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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同学谈到学中医很累，成为一个中医需要非常辛苦的过程。既要把中医的基本知识学好，也要对现代医学知识有所了解掌握。我认为对于中医和西医，不要随意去分开，两个医学有关系，只是我们怎样去理解、去运用而已。中医要站到一个高的层面，以中医为主来吸收西医的一些优秀经验。基本知识是我们的核心点，在当学生期间，基本知识都要学好。我在医学院的时候，当年微生物、病理学、生理学都背得挺好，解剖学更是。只有把基本知识掌握了，我们才能够融会贯通。从医二三十年以后，我再回想，西医的东西中医也可以有。急诊抢救，呼吸机可以用。对于呼吸机，我越来越发现它就是个人参，能回阳救逆。而对于阳明腑实证、热毒内盛的病人，上呼吸机后能活得很少，虚虚实实，活着就很难。所以感染ARDS的病人上呼吸机，也是高死亡率。西医可以用呼吸机把人救过来，但中药人参就没有那么大劲了，上了呼吸机以后中医怎样根据证候来调整治疗？我除了判断是什么证候，上完呼吸机后我还能根据证候治疗，使人和呼吸机不打架。在西医ICU里面，ARDS经常是在那边打架（人机对抗）。一打架，西医怎么办？镇静、肌松。镇静、肌松，实际上是把实证变为虚证了。哗的一下，人没劲了。然后再让病人慢慢恢复过来，最后为呼吸机依赖，卸不下来。我们需要慢慢去应对这些问题，但前提是要学会基础知识。
学医之路确实很漫长，培养一个医生，是多学科交叉共同培养。我想，不管中医还是西医，在中国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学习成长的环境。福楼拜讲了一句话：科学和艺术在山脚下分离，山顶上会合。也可以拿到我们这儿理解：西医，它是现代科技下形成的一门医学，是很科学的；中医，它是基于中国文化形成的一门学问，实际上它是一门艺术。科学与艺术的有机融合，是创造中国新医学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途径。我记得秦伯未秦老在一本书里讲过：中西结合是水到渠成，不是强行结合。是在座的各位，在经过几十年、几百年以后，把它们融合到一起，形成一种新的学科，形成咱们中国人独具特色的学科。所以，大家不用担心中医会没有了，中医不会没有，西医也不会没有，而我们的新医学，会在两个学科的碰撞中会迸发出强劲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