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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的？”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只是我了解到一些事情，跟你有关的，你想不想听一听。”李绯离的声音很好认，白离稍微听一下就能认得出来，但是另外一个。。。
“我听说白教授是从X国以生物科学著名的康斯坦丁大学毕业的，不知道白教授认不认识一个叫艾德里安 米勒的人。”
这句话一出来，白离就听见里面沉寂了下来。
那个男人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说道：“你是他们派来的？”
“已经过去快有二十年了，我已经什么都忘记了。”
“忘记？”李绯离冷冷的笑了一声，“那就让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十九年前，你作为华夏的交换生前往X国，并且邂逅了一位叫米勒的女人，你一时冲动，与此女同床，然后她怀孕了，你这是才意识到她的不同之处，而且她的家族也找了上来，你为了保全自己，答应这个族的人，把米勒生下的孩子带走，抛弃妻子，回到华夏，苦心钻研学术，最终成为P大富有盛名的教授之一。”
“白教授，你晚上的时候，不会梦见你的孩子吗，他们在梦里边应该哭声凄厉的质问你，为什么把她丢掉，为什么这么狠心的不管不问，身处老师这种高尚的职业上，你不感觉羞愧么，还是你本就是人模狗样，丝毫不在意那段令人恶心的过往。”
李绯离的字眼句句戳心，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自己的长姐泄愤。
白教授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对待学生可以说是当做自己的子女看待，他就是为了弥补自己年少时犯得过错，现在经李绯离这么一说他脸上的悔意更加明显。
“你少做出这种姿态给我看，好像道德标兵一样，你如果真有悔意，为什么不去福利院领她回来，你为什么不去跟米勒道歉，说到底，还不是自私，你不敢，你害怕他们，一个做父亲的，害怕自己的妻儿，说来真是可笑。”
白教授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是我对不去她们，我有错，我害怕她们觉得她们是怪物，也是我逐渐深入了解生物学之后我才发现，这不过是基因的异变，而我却因此，对不起她们二人。”
李绯离笑了笑。
“可不止两个人。”李绯离的话让白教授惊讶的抬起了头。
李绯离望了望门，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虽然还是嘲讽。
“你以为米勒只生了一个孩子么，你当初那么心急的闯进产房，抱了孩子就走，根本就没敢看米勒吧。”
“你什么意思。”白教授皱起了眉头，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因为这皱眉而变得煞气不少。
“哟，你还关心啊。我还以为你冷血无情，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生了几个孩子呢。”李绯离的声音浓郁的嘲讽都快要实质化，对于自己长姐的这个生父，李绯离恨不得直接掐死完事，但是这样并不能达到好的效果，
在这个世界上，多得是生不如死的事情。
“你快告诉我！”果然白教授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这一吼直接整断了捆着他的绳子。
“米勒生了一对双胞胎，大的被你抱走了，小的跟着米勒为了躲避家族的追杀，也来到了华夏。她让小孩子跟了你的性，取名白离。”
门外的白离像是被什么突然集中了，虽然很早就猜测到自己的来历，但是真正面对这一刻的时候，大脑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冷静，反而乱的如同乱麻。
白教授仓皇站了起来，慌张的问道：“她在哪？”
李绯离笑了笑。
“怎么，告诉你，让你再卖她一次？”
“不会的，之前是我错了，我不会再犯之前那样的错了，我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对不起。”
“这话，你还是等死了之后亲自跟我长姐说吧，她受了那样的罪，你一句轻飘飘的就想带过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懦弱，我长姐怎会被福利院的人排斥，被黑道的人选中，何以需要进行那样惨绝人寰的训练，她本来可以平静的过完一生的。”
李绯离地恨意实在太浓郁，听上去声音都让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我现在只求你告诉我，我那另一个孩子在哪，求求你。”白教授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不就在这么。”
李绯离邪邪的笑一下，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门外的白离也出现在白教授的眼里。
那双跟自己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就好像是在照镜子一样，这种感觉仿佛是刻在血液里的，只是轻轻一眼望过去，就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相同的气息。
白离平静而又淡漠的看了对方一眼，并不领会对方望过来的饱含情谊的眼神。
“你请我来就是让我听这些么。”
“难道我这不是帮了你吗？”
白离歪了歪头，露出一个令人南一琢磨的笑容，似乎是有嘲讽也似乎是高兴。
“我听完了，回见。”
说完，白离转身，没有半点留恋的走了出去。
“等一下！”白教授连忙跟了出去，白离并没有回头。
白离走到沈慎和汪肆的边上，淡淡道：“走吧。”
白教授却跟了上来，笑着跟白离说话。
“你今年有十九了吧，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路途远不远，渴不渴？”
白离面无表情。
沈慎看着这人的脸。本能的察觉到这人跟白离有些关系。
但是既然白离不理他，沈慎也就不理。
所以路上就出现了这么辛酸的一幕，白教授上了年纪，好不容易跟上白离的脚步，却被挤到最外面，提高音量才能让白离听见自己说话，偏偏这三个人都没有搭理他，所以白教授就如同小丑一般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得不到回应。
虽然看上去辛酸，这又何尝不是他自己造的孽呢。
他唠叨了一路，有时是询问白离的生活，有时是介绍走过的校园景色，还说如果空闲可以多来走走，毕竟空气不错。
直到快要走出校门的时候，白离才开口说了一句：“你不必如此讨好我。”
因为真正的白离已经死了。
白教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只是说了一句：“没关系。”
他知道白离想要说什么，可是他这里哪里是讨好，只是想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虽然这在其他人看来，可能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