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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中医临床教学时，讲过每一个级的学生该如何做。低年级的学生，我认为最根本的点是打好基础，背《方剂》《伤寒》《金匮》《中药学》。如果不背，脑子里就没有知识，更谈不上转化成能力，不要急于给病人看病。低年资的，见习之前，就背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专读圣贤书，全背。到了见习的阶段，说明基本知识掌握好了。“见”就是看看，看看如何看病，看看是怎么回事，但不要着急去给病人看病。到了实习阶段，跟老师试一试，就像那个时候，我也开个方子，让老师给看一下。而到了住院医师培训的阶段，则是你职业的转变过程，由一个学生转变为医生。这个转化，既是知识的转化，还是一个人的身心转化，原来你是个学生，在住院医过程中，既是学生又是医生。在这三个阶段，你都可以什么不会，为什么？学生嘛，可以问老师，但是不能不学。作为医学生，低年级是很枯燥无味的，要耐得住寂寞去背书，否则等你再想背、再想读书，就晚了。
前年在H7N9流行过程中，我去跟西医专家探讨，后来他们也明白了，中医学对温病的发生有很多经验，而且是切实可行的。为什么2012年、2013年的春天会集中爆发H7N9疫情？因为这是自1950年的以来江浙一带最冷的冬季。《黄帝内经》讲：“冬伤于寒，春必病。”为什么第二年又出现局部流行呢？因为第二年是暖冬，是50年来最暖的一年，暖冬会热，暗耗阴精，“冬不藏精，春必病温”。这是中医学的发病学理论，讲得非常有道理。那我们中医阐发这个疾病（H7N9）的规律透彻吗？江浙的名医，对这个病有深刻的认识。叶天士讲温热病：“温邪上受，首先犯肺，逆传心包。”与H7N9现在的发病规律一样，首先犯肺，导致肺炎。后来发现，H7N9只进入肺，在呼吸道没有症状，所以没有上感症状，没有卫分证，主要是气分证。西医发现这个疾病的病毒直接进入肺，如果就在上呼吸道咽部，也不会发病。逆传心包是什么概念呢？是指厥脱，就是休克。休克以后心功能衰竭、多脏器衰竭，就会死亡。叶天士把这个病，从卫气营血的传变和治疗的规律，说得很清楚了。所以对中医学的这些基本的原理，我们要掌握、要思考、要去背。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对疾病认识的加深，我们对疾病的感悟就越来越深。