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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雪白色的毛皮，在黑暗中分外亮眼，那双白色居多的眸子朝着人凝视而来，就仿佛神的降临。
它的动作十分轻盈，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跟那天见到的狼王一般优雅。
白离道了句:“异变的兽类真是好看。”
“也不算是，异变失败了的就跟那天见到的狼人一样，不人不狼，而且智商底下。”
“看他这个样子应该也担任了灵狐一族的族长职位，他的子民……”
本来沈慎想要提醒白离担心这个灵狐的子民，可是突然之间不受控制的预言就出现了。
他之前也预言过到这里的后果，结果是有惊无险，但是他没有查到这里的过去。
零碎的片段在沈慎的脑海里面闪过，原本被他忽略的细节也串了起来。
刚刚被人开凿的地面，显然是为了方便走路，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会有什么人专门的来开凿呢。
捕猎者。
国家颁布了珍惜动物保护法，可是那些生活在人迹罕至地方的动物，还是没有得到应有的保护。
被偷猎也是时常发生的。
只是沈慎没有想到，发生在这座山的惨案，不是偷猎，就是正大光明，背后有人，为了谋利而将雪狐一族，全员灭杀！
当然。
除了在那时候被埋在雪里的一个刚出生灵狐。
一个刚出生的恒温动物，必须要适应零度以下的温度，并且刚出生的狐非常弱小，四肢还没办法活动。
目睹了残酷景象的小灵狐被自己的母亲亲手埋在雪里。
这种灵狐的记忆和人类不一样，他们自出生起就会有记忆，会有血脉亲昵，根据嗅觉判断亲人。
可是残酷的温度破坏了小灵狐的嗅觉，它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改变，最终，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
白离看沈慎面色有点不对，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他摇了摇头，眼睛眯起了看向了那个灵狐。
准确的说，已经变异的灵狐应该被称为白灵狐，一身雪白色的毛皮可以在雪地里不被发现。
“啧”她似乎是有了说话的能力，虽然说出的话还有些生涩，但是还是可以听出来说什么的。
比如刚刚那一句。
是嘲讽。
白离没有开口，异能之力时时刻刻准备着，一旦这灵狐有所异动，她就会直接动手。
沈慎开口道:“我想知道你杀他们的原因。”
白灵狐分辨了一会沈慎的话，才开口道:“我没杀他们。”
白灵狐的语言能力显然还没有狼王那么纯熟，而且那高贵冷艳的样子，它似乎是雌性的。
“你的能力是幻觉。”沈慎通过过往的碎片猜到了这一点。
白离:“…………”什么情况，这就聊上了？语言沟通没有障碍就是好。
白灵狐听懂了之后，没有理会沈慎，反而抬起头看了看天。
白离:莫非异变的兽类都爱月亮？
貌似今天的月亮在云层里面。
“我很孤独。”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生涩的语言让这句话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的族人都死了，可是我只能呆在这山上，我没办法离开，寻找其他的同类。”
“我恨人类。”她这句话说的非常的狠，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人肉喝人血。
“可是……”
白灵狐的眼睛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我的犬齿在进化之中丢失了，那时候山上其他兽类了，我只能吃草。”
“所以说，根本就不是你杀死了他们。”白离想到那尸体上巨大的齿印。
“不。她应该可以做某种手脚，让他们自相残杀。”
“你可别这么高看我。”白灵狐冷冷的哼的一声，抬起头又看了看隐藏在云层的月亮。
那白色的瞳仁偏闪烁着异样的嗜血的光芒。
“我只是有激发人异变的能力。”
“那些可怜的人，我只是刺激了他们的牙齿，让他们外貌变了，他们仍旧是他们，可是他们之间没有信任。”
“我没有杀他们，他们是被自己的恐惧，害怕，杀死的，他们怕的是怪物，而不自知自己就是怪物。”
白灵狐猛的看向沈慎和白离。
“你们不也是怪物么。”
白离的眸子深幽了一些，手中溢出的红色异能实质化了。
沈慎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紧张，她没有杀人能力。”
“对，我没有，对于你们这些人而言，我完全没有作用，你们本来激发了身体的能力，无需我动手，我能从你们的身体里感受到一样的气息，承认吧，你们和我一样。”
“孤独么，寂寞么，被整个世界排斥在外。”
白灵狐伸出自己的爪子，朝着白离和沈慎指点了两下。
“一个脑子有问题，一个浑身有问题，还有这个长了翅膀了，我这些年也见了不少人了，你们应该是其中的异类吧。”
“被排斥在外的滋味怎么样，你有过童年吗，有被周围的人唾弃过，恐惧过么。就算努力也不会被认可只会遭到更差的待遇不是么，那你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没有同伴，亲人，还不如就这么死了。”
白灵狐的话咄咄逼人，似乎往人的耳朵里钻，一点点影响人的心智，然后使人癫狂。
白离的目光越来越幽深，异能也开始不稳，似乎要将面前的白灵狐撕成碎片。
她只感觉自己心中的狂躁和戾气无法压抑。这种感觉只有当初在医院，异能被激发的时候有这种感觉。
白离深陷在其中想要抽身，但是对方的话实在是太过蛊惑。
这时候，自己的耳朵突然一暖，那些戾气似乎完全都消散了，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沈慎笑着跟她说:“不听她的话就没事了。”
然后沈慎抬起头，淡淡的说道:“这就是你玩的小把戏吗，真是低劣，激发人内心的狠厉，你这普通话再练几十年吧，听着真是尴尬。”
噗……
白离笑了。
没想到沈慎也有这么毒舌的一面，真是小看他了，不过现在回过神来的白离听着这白灵狐说话，一股子外国味，的确是怪怪的。
白灵狐那张狐媚脸上露出一个令人诡异的笑容，开口道:“被发现那就没办法了呢。”
果然，狐狸就是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