,这个度就要看白离怎么掌握了。
走了十来遍,终于把这一段拍好了,导演拍了拍白离的肩膀,开口道:“年轻人,第一次都这样,别灰心。”
白离笑了笑,开口道:“没什么。”
然后接下来的第二幕,把导演整个人的下巴都惊掉了。
武术指导把动作告诉白离之后,第二幕就开始了,前期的秦漠的剑风只是凌厉的,唯一让人注目的是,杀意很纯粹。
导演万万没有想到,白离那一柄到达小树妖扮演者的喉咙前三寸的时候,他真真切切的感到了杀意。
就好像有人掐住了你的脖子,把你往上提,呼吸急促,但是没有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